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煙一怔,茫然的轉身,同時拼命伸長脖子往后看:“怎么了,我沒覺得有問題啊。”
她這一轉身,加上那特別的一個角度,尤初就看到了她的后背有一大塊黑色的印記,深藍色的衣服有一塊黑乍一看看不出來,但仔細一看就能看到。
怎么回事兒?
尤初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秦煙煙媽媽李盈上前,讓女兒別動,她一摸又彎聞了聞,驚訝:“是墨汁……煙煙你這衣服是誰給你的啊,怎么會有墨汁?你幸虧是到這兒來,要是去了前廳被大家看到了,你不得給我們全家人丟臉、你不得讓我們秦家貽笑大方?”
秦煙煙的臉頓時變了,她看向奶奶,奶奶的表情也凝重不滿。
她知道闖禍了,奶奶這個人最注重面子了!
哪怕里子爛透了,面子都得好看。
她回頭就指著尤初,勃然大怒,發了大小姐脾氣:“怎么回事,這衣服是你送給我的,怎么會有墨汁!你安的什么心!原來我還高興得很,你也知道送我禮物,我特意跑你房里拿,你居然給我一個殘次品,我……我抽死你!”
她怒不可遏,揚手就要打尤初,巴掌還沒落下就在半空被截胡。
同時還有一聲叱呵:“煙煙!”
秦肆和秦豐對看了一眼,又互相沒作聲。
秦肆把秦煙煙的巴掌推了回去,眉峰依然清朗,眼底又帶著銳芒:“尤初說她把這旗袍送給你?”
“沒錯,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就是她發給我的!”
尤初:“……”她什么時候給她發短信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池芯,池芯也看著她,而后下巴輕輕一揚,一股狠氣與暢快!
她當著尤初的面沒有掩飾這件事是她做的,那又怎么樣,尤初又找不到證據,就算有證據,有大少爺在,她又能把她怎么樣!
尤初能搶她的LV,她也能在衣服讓尤初栽跟頭。
她敢把老夫人送的衣服給別人穿,她就等著老夫人收拾她!
沁芯恨恨的想。
尤初確實沒有證據,而且她也沒給秦煙煙發過短信。
慢著。
今天下午,她在廚房幫忙,將手機放在了一側,只有那個時間手機會被池芯摸走,而池芯是知道她手機密碼的,以前兩人還是朋友時,她沒有對池芯設防過。
秦煙煙氣極了:“大哥,你干嘛擋著我,我就要收拾她!”
秦肆:“她說把衣服送給你,你自己去拿?”
“對啊,她給我發了短信又遲遲不把衣服給我,萬一她覺得我嫌棄她的衣服怎么辦,臭窮人就是這樣的自卑,所以我才主動跑過去拿,我、我沒想到她這樣對我!”秦煙煙又生氣又悔恨又委屈,氣得她眼睛都發紅了。
尤初聽到她這番話,心里沒來由來了一股暖流,原來這大大咧咧的小姐,心思也有細膩的一面。
池芯卻怔住,秦煙煙也喜歡尤初嗎?為什么?為什么她獨獨討厭她?
此時老夫人憤而離席,雷霆大怒:“尤初,你是皮癢了欠收拾了,你敢把心思動到煙煙身上!”吼完,她的眼神驀然眼前一黑,她晃了兩下坐了下來。
秦肆的余光看到了奶奶的異常,他不動聲色。
尤初攥著手,“奶奶別急,我不會讓煙煙出洋的。”
秦煙煙吼:“我呸,我已經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女人,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今晚絕不放過你!”
李盈冷哼:“煙煙我早告訴過你,不要和窮人家的孩子做朋友,你掏心掏肺,而人家看你光鮮就只想算計。”
馮星難得和李盈同一個戰線:“是啊,窮人志也窮,也不知道還留著這個歹毒的廢物干什么,趕緊轟出去,配站在這兒么?”
秦豐冷著臉沒說話,覺得馮星用詞實在沒有素質,但為了夫妻和諧,他并未阻止。
秦肆這時放開了秦煙煙,他瀟灑一坐,池芯在他身邊也堂而皇之的坐下了。
秦肆拿起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杯子哐啷一聲歪了,水灑了出來,其它人的注意力都在責罵尤初和這件衣服上,被他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像沒事兒人似的抽紙巾擦擦手,懶散得像一頭豹子,蠱惑震懾,野性十足,“無心之舉,不必看我,只是不知道你們罵什么?二少夫人不是說讓大家不要急么?吵吵鬧鬧就能解決了?”
一句話讓大家停止了罵聲,就連秦煙煙都不罵了,就是想踢死尤初。
池芯捏緊了手,心里酸得很,她知道秦肆在給尤初撐場子。
尤初看了眼秦肆的腳尖,池芯的腳也闖入了她的視線,她立刻別過頭。
她知道她得將眼前這飛來的橫禍先給解決了,那就只有一個法子。
她上前拉著秦煙煙的手,秦煙煙把她大力甩開:“不許你碰我,我跟你不是朋友了!”
尤初笑了,眼睛明亮得像上弦月:“我怎么會坑朋友呢?我對朋友最是衷心。”
池芯在心里冷笑。
秦煙煙:“我呸,那你害我干嘛!我倒要看看你能扯出什么鬼話來,這墨汁到底怎么回事,說!”
不僅是她想知道,大家也想。
秦肆手撐著下頜好整以暇的看著尤初,她今日穿著毛領的酒紅色的長裙,頭發依舊半挽,真真的溫婉的不可方物,一眸一笑都那么明艷。
尤初眼里如春風般和煦:“這衣服確實是送你的啊,不過我還沒有完成最后一步就被你拿走了,這么心急。還好穿到了這兒來,你坐好,我現在做最后一步,做好了你就可以去前廳。”
“什么意思?難道這墨汁是你故意潑的?”
尤初淡淡一笑,明眸皓齒,“嗯。”
什么意思?
池芯也愣了,她點頭了?她想干什么?
尤初給清姨吩咐了一句話,清姨點點頭,下去拿東西去了。
這會兒大家都好奇尤初到底想干什么,就連秦肆都被勾起了探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