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怕了?”絡腮胡子冷笑,“言之過早。”
薄言歸緊握著燕綰的手,就這么瞧著人群中的絡腮胡子,“那你說說看,怎么個早?你的人如今在我手里,我要殺要剮,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是嗎?”
“要殺要剮?”絡腮胡子冷笑,“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死人嗎?”
薄言歸瞧著他,那眼神好像真的是在看死人。
“你們這些人,現在還能喘氣,不代表之后也還可以。”景山上前一步,“下一個是誰?還要比一比嗎?又或者是,直接上,你們這幾個,都來!”
景山冷劍在手,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
如此這般,氣得一幫盜匪跟著直跳腳,氣得哇哇叫。
“呵,真是夠目中無人的。”絡腮胡子一招手,所有人都圍攏上來,“那我就要看一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薄言歸點點頭,“甚好!”
聞言,枝月快速上前,護在了燕綰的跟前。
“主上放心,奴婢一定會保護好夫人!”枝月冷劍在手,目光冷戾。
燕綰默默的拔了劍,“我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放心便是。”
她有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至于這般廢物,所以短暫的保護自己,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何況她手里還有一些毒,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畢竟,薄言歸說了,這些人留著還有用呢!
“好!”薄言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口,“今日,為夫就給綰綰露一手,算是添一把火,讓綰綰看個熱鬧,可好?”
燕綰笑道,“只要是夫君,我便覺得都是極好的。”
“那就好!”薄言歸瞧了一眼絡腮胡子,“今日,就拿你給我家薄夫人助個興!”
絡腮胡子一怔,當即提刀來見。
助興?
呵,他想殺人!
薄言歸瞧了一眼,完全沒把絡腮胡子放在眼里,鄉野匹夫而已,還真是……在他的手底下,過不了幾招。
不過,也是蠻有點力道的。
只可惜,空有力道而招數不夠靈活,所以只能使蠻力,而內勁不夠導致后勁兒不足,以至于過不了幾招,絡腮胡子就敗下陣來。
薄言歸也沒有趕盡殺絕,相反的,像是逗弄受到牽連的老鼠一般,就這么戲耍著。
絡腮胡子氣喘吁吁,顯然沒想到,薄言歸竟是這般深藏不露,一時間竟有些萌生退意,可瞧著被壓在地上的六子,這口氣便又提了起來。
不能丟下六子,這是自己兄弟。
思及此處,絡腮胡子咬牙迎上薄言歸,“你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報上名來!”
“你還不夠資格,打聽我的事兒。”薄言歸反手便擒住了,沖上來的人,輕飄飄便將人甩了出去。
那邊“哎呦”一聲,伴隨著嘩啦啦的人墻倒塌。
“你……”絡腮胡子怒喝,旋即飛身而起,直撲薄言歸而去。
景山急了,“主上?”
薄言歸不慌不忙,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及至絡腮胡子徹底靠近,刀子近在咫尺,冷不丁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扣住了對方的刀身。
剎那間,絡腮胡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輸了!”薄言歸容色淡然的開口。
刀身,怦然折斷。
那一刻,絡腮胡子只覺得周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刀刃繃斷之音。
那么清脆,那么干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轉頭看過來,其后紛紛收了手中的刀刃,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更好似轉瞬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一切,都晚了……
薄言歸還站在那里,拂袖間便將斷刃彈開。
“咻”的一聲響,斷刃狠狠的扎進了石縫里,連個末端都沒能露出,足見力道之巧,內勁渾厚,縱然是所有人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一瞬間,絡腮胡子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
薄言歸甚至沒有出第二招,他便已經連連后退,若不是身后之人眼疾手快,當即攙扶了他一把,只怕已經癱跪在地。
“還打嗎?”薄言歸輕描淡寫的開口,“若是還不甘心,可繼續。”
今日心情不錯,有薄夫人在旁觀戰,身為主戰的薄言歸,自然是要好好表現,若是三招兩式就把人給馴服了,那薄夫人還有什么看頭呢?
當然,前提是這幫人不死心,還得拼命的往前沖,如此才能讓薄夫人盡興。
“你、你……”絡腮胡子已然氣急敗壞,“你究竟想怎樣?”
這話一出,倒是燕綰給逗笑了。
現如今,到底誰才是劫匪?
“看在我家夫人笑了的份上,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解決。”薄言歸負手而立,“就看諸位的誠意,是和還是再繼續動手?”
勝負已分,再繼續動手已經沒有必要,僵持下去的最終結果,他們這些人可能一個都跑不了。
死,或者是……
還是死!
“都住手!”絡腮胡子一聲呵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放了六子,咱們有話好好說。”
六子這會連喊的力氣都沒了,“老大?”
“放了他!”絡腮胡子咬著牙,“要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接受和談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薄言歸睨了景山一眼,景山會意,旋即抬手。
底下人當即放了六子,六子一開始沒能爬起來,最后還是被人攙了一把,這才站穩了跌跌撞撞的沖向自己的人群。
“老大?”六子咬牙切齒,“別放過他們。”
這會,絡腮胡子倒是很冷靜,“他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你以為他們為什么這么容易就放了你?嗯?”
六子愣了愣,答不出來。
很顯然。
有這個自信能抓你第二次,才會這般輕易的放了你。
這就是最簡單的道理。
“閣下,好功夫!”絡腮胡子放下手中斷刀,上前畢恭畢敬上前拱手,“在下久木里,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薄言歸神容寡淡,目光停在了久木里的身上,“我姓薄。”
“薄公子!”久木里深吸一口氣,“我們服了!”
聞言,薄言歸勾唇,緩步走回燕綰身邊。
夫妻二人攜手而立,瞧著悉數靜默的匪盜,此事終是可以落下帷幕。
服了?
很好。
“薄夫人,可還滿意?”他悄聲問。
燕綰沖他笑,眼睛里有光,“夫君出手,自當滿意。”
十指緊扣,笑意繾綣。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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