自“儒武大會”之后一直陪伴左右的墨陽劍寸寸崩斷,蕭逐鳳嘴角扯出一個慘笑,松開劍柄。
此時趙鎮近在眼前,蕭逐鳳縱身躍出,攔腰死死抱住趙鎮。
趙鎮先是大驚失色,驚懼之后,發現蕭逐鳳此時已是殘花敗柳,即使成功近身也無力再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旋即獰笑不止。
左手依舊牢牢夾住唯一可能會對自己形成威脅的“日月山河”,右手變三清指為道指,召喚一道紫金閃電,劈在蕭逐鳳后背之上。
由于蕭逐鳳死死抱住自己,趙鎮刻意收斂紫金閃電,以免波及自身。
“蕭逐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壓正,你逆天而行犯上作亂,終究是自尋死路!”
蕭逐鳳似乎將最后的全部力氣全都用在抱緊趙鎮這一件事上,道人又不以近身搏斗見長,趙鎮一時無法掙脫。
趙鎮十分謹慎,反復窺探貼在自己身上的蕭逐鳳,發現他體內真氣幾乎空空如也,確認這個反賊已是強弩之末,只是仗著大金剛體魄強橫和自己有些害怕傷及自身而投鼠忌器苦苦硬撐,沒來由有些愉悅起來。
既然一時無法掙脫,便輕輕低頭,附耳壓低聲音,陰惻道:“再執著也沒用,你注定贏不了朕!
此時何必自取其辱?
跟著你作亂的,朕會一個一個收拾妥帖,第一個就是楚初墨那個賤人,放心,我御女無數,有得是辦法讓為了你幾乎成為廢人的她生不如死。”
蕭逐鳳始終默不作聲,只是死死抱住趙鎮不松手。
陸硯書望著安京城天際蕭逐鳳拼死抱住趙鎮的畫面,雙目泛紅,向著天邊深深一揖,三品君子境大圓滿的儒道之力運轉到極致,聲音微顫:“天時懟兮威靈怒,帶長槍兮挾魂魄。
誠既勇兮又以武,魂魄毅兮不可凌!”
話音一落,一口鮮血噴出,老人家坐倒在地,萎靡不堪。
幾日前武儒山沙盤推演,幾人算來算去總是輸多贏少。
蕭逐鳳想了半天,低聲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陸硯書聽過蕭逐鳳的辦法之后連連搖頭:“不行,你不能死。”
那個年輕人笑笑:“我當然最好別死。”
旋即幽幽道:“可是陸先生,沒有誰是不能死的。”
沉默良久,蕭逐鳳最終抬頭遙望天際:“死得其所,那也不錯。”
……
死死抱住趙鎮的蕭逐鳳突然再度慘笑不已,儒道之力流轉,雙目之中青光大盛,語調鏗鏘激昂:
“此去幽云招舊部,旌旗十萬斬帝王!”
趙鎮眼皮一跳,仍是譏諷道:“‘招舊部’?你乳臭未干,哪里有‘舊部’可招?”
下一瞬,趙鎮臉色陡然大變,心驚膽顫之下,一個“逃”字涌上心頭。
他猛然間明白過來,所謂“招舊部”,招得是誰的“舊部”。
可無論趙鎮如何掙扎,在這一瞬,難以挪動半寸。
原來蕭逐鳳不是死死抱住趙鎮,而是以自己的軀體為鎖,將趙鎮鎖在原處動彈不得。
此刻蕭逐鳳左手之中,捏著一塊方才抱住趙鎮之時便被捏碎的定位玉符。
出自柳靈澤之手,品質堪稱神品。
定位極其精準。
這對定位玉符的另一塊,握在遠在北境的武棣手中。
丹田處提起最后一口真氣不散,蕭逐鳳最終幽幽吐出六個字來:“狗東西,受死吧……”
趙鎮拼命掙扎,眼中滿是恐慌與絕望。
一聲龍嘯自北境而來。
一桿九龍盤踞的漆黑長槍席卷千里,穿越山河,也跨越十七載的愛恨情仇。
臨近安京城時威芒大盛。
令人心顫的龍嘯聲響徹安京。
此去幽云招舊部,旌旗十萬斬帝王!
龍嘯聲中,蕭逐鳳以最滑稽最無賴最無畏最蒼涼的姿態將趙鎮死死鎖住。
鎖在這處必死之地。
整個安京城,數百萬百姓遙望天際,俱是氣為之折。
人們開始時一頭霧水,此刻許多人似乎猛然間明白了什么,淚水奪眶而出,眼含熱淚,跪倒在地。
公子真國士,視死忽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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