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看了林千雪一眼。
“千雪,他一時的困難能理解,但拖欠了兩年多,難道困難還沒有渡過?”
“在這個殘酷的社會競爭中,那是你死我活的結果,你能想到他的困難,他卻不一定想到你林家的困難。”
“你今天心軟,就必然會導致林家收不回外債,變得更困難。”
唐風輕言細語,無疑是把人生經驗告訴林千雪。
他知道林千雪的心中還有不少同情心,可在商戰中,同情心泛濫往往是致命的弱點。
“這個童老板年齡不大,卻非常狡猾,他知道人性的弱點,做出這一切,不外乎就是達到一個目的。”
“讓你變得心軟,抹不下面子,原本是要堅決收回全部債務的決心產生動搖。”
林千雪眨巴了幾下美目。
“是的,看到他那么困難,我都有些于心不忍,心想能收回多少就多少吧。”
杜龍忍不住說:“少夫人,這童老板在停車場有兩輛豪車,一輛保時捷,一輛悍馬。”
“我詢問過安保,最新的保時捷是今年十月份才入手的,悍馬是去年買的。”
林千雪一聽,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怎么能這樣呢,有錢高消費卻不還錢?我們回去!”
唐風拍了拍她的手,“不急不急,你現在跑回去,又能說什么呢?”
林千雪一陣啞然。
的確,像童庚彥這種又認賬,又熱情,又承諾的人,恰恰是最難纏的。
難道讓唐風和杜龍把對方揍一頓,顯然是不可能的。
反而是那種賴賬的人最好辦,直接武力碾壓,簡單又粗暴。
“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耗著吧,還有其他的事要辦。”林千雪說。
唐風知道她說的耗是指要耽擱他的事。
“放寬心吧,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太急躁。”
林千雪很郁悶,“明天我又去他的公司,天天去,我就不信收不回來。”
唐風看了一下林千雪的側臉,沒有吭聲。
杜龍把邁巴赫開進附近的一家酒店,重新寫了住宿。
三人又找地方吃飯。
飯后,唐風給杜龍低語了幾句,杜龍便獨自開車出去了。
“杜龍干什么去了?”
“我讓他去辦點事。”唐風又問:“千雪,在渝都的死賬是誰?有多少?”
“錢不多,只有四十來萬,是以前的一個代理商欠下的。代理商出車禍死了,家產被他的兒子繼承下來。”
“這兒子根本不認他父親的欠債,林家去收了好幾次,林智還差點挨揍。”
“知道地方嗎?”
“有,是他們家的地址,老代理商叫何友磊,他兒子叫何小軍。”
唐風點點頭,“趁下午有時間,我們去找一下。”
兩人攔下一輛出租,便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一個小時后,出租車就抵達了郊區的一處別墅前。
付了車費,兩人下了車,都不禁對視一眼。
因為眼前的別墅不僅大,還非常豪華,一點不像做小生意的人該擁有的。
林千雪正要上前按響別墅的門鈴。
突然,“汪汪”的狂吠聲。
兩只大狼犬猛地撲在別墅的鐵門上,嚇得林千雪連連后退。
唐風一把拉住了她。
大狼犬伸著猩紅的舌頭,露出尖尖的獠牙,甚是嚇人。
聽到外邊的狂吠,別墅里邊的門打開了。
走出來一個身穿皮風衣的男子,他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男人戴著半邊面具,女人嚇得有些花容失色,卻非常漂亮。
他走了過來,把兩只大狼犬的鐵鏈子收緊一點。
“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