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北訦身子微傾,雙手擱置在機車油箱上,狹長的桃花眼剔起。
周允側頭看了眼九北訦。
黑色邁巴赫里。
謝忱懶懶地掀起眸,視線越過半開的車窗看向廠房內的纖細身影,下頜繃緊。
駕駛座的謝蜧絕扶在方向盤上的手下意識握緊,陰柔好看的臉上閃過玩味嗜血的神情。
與之并排的賓利內。
肖澤焱姿態慵懶,修長的手把玩著違禁武器。
譚濯從另一輛豪車走下。
這時邵家的勢力也到了,數十輛豪車同時抵達。
譚濯跟邵郁川相識,見到郁家的人隨即迎了上去,邵郁川看到譚濯在這,稍感意外。
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好久不見。”譚濯遞了根棒棒糖過去。
邵郁川:“………”
整得跟個神經病似的,你這是糖,搞得好像在發煙一樣干嘛。
雖然心里嫌棄,手還是接過了譚濯的糖。
對于戒煙的人來說,吃糖確實能緩解一下。
誰讓他的嬌嬌老婆不喜歡煙味呢。
“怎么回事?主動跳上車那個蠢小孩是你家的?”邵郁川撥開糖紙,把糖放進嘴里。
“勉強算是吧。”譚濯答。
邵郁川斜了他一眼,“是就是,什么叫勉強算是,你家親戚?”
他記得譚家沒有這么大的小孩。
“那就是吧。”這玩意很難解釋。
邵郁川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兩個小孩,確認孩子已經安全,也不急,“那小孩什么來頭?”
今天,說一句海市翻天了也不為過。
肖家動了,并且還是動用了道上的勢力。
九家好像也動了,聽說九家那小孩聯合了十幾個富家少爺動用關系查這件事。
最讓他在意的是,謝家居然也摻和其中,并且謝家家主謝忱親自來了。
這些他都能稍微理解一點,大抵是這小孩關系復雜,但是這滿城的外賣騎手是什么情況?
怎么還有外賣的事。
譚濯把棒棒糖從嘴里拿出來,“我也想知道。”
他沒想到蘇緲竟然跟九家的人認識,不僅如此,那邊那輛邁巴赫里坐著的人,更是神秘莫測。
邵郁川嘴角一抽,“行吧,里面現在什么情況?”
“到的時候,你家的小孩跟我家的小孩已經把劫匪搞定了,現在是我家小孩的媽媽在里面玩著呢。”
“那小子還能這么厲害?我以為他只會頂嘴呢。”
譚濯轉眸,“遺傳的,畢竟你那么會頂嘴,他作為你兒子也要跟上。”
邵郁川:“………”
你最好說的是真頂嘴。
墻角那邊。
蘇喻言從廠房出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沉著小臉站在角落里。
“蘇喻言你怎么了?”邵硯舟推了推他的手,“是不是因為你媽媽不理你,所以你難過了?”
“其實也正常啦,你媽媽肯定是太擔心你了,也有可能是太生氣了,她教訓完劫匪就會跟你說話了的。”
蘇喻言垂眸,“不會的。”
他能感覺得到,媽媽在生氣,而且還是非常氣那種。
對于情緒的感知,他很在行。
其實哪怕媽媽劈頭蓋臉罵他一頓也好,可是她并沒有這么做,她什么都沒說,而是選擇漠視他,這才是讓他最恐慌的。
“不會什么?”邵硯舟不解,“你媽媽不會跟你說話嗎?你別這么想,我有時候惹我媽媽生氣了,我媽媽當時也說永遠不跟我玩了,現在不是還在跟我玩嗎。”
“你就是想太多了。”邵硯舟故作成熟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慰。
蘇喻言抿唇不語。
我們壓根就不一樣,你是父母的愛情結晶,我又不是。
我的到來甚至都不受歡迎。
我們又怎么能一樣呢。
廠房內。
蘇緲對周貳的回答并不滿意,猩紅煙頭又靠近了一分,幾乎要貼上眼球,嚇得周貳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喘氣重一點就碰上。
“他怎么聯系的你?車哪來的?這些你一字都不想說是嗎?”蘇緲勾了勾唇角,笑意宜人,襯得她那張艷麗的臉多了絲單純無辜的意味。
語調忽變,“還是說,你想不起來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不用,我記得。”周貳急喊,“車是他通過短信告訴我們的,他把車的位置告訴我們,鑰匙就在車里。”
“聯系我們,是通過嗚叭同城上聯系的,我們原本是通下水道的。”周貳停頓了兩秒繼續,“原本我們以為是聯系我們是去通下水道,誰知道他讓我們去綁人。”
“開始我們想拒絕的,可是他說事成以后給六十萬,我們沒見過這么多的錢,所以才鬼迷心竅答應了。”
蘇緲:“………”
是那個孫子這么不靠譜?
“我問你,那個人有沒有跟你說,綁了我兒子后要怎么做。”
周貳如實回答,“他只讓我們把孩子帶到指定地點,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蘇緲疑問,“你們沒收定金嗎?”
“這玩意還能收定金的?”周貳反問。
蘇緲:“………”
這幾個蠢貨,難怪會被兩個小孩給放翻了。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幕后之人的真實目的,幕后之人是既不想出錢又把活干了。
這幾個蠢貨不知道應該說他們幸運還是不幸運。
如果他們真的把蘇喻言交給幕后之人,他們的下場就是死,因為幕后之人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他們活著離開。
這么狠,看來幕后黑手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這樣的人,手底下不可能沒有人,沒有勢力,那為什么不動用自己的人呢?又或者為什么不動用道上的人呢?
不用自己人是怕暴露,同時也怕被追查到,怕生事端。
那不用道上的人是為什么呢?
動用道上的人綁架一個小孩豈不是手到擒來,而只需要花錢就行,活干得漂亮也不怕被賣。
道上都是有規矩的,拿錢辦事絕不多嘴。
蘇緲覺得真相就在眼前了。
她扭頭看站在門口的肖澤筵。
記得肖澤筵的哥哥就是道上的,他的根據地雖然不在海市,可是因為他親弟弟在海市,所以海市的勢力也盡歸他所有。
也就是說,幕后之人知道她跟肖澤筵的關系,同時也知道肖澤筵背后的勢力,所以避開了道上的人,是怕被查出來。
知道她跟肖澤筵關系的,又跟她結怨的。
那么就只有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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