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言片刻，到底還是蕭晨打破了沉默：
“這件事……你只有這些要交代的嗎？”
“干系這么重大的事情，總不能簡單地用大夏的利益，還有一句承諾，就讓我去赴湯蹈火吧？”
秦雪杉聳聳肩：
“這算是我們個人的交易，我也不具備做主許諾你什么的能力。”
“剛剛我拿我自己作為條件，你又好像有些看不上……”
秦雪杉的表情里，不由得流露出些許哀怨神色，看得蕭晨有些頭皮發麻。
不過他還是瞬間就調整過情緒，無視了秦雪杉的抱怨，淡定道：
“不如這樣……”
“讓我看一看你們秦家的風暴之書，到底是是個什么東西。那這件事情，可以考慮考慮。”
瞬間，蕭晨感覺周邊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秦雪杉的神情也是轉冷，不復之前招攬蕭晨時的狂熱激動。
“當然。”
蕭晨仍是相當自然地道：
“無非就是探聽你們秦家的某項隱秘而已。”
“剛剛你都說可以讓我成為整個秦家的掌舵人了，現在我想知道些秦家的秘密，卻似乎有很大阻力的樣子。”
“這么看來……你本來也沒有多少誠意啊。”
面對蕭晨的譏諷，秦雪杉不為所動：
“你若是我秦家人，這些自然都不是問題。但可惜，你選擇了拒絕，那自然另說。”
蕭晨抱起了胳膊：
“那就免談。我不認為，相比這件事的危險性，這一點點要求算得上什么。”
“開玩笑……你說了那么多好聽的東西，對我有什么實際利益嗎？”
“打擊李家，確實算得上一點。但這利好遠遠不夠。”
“憑軍部現在給我的支持，一個李家，暫時威脅不了我。等我成長起來，他們更是算不了什么。”
“而與之相對的，這件事既然讓軍部的首腦都感到棘手，牽扯了諸多復雜利益，那么危險性也一定是相對極高的。”
“只為打擊李家，就讓我干冒天險？”
“以你對我的了解……這可能嗎？”
秦雪杉忍不住深深皺起眉頭：
蕭晨是個什么人？
就她的了解，蕭晨確實曾多次因為感性驅動去毫無顧忌地跟明顯比他強大的勢力發生沖突。
但這些都僅限于發生在他身邊相當親近的人身上時，才會成立。
剩下一些時候，比如各種比賽，他其實都體現出了明顯的利益驅動行為。
所以這次，她也只是先試探一下，看看能否在第一種途徑上驅動蕭晨去完成這件事。
可惜，這似乎并不能成功。
當然，秦雪杉對此是有準備、有預期的。
只是……
“蕭晨，沒有這樣的。”
秦雪杉搖了搖頭：
“你的要價太……”
“你搞錯了一件事。”
蕭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秦雪杉的話：
“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我懶得在這方面多牽扯精力。”
“我的要求就是這個。除此之外，免談！”
說實話，本來蕭晨也是一種嘗試。
他會根據秦雪杉的態度，來嘗試標定自己的要求籌碼。
本來秦雪杉猶豫下，他會試著進行拉扯的。
但是秦雪杉過激的態度，讓他確定了一件事：
那個所謂的“風暴之書”的秘密，價值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這讓原本準備拉扯下修改條件的蕭晨，瞬間變卦了。
“我現在手里，不缺少強大的原器，而且涵蓋的方面夠全。再來件原器，對我的提升就很邊際了。”
“既然搏一搏……就搏一個大的！”
蕭晨心底拿定了主意。
“我又怎么能確定，我告訴了你秘密，你不會另外透露，且會盡心完成這件事呢？”
秦雪杉冷冷道。
“不妨一賭。”
蕭晨無謂地笑笑：
“畢竟對于完成這件事情，我是完全無所謂的。”
“說句難聽的……現在是你拿著這件事來求我，而不是我有多想知道你們秦家的秘密。”
看到秦雪杉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么，蕭晨又是搶先道：
“可別想著說讓我跟你們用某些原器定下契約之類的，我聽說過有些邪門兒的原器，可以通過收納兩方覺醒者的原力，來做出某種約束。如果違背可以形成懲罰。”
“這種強制性的行為，我不可能接受的。”
秦雪杉差點兒沒被蕭晨噎得一口氣緩不過來：
她正有這種打算來著！
“那就是完全沒得談了？”
秦雪杉都是不免有些被氣笑了。
“有的談啊，方案我不都是給出來了。”
蕭晨聳聳肩：
“至于你想放心……我的建議是參考你對背后調查得出的那些資料，參考我過往的履歷，選擇對我的人品委以充足信任。”
這話說得秦雪杉越發想笑，蕭晨的說法，簡直如同兒戲一樣。
但她剛下意識想駁斥蕭晨，卻又不免愣住了：
蕭晨的人品……
這個人，很狡猾詭詐，很多人都是被他不明不白地坑死。
從這點來說，蕭晨的人品，似乎不值得信任。
但……
如果換個角度呢？
他們調查過，蕭晨那幾次詭異地卷入人命事件之中，都是跟他最親近的人受到威脅有關。
包括殺死圣徒，也是因為月隱前隊長身死，以及現任月隱副隊長被重創的緣故。
這說明，他確實是足夠重情義，道德方面存在底線。
“對蕭晨的投資，本來就是賭博……”
“呵，說到底我還是受到了家族想法的影響，在努力權衡所謂利益得失。”
“這個蕭晨，本來就是非常人。拉攏不成改做投資，也是該行非常手段的。”
“瞻前顧后，可能就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秦雪杉眼底閃過一抹決然之意，開口道：
“既然如此……關于風暴之書的情況，我會跟深海制藥的相關資料，一并發送給你。”
“我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文書承諾，只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沒有等待蕭晨反應，秦雪杉卻是帶著自顧自繼續道：
“如果……有一天，因為某些原因，在你的危機時刻，我沒能勸說家族給你足夠的支援和幫助的話。希望在你擺脫險境之后可以記得，今天我們之間的交易和我對你表現的誠意。”
蕭晨挑了下眉頭：
“我似乎沒有這個義務？”
“這……算是出于對你人品的一種信任，可以嗎？”
秦雪杉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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