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大玄鎮妖師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劍君
  李夜清和樹君在桉樹下交談了片刻,而玉衡和雀君遂隱對于玉料的爭論也落下了帷幕,最終還是雀君手中的那塊玉要更勝一籌。

  正在這時,趙希蘊交給李夜清的符膽也泛起了青色的毫光,原來是在青雀山中的廬舍都已經安排好了。

  李夜清收起符膽后,和樹君涵卿與雀君遂隱作別后就準備帶著玉衡離開紫云庵。

  但在臨行前,雀君遂隱卻喊住了李夜清,思付片刻后問道。

  “對了,李郎現在可曾入知境了?”

  聞言,李夜清止住了腳步,回身有些尷尬的囅然笑道。

  “尚且不曾,但修行法門所需要的精物已經全部集齊,只需要煉化后就能入知境。”

  雀君遂隱散去靈氣所化之形,變為小巧青雀的模樣,立在樹君涵卿的右肩上,用羽翼指著楓林道。

  “這倒是無妨,李郎如若要在這幾日修行破境,不妨就在這楓林中修行,這里的靈氣只比那劍閣略遜一籌,我和涵卿也可為李郎護法。”

  李夜清立馬輯手,向著二君行禮道。

  “既然如此,那屆時便要叨擾雀君和樹君了。”

  …………………

  李夜清扶著斷劍霜降的劍柄,和玉衡沿著青雀山道宮的朱墻青檐,徑直從小路巷陌走到了青雀山后門人歇息的廬舍里。

  這里廬舍的建造樣式與一般的道觀無二,只是朱青二色與前方的道宮相仿,一眼望去莫約一二百間,均勻分布在青雀山山峰之中。

  李夜清推開第四間廬舍的梁木門,里頭陳設素雅簡單,除卻臥榻、書案、銅盆之外,就只剩一盞油燈。

  他走去另一間廬舍里,從桃夭夭手中拿了木匣,將那本《玄都雜錄》,兩方墨塊和墨神回氏放在書案上,隨后就離開了廬舍。

  站在廬舍外,李夜清左右張望了片刻,卻沒見著掌丹真人趙希蘊的身影,見狀,他不禁詢問起身旁的桃夭夭道。

  “夭夭,希蘊師叔呢?”

  桃夭夭指著另一側山峰上的道宮高閣道。

  “趙真人啊,她去了青雀山的銘景閣中和那些仙師商議明日大典的事情了,李君是有什么事找她嗎?”

  “沒什么,就是問問。”

  李夜清擺了擺手,但隨后又說道。

  “不過我倒是準備去拜訪一趟青雀山的掌劍真人,這么算下來也有多年不見了。”

  “青雀山的掌劍真人?”

  桃夭夭思付了片刻,隨后突然想到。

  “青雀山的掌劍真人不就是李君的那位四叔宣王嘛。”

  李夜清攏了攏身上穿著的半臂衫。

  “嗯,所以我才應當去拜訪拜訪,不是因為浮玉山弟子的這層關系,而應該是子侄吧。”

  和桃夭夭敘談了片刻,見此時天色尚未晚,李夜清便自己一個人朝著青雀山的掌劍真人居走去。

  途經青陽劍場和北斗殿時,李夜清瞥了眼里面忙碌的鴻臚寺和禮部官員,站在北斗殿外剛好能看見殿中的那柄劍形建筑。

  李夜清不禁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斷劍霜降,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專心于劍道,對于劍理也僅限于閱讀過那本《洞庭湖景錄劍經》。

  但說實話,李夜清自己心里還是想過要練劍的,其中多數原因或許是因為父王所留下的這柄霜降劍。

  站在青陽劍場上躊躇了片刻,李夜清搖了搖頭,邁步往掌劍真人居中走去。

  掌劍真人居位于青雀山主峰東側,面朝青日,臨靠劍閣,從北斗殿后的青石小道可以直上小居。

  李夜清走在青石小道上,延靠著山崖懸壁緩緩踱步,山霧就氤氳在身邊浮沉。

  或許是因為青雀山中的檀香終日燃燒不歇,使得青雀山上的山霧也沾染了青煙,因此站在這里看向穹漏,不論陰天或晴天,青雀山上的穹漏始終是一片水磨銅鏡般的陰青色。

  感受著耳邊吹拂而過的山風,李夜清走了小半盞茶的光景,這才來到了掌劍真人居前。

  小居規格不大,獨懸于山崖一隅,仿佛隨時都會被山風給呼嘯刮落一般。

  墨色瓦和青磚墻間斑駁著些許劍痕,居中的牌匾上用劍作筆,撰寫著劍居二字。

  此時只有一名道童在拿著銅剪子去修裁劍居兩側栽種的劍竹。

  道童穿著單薄的白衫道袍,見到有人走到劍居前,不禁攔在了前面,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還沒等李夜清開口,那年歲莫約在九、十之數的道童就先問道。

  “這位道兄可是浮玉山的李玄知?”

  見眼前的道童說出了自己的道號,李夜清反倒是有些詫異了,他看向道童,問道。”

  “你認識我?”

  可沒成想,那道童卻是連連搖頭。

  “不認識,今天還是第一次見李道長。”

  “啊?”

  就在李夜清疑惑時,道童收起了手中的銅剪道。

  “因為我師傅今天早上說了,會有個叫李玄知的道長來拜訪,說模樣俊朗的可以和師傅他不相上下,所以我剛剛看你李道長,就一下猜了出來,畢竟平日里那些青雀山門人也不會往這劍居走。”

  言罷,不等李夜清開口回答,道童就拉著李夜清走進了劍居中。

  推開劍居的墨漆小門,走近后李夜清才發現這劍居小巧的甚至有些可憐。

  兩間廂房、一間堂屋和一道門圍出了一方不足丈長的逼仄天井,不過修建的卻是極為精巧,且劍居內的靈氣充裕,或許是臨靠劍閣的緣故,這劍居內的靈氣也氤氳著絲絲劍意,令人感到身心泛涼。

  “玄知道長,您請稍做歇息。”

  道童讓李夜清在小小的堂屋中落了座,又端來一只炭火銅爐烹煮茶水。

  李夜清打量著堂屋,發現里面僅有四幅難以看懂的劍書和一面書架,上面擺滿了泛黃的劍經。

  可他才看了片刻,就感覺那劍書中的劍意使得他如芒在背,不禁趕緊收回了目光。

  見眼前的道童忙忙碌碌,模樣頗為可愛,李夜清有意逗他道。

  “小道童,你叫什么啊。”

  聞言,道童吹著銅爐下的炭火,同時回道。

  “回玄知道長的話,我道號太阿,你叫我李太阿就行。”

  “姓李?你師傅是誰啊。”

  道童歪著腦袋,黑色的長發也傾斜下來道。

  “玄知道長是餓慌了嗎,怎么還問起這個了,我師傅當然是青雀山的李御玄啊。”

  說到這里,名為李太阿的道童就拍了拍手上的炭屑,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塊糕餅。

  “給,我師傅還要一會兒才會回來,他平日里都不吃東西,說是辟谷,這還是我從香積廚里偷偷帶出來的,玄知道長你先對付兩口。”

  李夜清接過糕餅,掰了一半兒給李太阿道。

  “那你師傅既然是青雀山的掌劍真人,他肯定有教你修行劍道吧。”

  李太阿雙手接過糕餅,小心的咬了一口,將唇邊的糕餅屑也粘進了嘴里道。

  “是有的,不過師傅他只讓我讀劍經,還不曾教我真正練劍。”

  李夜清聽到這話,不禁問道。

  “只讀劍經?那你都讀了哪些劍經。”

  李太阿指著一旁的書架子,回道。

  “那架子上的劍經都背熟了,什么《劍意草綱》、《洞庭湖景錄劍經》、《陶然亭論劍有云》等。”

  看著那滿滿當當的一架子劍經,李夜清錯愕道。

  “如此多?就不怕貪多嚼不爛嗎。”

  就在這時,劍居傳來了一聲回答。

  “劍經再多也不過是劍理,能夠煉化這些劍理于己身才算是讀懂。”

  聽到那聲音,李太阿立馬將剩下的糕餅一股腦兒塞進了嘴里,使的嘴巴鼓鼓囊囊。

  “師傅!你回來啦!”

  走進劍居天井內的正是青雀山掌劍真人李御玄。

  李御玄見到李太阿,立馬伸手捏住了他白嫩的臉蛋兒。

  “太阿,你是不是又偷吃糕點了?師傅怎么和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李太阿搖搖頭,但是又搬出了另一尊大佛道。

  “沒忘,師傅你說要靜心修行,就要先辟谷斷食,但是掌教師伯他和我說,小孩子就是要多吃才行,不然長不高。”

  聞言,李御玄也不再多責備些什么,他拍了拍李太阿的腦袋道。

  “去去去,今天要把小居外的劍竹修剪整齊,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不許偷懶。”

  “是!師傅。”

  等李太阿走出劍居后,李御玄這才進入了堂屋。

  李夜清見到這位闊別多年的四叔宣王,依照世俗關系,他應該叫一聲四叔,可現在李洵畢竟是青雀山的掌劍真人。

  因此,李夜清起身后恭敬的輯手行禮道。

  “子侄李夜清拜見掌劍真人。”

  “坐,玄禎啊,這才幾年不見,變化就已經這般大了,真令人感慨時光飛逝,你我不用拘泥這些道門輩分,像以前那般就行。”

  李御玄在李夜清對面落座下來,隨后拿起了身旁爐火上的銅爐。

  李夜清哪里能讓這位掌劍真人動手斟茶,雙手接過銅爐,小心的倒下了兩盞清茶。

  “四叔,你倒是收了一個有趣的小徒弟,我以為以你的境界,也是不會輕易收徒的。”

  李御玄接過茶盞,吹了吹上面氤氳的熱氣。而后笑道。

  “倒也不能這般說,畢竟青雀山道劍并修,我雖然以前從不收徒,但任何門人弟子在劍道修行上有疑慮時,我都可為其解惑,但是收李太阿,卻是因為他身份有些不同。”

  李夜清問道。

  “因為他劍道天賦萬里挑一?”

  “非是。”

  但李御玄卻搖了搖頭,隨后指著劍居外高聳入云的劍閣道。

  “因為他就是青雀山的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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