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確是因張九爺才有了今天。
一直以來，高振山也非常感激張九爺當初的支持，盡可能的幫他做事，償還那份發家恩情。
可漸漸的，高振山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張九爺是喂不飽的狼！
因為幾十年來，高家給予張九爺的報答已經遠遠超出了張九爺對高家的投入。
可是張九爺并不滿足。
他把高家當成了他的附屬一般，要求高家為他做事。
高振山稍有抵觸，張九爺就會暗示和要挾。
無奈之下，高振山只能一直低頭。
林凡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報不完的恩！”
“在你覺得已經還完一個人的恩情后還總被提醒，更是被要挾。”
“那大恩就變成了大仇！”
說到這，林凡言語中多了幾分戲謔：“所以高老爺子如今對張九爺那位結拜兄弟是一點感激都沒有，反而充滿了仇恨吧？”
高振山掠過一抹尷尬：“凡少你若知道這些年來他是如何的索取無度，相信你會跟我一樣。”
“而且他讓高家做的很多事情一旦東窗事發，高家很可能就會給他陪葬啊！”
所以不是高振山忘恩負義。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林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看來今晚我想好的諸多說辭和手段，都用不上了。”
來之前林凡還想著怎么撬開高振山的嘴巴。
可如今看來，多余了。
高振山點了點頭：“只要凡少答應我兩件事情，你想知道的，我又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說！”
高振山也沒有賣關子：“第一件事情，過后不管什么結果，今夜你都沒有來過張家，我們之間毫無聯系。第二件事情，保證不追究我們高家參與過的事情！”
林凡笑容越發玩味：“我還以為你會提出，讓我給你一枚萬壽丹，亦或者治好你的病癥！”
身為醫者，見到高振山的那一刻，林凡通過他的病容就能判斷出來。
高振山有尿毒癥。
高振山長嘆后一笑：“無法永生的長壽毫無意義。遠不如，為了家族的未來多爭取一點保障。”
所以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林凡有交集合作。
不能讓林凡就高家做過的一些事情清算。
林凡放下茶杯：“我答應你！只要往后你高家不跟我作對，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做過什么，也不會有人因為你們做過的事情為難你們！”
得到林凡的承諾，高振山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
側首招呼管家：“去外面看著，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半個多小時后，林凡和溫初蕊好似來的時候一般，低調的離開了高家。
回去路上，溫初蕊問道：“這個高振山是一個陰險還毒辣的老狐貍啊！”
“借助張九爺有了今天，又想借你的手滅掉張九爺，讓高家再不受牽制。”
林凡說道：“的確足夠陰險，也足夠毒辣。但換個角度，也是能理解的！”
自古恩怨兩分明。
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恩盡兩清，怨盡人和。
而那張九爺多年來仗著對高家的扶持索取無度，甚至已經超出了他對高家的投入。 這種情況下，高振山心底里豈能容忍？
溫初蕊擔憂道：“那他以后會不會也這樣給你捅刀子？”
林凡意味深長的回道：“放心吧，他身患尿毒癥，年紀又大。哪怕是換腎，也活不過三年了！”
一個壽命將至的人，他更多考慮的是后代子孫。
借他的手滅張九爺，也正是為了讓高家在他死后，不再受張九爺牽制。
溫初蕊點了點頭：“那如今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黎家的心思也搞清楚，接下來該動手了吧？”
“回去見見黎子芩再說。”
……
回到溫初蕊的居所，林凡就徑直到了黎子芩的房間。
經過數日的休養，黎子芩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恢復了往日的靚麗。
“凡少！”
林凡示意她坐下后開口：“關于你們一家出事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聞言，黎子芩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是誰要害我們一家？”
林凡同情的看了黎子芩一眼：“你爺爺，你六叔！”
啊？
黎子芩踉蹌后退幾步，眼神錯愕，茫然。
她能想到他們一家的遭遇跟六叔黎遠泰有關。
可從未想過親爺爺黎長書也參與其中。
怎么可能啊？
我爸是他親兒子，我和子晉是他親生的孫子孫女啊！
林凡說道：“江州之后，我以治好你爺爺為籌碼，把你父親抬上了家族掌舵的位置，又讓你跟黎子晉掌控仁生集團分部，一時間風頭無二。”
“你們一家三口也沒有讓我失望，你們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平衡著我跟黎家之間的關系。”
說到這，林凡嘆道：“可正因為你們對我盡心盡力，公平權衡我跟黎家的關系，給你們一家引來了禍事。因為黎家要的，是你們偏向于黎家。”
“而不是借助黎家資源發展仁生集團，只給黎家帶去微薄的回報。”
黎子芩情緒激動了起來：“可這是爺爺當初親口答應的，黎家要盡全力幫助仁生集團發展的。他們怎么能反悔？”
林凡一語總結：“當初他答應，是因為他不想死，他想活下來。后來他反悔，是覺得黎家為我做事，利潤太微薄了。”
“而且還被人暗地里說，黎家就是我林凡的附屬。”
基于這些原因，加上他跟姜若蘭博弈失利，在江海又傳出了身死消息。
黎長書也動了讓黎家重歸以往的想法。
恰好張九爺被溫家掠奪了太多利益，雙方聯系后一拍即合。
明暗配合，雙管齊下！
黎子芩痛苦搖頭，還是不太能接受：“可就算他想黎家擺脫你，想讓黎家重歸以往。可他也沒必要對我們一家這樣吧？我們是他的親骨血啊！”
林凡暗嘆道：“如果跟你們說，你們或許會配合。可是那樣，也就留下了話柄，留下了黎家對我忘恩負義的話柄。”
“我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橫推黎家，對黎家下手。”
“但如果你們一家三口遇險，黎家就成為了受害者。”
“而你們又是為我做事……”
說到這，林凡重重補充：“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是就要補償一下黎家？默認一些事情呢？”
畢竟在龍國死者為大。
死者的家屬同樣大！
黎子芩咬破了嘴唇：“所以具體到底是什么情況？我爸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