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西雅略微思考一下,這才正色說道:
“如果老楊同意,我愿拿出欣妍股份百分之十的收入給閻學勤,他作為欣妍的股東代表,參與企業管理,沒有投票權和決策權。”
“至于在公司內部如何安排閻學勤的工作,就是夏風的事情了,我不管。”
楊志勝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建議,他看了看夏風,沒說話。
夏風心中暗暗吃驚,顏西雅這位嫂子絕對厲害,眼光毒辣,為了保住楊欣妍的股東權利,竟然與楊家人合作了。
要知道,楊欣妍才上小學,而且遠隔千里,再加上楊志勝不準顏西雅參與,她內心一定不放心企業的經營,或者叫擔心楊欣妍的利益受損。
畢竟離楊欣妍成年還有好多年,誰知道能出什么事?
安插進一個人,隨時了解企業經營情況,對顏西雅來講,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真是天上掉餡餅,憑空出來個閻學勤,他作為楊欣妍的股東代表再適合不過了
楊家人,血緣最重要,算下來,楊欣妍還得叫他表哥。
能在那么惡劣環境下,偷著把楊志勝放走,人品絕對不會差。
而且楊夏二人看法統一,這個人是必須進公司的。
至于閻學勤的能力,那就是夏風怎么看了,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企業大了,安排個高管實在很輕松的事。
順水推舟一招,完美解決了顏西雅的顧慮。
夏風心中暗暗佩服,這位嫂子絕對是人中龍鳳,這么短的時間就把這件事想的明明白白,太厲害了!
至于掏出百分之十利益,夏風覺得這要是自己,可能掏的更多。
還有最重要一點,這個想法楊志勝根本沒法拒絕,閻學勤畢竟是他親外甥,救命恩人。
楊志勝深深地看了前妻一眼,顏西雅也不示弱,她笑盈盈看著楊志勝:
你能反對嗎?
“西雅,我不是信不過你。”
楊志勝嘆了口氣:“這個企業是他們幾個一磚一瓦壘起來的,我幾乎沒參與,我不讓你進來也是為欣妍好。”
“你那個急性子真要處理不好關系,就牽扯到我們女兒未來的幸福,希望你能理解。”
顏西雅笑嘻嘻說道:“我能理解,但我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
楊志勝無能為力地回頭看著夏風:
現在決定權在夏風手里,或者說現在就看夏風的承諾了。
夏風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溜達,這件事太大了,由不得他不謹慎。
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風,
突然,夏風站在房間中央,他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問道:
“楊哥,當初你為什么要給我投資?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窮光蛋嗎,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爛賬。”
聽夏風的問話,楊志勝有點動容:
“自打你把身上的所有錢都拿去救助那個老人,我就知道你人品很好,值得合作,我也是賭一把。”
“你不怕我賠了?”
“當然怕。”
楊志勝笑道:“雖然當時我也沒有多少錢了,不過相對于賠錢,我更看重你的人品,總得搏一次吧。”
“趙立群老人現在身體很好,我前兩天還去看他。”夏風嘿嘿一笑:
“因為這件事,我接上了海關的關系,拿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石頭,我沒辜負您的重托。”
“我做的還可以吧?”
楊志勝也笑了:“很厲害,至少在瑞寧我還沒聽說誰發家發的這么殘暴,簡直是逆天了。”
“不過當時我還沒得病,想著跟你享清福呢。”
夏風一揮手:“楊哥,嫂子,那你們就再信任我一回,學勤來沒問題,就按嫂子說的那個方法辦。”
“不過我就有一條建議,在一定合適的機會,我要去禹城發展。”
楊志勝一愣,那是自己的家鄉,他去哪兒干什么?
“為什么?”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夏風詭異一笑:“嫂子,你知道我跟楊哥哪里很像么?”
顏西雅看了看楊志勝,又看了看夏風,兩個人沒一點連相的地方:
“抱歉,我真不知道!”
夏風哈哈一笑:“我們都是喪家之犬,狼狽不堪離開家鄉,還落下一個罵名。”
“家鄉有人罵我?”楊志勝也有點莫名其妙。
夏風笑道:“罵你的人多了,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你像周扒皮,很黑,雖然有錢,但修橋補路的事從來不干。”
楊志勝面露尷尬,顏西雅卻聽出不一樣的內容:
“你見到楊家人了?”
“見到了一個晚輩。”夏風沒細說當時的情景:
“我關心的是那幾個企業,尤其是礦山。”
楊志勝眼睛一亮:“你想買礦山?”
“當然!”
夏風說道:“你們沒聽說嗎,現在說人有錢,先問問家里有沒有礦。我們就去開礦,也變個有錢人。”
這是他禹城一行才形成的念頭。
顏西雅捂著嘴笑道:“你這腦子怎么長的,還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不過為什么去禹城。”
說實話,顏西雅對那里恨之入骨。
夏風一指楊志勝:“他有關系啊!”
楊志勝一愣,隨機笑了起來,這小子連病人都算計。
顏西雅看了一眼楊志勝,心道:夏風還真沒說錯,要說地政關系,楊志勝在禹城還真不輸任何人。
楊志勝隨即變了顏色,他懊惱地說:“我現在這樣,過一天沒一天的,也不能回去,關系怎么接呀?”
“嫂子在這里,如果她不愿意聽,你就把這些關系告訴閻學勤,大大小小都說一遍,包括各種人事關系,將來我要有用。”
“夏風,你現在就要買礦山?”顏西雅還真不知道企業現在到底多大規模。
“也許是今年,最遲明年。”
楊志勝嘆了口氣,慢慢躺下,疲憊的說道:“等我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談吧。”
夏風扶著楊志勝躺下,低聲問道:“嫂子,飛機票退了吧?”
顏西雅這才想起來自己跟女兒晚上要走,她想了想說道:
“我先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么不明不白的離開,別讓人說不懂規矩。”
顏西雅走出房間。
楊志勝握著夏風的手,迷迷糊糊的說:“夏風我知道你想為我出口氣,但我人都不在了,犯不著再得罪他們。”
“楊哥,我不想得罪任何人,不過我們哥倆的錯誤,就是太善良了。”夏風給楊志勝蓋好被子:
“你先別說話了,睡一會兒再說。”
說完,他輕手輕腳走出病房,站在門口,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段對話太艱難了,既要顧及病人,又要顧及后人。
不能讓楊哥失去念想,只要心中有未完的事業,他就能堅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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