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初也是發了狠，牙齒用力，直到口腔里充滿了濃烈腥甜的血腥味，她也不肯松口。封庭淵也不肯妥協。哪怕是被她咬掉一塊肉，他也仍舊讓陳默將封子哲抱走了。直到孩子上車之后，他這才放開了她。洛云初又發了瘋似的追出來，“把兒子還給我，把子哲還給我！”
封庭淵抓住了她的手臂，“聽著，那個男人什么也不能給你！你把眼睛擦亮了，你嫁的不過是個廢物！！”
洛云初抬手就給了封庭淵一個耳光。“廢物是你！身為小哲的父親，你卻沒有盡到保護他的責任！你任由他被藍星月欺負，你有什么資格當父親？”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黑眸里泛著冷光。兩個人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是她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如果不是她嫁給了程少商，他又怎么會娶藍星月？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封庭淵，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兒子還給我！”
封庭淵原本已經走到了車子跟前，扶著車門看了洛云初一眼。“跟他離婚！”
他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身便上了車。看著遠去的車子，洛云初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程少商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你不要相信他說的，如果我們離了婚。到時候爭奪撫養權的時候，法官會以你沒有健全的家庭為由，將孩子判給他。”
“我對不起小哲，我答應過他，要保護他的，現在我失言了，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
“你別這樣說，你已經盡力了！媽媽也不是超人，不是萬能的！我相信，他也能夠理解的。”
“我很擔心藍星月再虐待他。”
“我會盡量收集好證據，爭取下次把孩子的撫養權拿到手的。”
“真的可以嗎？”
“能的，你不是說藍星月虐待孩子嗎？你把證據收集起來，回頭我再帶你去做個精神鑒定，有了這兩份文件，這個官司我們贏定了。”
“真的嗎？”
洛云初有幾分欣喜，程少商點頭，“虐待兒童這個問題很大，只要我們掌控了這個證據，官司絕對贏了。這種官司我贏過很多次，十拿九穩。”
“好，那太好了……我這邊也拍下了兒子受傷的照片，回頭在法庭上，相信他也能夠說出來藍星月虐待了他。”
程少商看到洛云初的眼睛還紅著，這便遞了毛巾給她，“所以，你現在不要太傷心，把身體保養好，放寬心，我肯定會幫你把孩子要回來的！”
“嗯，好！”
或許，是程少商的話給了洛云初一些希望。她又充滿了信心。這幾天也是積極地配合程少商去檢查身體。不過，在做完精神鑒定之后，那醫生單獨找程少商聊了一會。“你太太的情況有點不太樂觀！”
醫生提醒道。程少商往窗外看了一眼。洛云初穿一件淺色的針織毛衣，下面是碎花的連衣裙，看著素凈美好。臉上沒有化妝，一雙眸子也是干凈美麗。漂亮，嫻靜。這是他對她的印象。“有什么問題嗎？”
“根據她的病歷，她有精神分裂癥……這種病會復發的，一旦受到刺激，極有可能會爆發。特別是像她現在懷著身孕，身體里的孕激素較高。剛才我跟她溝通的時候，就發現在了一些苗頭。”
程少商拿出一個紅包，偷偷塞給了醫生。“是這樣的，她原本有個孩子，現在正在打官司。她前夫的現任一直虐待孩子，這讓她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如果這個案子我們能贏的話，她的情緒相對會好很多。”
醫生不動聲色地收下了紅包，在鑒定書上寫下了，病人已經治愈，暫時沒有復發跡象等字樣。“也是，孩子的回歸，對母親的情緒也是一種撫慰，希望你們官司打贏吧！”
“謝謝醫生！”
程少商打點好一切，這才走出來。洛云初微笑轉身，“怎么樣？”
程少商這才好奇地問道，“剛才醫生跟你溝通了一些什么？我看你們聊了兩個小時！”
洛云初往外走，嘆一口氣，“就是問到小哲的事情，我跟他說，我晚上經常會夢到跟藍星月打架，我夢見我殺了藍星月，她一直搶我的孩子，我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殺了她的。”
她說完之后，看到程少商一臉的憂色，又笑道，“你別害怕，我不會真的殺人的。我之所以做那樣的夢，是因為心里恨藍星月，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爸爸。”
“嗯，可以理解！”
“我其實沒有精神病，四年前，是被繼妹害的……”“我明白了，你也不擔心，醫生說了，你已經治愈了，只要拿到這個證明，我們的勝算又增加了！”
“太好了！”
洛云初心情再次晴了起來，她現在每天都盼著重新開庭。就在開庭的前兩天，她與封庭淵相遇了。她原本是跟在客戶談生意，封庭淵就在對面看著她，襯衣扣子敞開著，也正在跟一個女人談著話。那女人美艷非常，妝容也有些濃烈，朝著封庭淵搔首弄姿，似乎努力地想引起他的興趣。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抽著煙，時爾朝著她瞟過來幾眼。那眼神幽冷。有他在身邊，洛云初感覺自己很難集中精神，這便抱歉地對客人道，“抱歉，我現在有點緊急事情需在處理，要不然我們明天再處理吧。”
收拾東西之后，她正準備離開。封庭淵撇下那女人，將她堵在了角落里，“收手吧！不然你將來無路可退！”
洛云初此時已經有了勝算，她自然不會退讓了。“封先生為什么不收手？藍星月不是懷孕了嗎？你馬上就能再有幾個孩子了，如果你高興，你可以隨便再多生幾個，為什么不把子哲給我？”
“我的種！是絕不允許落到別人的手里！！”
洛云初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果決和狠。她沒有理會他，收拾包包匆匆地逃離他的視線。很快，又到了開庭的日子，因為證據充足，她也是信心十足。不過，因為程少商臨時有事情暫時沒有陪她過來，她一個人先到場了。今天藍星月也沒有過來，只有封庭淵帶著封子哲過來。小家伙今天穿了一套黑色小西裝，帥氣又可愛，一見到她就遠遠地跑過來。“媽媽！”
“嗯！”
洛云初將小家伙抱在了懷里，現如今想不到要用這種方式與兒子見面，實在是讓人憂傷。她抱了他一小會，“寶貝，我們很快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這一次兒子似乎很懂事，小手摸摸她的臉，“媽媽，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很滿意，你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小家伙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她非常意外。她看了一眼封庭淵，“是不是爸爸跟你說什么了？”
小家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不說話了。半個小時之后，開庭的時間到了，但程少商依舊沒有趕過來。洛云初心里有些著急了，程少商一向是個守時的人，他知道這官司對她的重要性，應該不會輕易地爽約啊。“法庭大人，能不能再等等，我的律師還沒有！再給他一點點時間。”
洛云初向法官請求。封庭淵卻冷笑了一聲，“他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