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沁涼,路燈的光亮微弱,出了故障一般閃閃爍爍,讓人心下莫名升騰起寒意。
林歲歲今天沒有開車來,正打算打車回家,但正低頭看手機的時候,身后又有令人不舒服的視線投射過來。
這次她直接轉過頭沉呵出聲:“誰?!”
黑暗中依舊沒有一點聲音,林歲歲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很快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越走越快,高跟鞋的聲音在安靜的黑夜里顯得分外清晰,還伴隨著其他腳步聲。
可當她停下來的時候聲音又消失不見了。
打車軟件亮著,但這個點接單的司機不知道為什么很少,現在還在等車。
林歲歲聽著身后一片寂靜,很快切出界面顫抖的撥通電話。
可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始終沒有人接,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打給誰。
她不確定身后是不是有人在跟蹤她,但總感覺有人若有若無的視線在盯著她背后。
汗毛直立。
就在她盯著手機焦灼的等待著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一雙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林歲歲心下一跳,猛地轉過頭將來人的手扭了過去,隨手掏出了包里的防狼噴霧就往身后噴了過去。
辛辣的霧氣全都噴到了來人的臉上,發出一陣悶哼:“歲歲,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歲歲一下子把手上的東西收了起來,連忙將人扶了過來,連聲問道:“沒事吧?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我還以為”
她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愧疚,手上將防狼噴霧賽回了包里,看來真瘦虛驚一場自己想多了。
眼前的秦然眼眶被辣的通紅,淚水一直順著清雋的面龐往下落,一滴一滴緩緩落在地面上。
生理淚水控制不住,他也沒想到林歲歲會有這樣突兀的舉動。
不過想來也正常,他們這么久沒聯系了網上風波又這么大,晚上有點防范意識是好的。
“沒事…”
他揮了揮手,兀自將想要將手拿起來揉揉眼睛,卻被林歲歲一把抓住:“別動,這個不能揉。”
說完她頓了頓環顧四周:“你開車來的?”
畢竟這地方離他家里或者樂隊都挺遠的。
“對,本來想著來看看你,順便還你上次落下的手鏈。”
兩人談話間已經坐進了車里,林歲歲拿出醫藥箱里的棉簽和酒精幫他小心的處理起來。
就眼睛有些紅腫,其他地方倒也問題不大,只要把液體擦拭干凈就好了。
看著林歲歲認真專注的側臉,秦然咧了咧嘴,“嘶”了一聲,緩緩眨了眨眼睛開口道:“疼。”
態度有些軟和。
可林歲歲卻將紅腫處處理好后將醫藥箱一下子合上,很快坐的離了遠些,保持著適當距離說道:“也知道疼,大半夜的也不出聲就來搭我肩膀,我還以為是誰呢”
看到她始終有一層疏離的隔閡的林歲歲,秦然眸光暗淡了下來。
他這么久沒有聯系她,也是因為上次看到兩個人在家里那樣親昵,自覺的不愿再打擾,只是心里總是放不下,所以今天想來看看。
“抱歉。”
氣氛尷尬的沉默下來。
林歲歲突然開口,語氣里有些困惑:“剛剛,就你一個人么?”
她還是有些疑慮,剛剛那種視線,是帶著強烈目的性和敵意的,她的直覺能感受出來,但并不確定。
秦然也有些困惑的將視線轉了過來,盯著她認真的開口:“對啊,不然,還會有誰?”
他是看到林歲歲正低頭看手機,就直接下車跑了過來,只是可能動靜有點小,她沒怎么聽見。
林歲歲聽到這眸光閃了閃,垂眸很快踩油門過了紅綠燈:“沒事。”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最近工作太累了,事情又多,對外界的動靜都比較敏感。
回到家后打開密碼門,秦然站在門外,眼眶依舊有些紅盯著她走進屋子里沒吭聲。
他的發絲微卷,凌亂的往后倒伏,看起來很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盡管他的面上依舊清冷。
林歲歲有些于心不忍,輕聲開口:“今天,抱歉,以后有什么事情再聯系吧。”
既然沒打算有發展下去的機會,就不應該給秦然有所期望,那樣對兩個人都好。
秦然正要開口,一聲輕柔的貓咪叫聲傳來,他低頭一看,看到一只毛茸茸精致可愛的小布偶貓繞著林歲歲的腳蹭了蹭。
舒服的呼嚕呼嚕不停。
“這是…你最近養的?”
秦然眸子也染了幾抹喜愛,跟他撿來那只橘貓性子很像,都親人。
林歲歲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布偶貓,神色也柔和了一些,很快彎下腰伸手將貓抱在了懷里。
“剛送來也是這樣親人,挺可愛的,小櫻也很喜歡。”
“是哪家買的?平時寵物護理也可以一起去。”
秦然抿唇,抬眼看著林歲歲。
他依舊心存希望。
“這個我不太清楚,是別人送的。”
林歲歲含糊其辭的想要帶過,畢竟說是別人送的有些尷尬,而且還是陸檀。
“陸檀?”
她還在愣神間秦然就給出了答案。
見林歲歲沒回話,秦然徹底黯淡了眸子,開口道:“我知道了,最近一段時間外面風言風語來的多,除了上下班少出門吧,之后我樂隊有一場演出,如果你想來,我會很高興的。”
說完將手上捏著的票夾遞了過來。
這是首演,之前樂隊的演出一直是林歲歲在支持他,所以這場演出他很希望她來。
演出票在風中顫巍巍的抖動著,夜晚的風吹起兩人的衣擺。
就在秦然以為林歲歲不會接的時候,她伸手過來將票夾拿了過去:“謝謝,我會去的。”
兩人終于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都各自輕笑起來,林歲歲終于像以往那樣打趣般拍了拍秦然:“快回去吧,演出見,期待你的表現。”
告別后,林歲歲合上了房門,聽到門外遠去的腳步聲,有些疲憊的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她垂眸看著手機屏幕,正想打電話問問小櫻在詹家吃過飯沒有什么時候回來。
想了想還是發了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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