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鳳全身僵硬,呼吸急促起來:“三師姐……”
楚初墨手上動作不停,朱唇湊到蕭逐鳳耳邊,氣若幽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是你寫給我的,你忘了?
你說過要娶我回家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蕭逐鳳顫聲道:“我,我沒忘,可是……”
“那就沒什么可是了。”
“可是萬一有人怎么辦?”
楚初墨柔媚一笑:“你我都知道,數千丈內,除了你我,沒有旁人,若有人接近,你我都會提前察覺。”
蕭逐鳳呼吸愈發急促,閉上了雙眼。
楚初墨突然動作一滯,鄭重道:“我今日是第一次與人親近,你應該清楚,可我還是要跟你再說清楚。”
蕭逐鳳睜開眼,看著楚初墨雪白臉頰上飛上的那一抹緋紅,望著她愈發迷離的眼神,點點頭。
隨后猛然翻身。
他在上。
她在下。
她笑出聲來,笑得那么美。
她輕輕攬住他的脖頸。
大雪飄搖,天地盡白,唯獨此間,留下一抹刺目的紅。
……
蕭逐鳳前往武儒山時還未及正午,返回安京城時已近黃昏。
蕭逐鳳揉著腰,拖著疲憊的身軀騎馬穿過人流如織秦澤河畔,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臨別時楚初墨含笑說的那幾句話。
“你寫給林驚仙的信我看過,寫給我的她也看過,兩封信一共能湊出一封半來,你可真是會省事兒。
那日奉天大殿,我欠她一條命,還給她半條也不算太虧;不過我是為你出劍的,認真算她也欠我一條命,如今她還我半條,更算不上虧。
你明白嗎?”
這幾句話徹底把蕭逐鳳繞暈了。
她是什么意思?
下了大半天的雪在夜幕降臨前終于停了,冬日的寒風吹拂,一陣涼意襲來,蕭逐鳳猛然間清醒了幾分。
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胯下的駿馬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而他自己已經被安京城中來秦澤河畔賞雪的百姓團團圍住。
蕭逐鳳不自覺挺了挺腰桿,臉上維持著高深莫測的沉思狀,心中卻暗暗叫苦:“壞了,仗著駿馬識途,信馬由韁,馬背上走神,入城前忘了戴上面皮,如今被百姓們認出來,我成景點了。
不知道方才揉腰的動作有沒有被發現,會不會影響我的光輝形象啊……”
人群中,有個小儒生打扮的小姑娘鼓起勇氣,怯生生道:“蕭先生,可以給我寫幾個字嗎?”
蕭逐鳳剛要開口答應,在話出口的前一瞬,猛然間反應過一件事兒來。
自己的毛筆字比狗爬強得有限。
蕭逐鳳頗具高人風范地微笑搖頭:“小姑娘,觀他人字,不如寫自己字,你還小,莫要讓旁人的儒道亂了自己的本心。”
圍觀眾人皆若有所悟,連連點頭,無不嘖嘖稱奇。
在場讀書人更是開始默背三品君子境儒者蕭逐鳳這幾句“金玉良言”。
不少人向小姑娘投去艷羨的目光。
這可是蕭逐鳳的親自指點!
蕭逐鳳心中暗暗松一口氣。
好險!
險些破功!
有穿著布衣佩戴木劍的半大小子或許是眼紅那小姑娘得了蕭逐鳳的指點,壯著膽子問道:“蕭大俠,您方才一直在按壓腰部穴位,是什么高深功法嗎?”
蕭逐鳳神色一僵,瞬間又恢復如常:“人之腰膂,體之要沖,真氣貫通,其妙無窮。”
這次輪到在場的武者不斷點頭,似乎聽了這短短十六個字,便獲益匪淺,若是聽不懂,就要被人懷疑資質平庸了。
蕭逐鳳拍拍馬頭,示意這匹頗通人性的駿馬待會兒自己找路回松貍樓,旋即不見蕭逐鳳如何動作,身形便凌空而起飛掠而去,說不盡的寫意風流。
高人風范這玩意兒,不要白不要嘛!
這位“高人”身形消失之前只留下一句:“叨擾了諸位賞雪雅興,蕭某人深感不安,諸位,且盡興!”
在場的男女老少無一不是抬頭癡癡望著天際。
文武雙全,瀟灑風流,與民同樂,國士無雙吶!
今日之后,安京城習武之人,開始流行一種“揉腰眼”的特殊修行方法。
……
蕭逐鳳回到松貍樓,推開自己的房門,發現有一襲紅衣就坐在房間內的桌前。
桌上擺著一壇酒。
林驚仙望著推門而入的蕭逐鳳,眼中先是迸發異樣神采,旋即鼻尖一動,眼眶立馬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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