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石？城防軍首座？
蕭晨面色微變，微微一禮：
“屬下參見石軍座！”
軍部三大覺醒者編制，夜刑司最為精銳，調查軍綜合業務最為廣泛。但最重要的，就是城防軍。
肩負大夏城防之要務，以抵御變異獸、守護萬民安危為己任。他們的數量最多，責任也最重，大戰來臨時，傷亡也最是慘烈。
因此，軍部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說法：
城防軍首座，必是三大首座之最強者！
但……就蕭晨所知，城防軍當代首座石國鈞，相比往屆首座和當代其他兩軍首座，顯得異常神秘，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無論大小事宜幾乎從不拋頭露面。
所以即便之前聽出了那個男人言語間透露的信息，蕭晨還是不太能確信真是這位大人物要單獨會見自己。
但此刻一見面，蕭晨便是打消了疑慮。
他能感受到，這個看起來身材瘦削的男人，卻是隱隱散發著一股有如山岳般深重的氣勢。
這股氣勢，比起那些六級覺醒者，明顯要強大許多。
他甚至感覺，哪怕強如陳破軍和韓少鋒，比之此人、竟也隱隱有所不及。
如此人物，整個華夏也不會有太多。
只是……
蕭晨心念稍動，還未開口，就見石國鈞微笑開口道：
“你是不是想問：大夏強者盡出，所留非弱即殘，為何我卻還留在大夏？”
蕭晨不由得一窒：
這正是他此刻的疑問！
畢竟大夏強者盡出，一路掃蕩，所圖必然菲小。
這種情況下，以石國鈞如此戰力，卻還留在大夏境內，由不得蕭晨不對此有所猜疑。
只是他沒想到，石國鈞卻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更是直言不諱道：
“這是因為……城防軍，主守。城防軍首座，就要把控大夏最后的防線。”
“所以，我不得不留下，坐鎮本土，并震懾殘余的高級變異獸。”
說到這里，石國鈞忽然又是一笑：
“而且……鄙人善守，不善攻。”
“對于鐘將軍的計劃，沒有太大的幫助。”
善守不善攻？
蕭晨忍不住咧了咧嘴：
這，也得是在七級以上的范疇來說吧？
蕭晨絲毫不懷疑，哪怕是所謂不善攻的石軍座，若是當真發飆，破壞力對比自己，也絕對會是壓倒性的強大。
不過石國鈞這話，倒是讓他明確了一點：
這次華夏強者傾巢出動，居然是鐘將軍主導的！
他知道，鐘翰曉很強，是大夏真正的天花板級存在。
但如果結合這個情報，那么鐘翰曉的強大，很可能還要更在他認知之上！
只是……
他發動人族如此之多的強者，甚至極端到讓大夏邊防陷入到巨大危機當中都在所不惜，到底是為了什么？
蕭晨很好奇。
但……
依靠天靈樹苗的清凈效果，依靠自身強大的精神力量，外加那一點水滴印記的異常，將這份好奇的情緒，完完全全壓制住了。
然后，他便是看到石國鈞的臉上，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訝異神色。
而這，也讓蕭晨明確了他剛剛才產生的某種猜想。
不過。石國鈞這一絲情緒也是轉瞬即逝，若不是蕭晨特意留意，幾乎是覺察不到。
在這短暫的異樣之后，石國鈞卻是另起一個話題道：
“其實……我本來是來不了的。”
“在北靈關大戰結束前，相信你應該感知到過，在圍城的變異獸中，有超出六級的氣息出現吧？”
蕭晨嘴角笑意微斂，也是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他當時曾有過的體驗。
如果……不是當時，城關上華無心等人，爆發氣勢針鋒相對，蕭晨都要懷疑，那些更高等級的變異獸會悍然出動，北靈關仍難逃淪陷之危！
“而那個時候，我也面對著類似的情況。”
石國鈞悠然嘆息道：
“當然，我當時面對的隱藏威脅，只會更多，更強。”
“不過，隨著北境的圍困危機告破，整個大夏全境面臨的變異獸壓力，都減弱了很多。”
“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抽身來此。”
“所以……就這一點，我得向你表達感謝……”
說著，石國鈞竟是起身微微一禮，頓時讓蕭晨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還禮道：
“軍座以身鎮國門，無愧我大夏柱石之身，相比之下……我只是做了一點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而與此同時，蕭晨心底也是不免有些驚訝。
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他這次引來罪惡之城的戰力破掉北靈關之圍，其影響居然是輻射到了整個大夏的防線。
“當然，即便如此，我本身責任還是很重，正常情況下，不應該離開我所鎮守的區域來此。”
“只是，有件事情，我認為必須由我親自開口問過你才行。”
言語間，石國鈞的雙瞳，幾乎牢牢鎖定著蕭晨的眼睛。
蕭晨心如止水，面如平湖，無比誠懇地道：
“軍座但有所問，蕭晨必當知無不言。”
石國鈞支起雙手，撐住了下頦，眼底一抹光芒閃過：
“我聽說……在守關大戰前，北靈關附近的回龍嶺中，曾經有一道很強烈的金色光影，在空中閃過。”
“按照我所掌握的情報，當時，你應該也在回龍嶺群山之中。”
“我想問的是……當時，你有沒有看到，那金光的本體究竟是什么？有沒有在金光爆發的地方，發現什么特殊事物？”
面對石國鈞終于拋出的問題，蕭晨神色如常，心境平和，“如實”表述道：
“當時……我和罪惡之城的薩卡，也都是感覺到了，有種很特殊的氣勢，在山嶺中爆發。”
“緊跟著，我們便是看到……極為強烈的金光，出現在了附近山峰間隙之中！”
“當時我只覺得，那道金光中心，似乎是一尊類似佛像般的存在，但又不能很真切看清。”
“而且……很快，那道金光，以及那個特殊的氣勢，就都消失無蹤了。”
“等我們摸索過去，就只發現大量強悍的變異獸聚集，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特殊事物存在……”
石國鈞極有耐心地聽蕭晨闡述完畢，忽然開口：
“真的什么都沒找到嗎？”
“什么都沒找到。”
蕭晨一臉坦然。
房間內，氣氛忽然陷入到詭異的沉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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