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霓大師并沒有直接出手攻擊蔣塵，只是利用靈識打斷了對方修復經脈的動作。
對了。
他還一不小心地用靈識幫助蔣塵暫時提升了感知能力，以便讓對方能夠更加清晰、更加深刻地感應到自己的身體情況。
“啊！”
體內勉強維持的某種平衡突然被打破，體內成倍增長的痛楚讓蔣塵再也忍不住，直接從盤坐狀態一頭栽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痛苦得翻滾起來。
他的雙腳劇烈地亂蹬著，無數碎石都被踢飛了出去，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規則的凹痕；他的雙手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胡亂地從地上抓起兩個石塊，可是轉眼間又變成兩捧石粉從他指尖流出。
不長時間，平整的碎石地面就變得一塌糊涂。
亂糟糟的碎石堆，呈現不規則形狀的凹坑，凹坑中混著汗水、口水與血水的泥污。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很容易誤以為這里是某個野豬窩。
當然。
躺在凹坑中不住痛苦哼哼的蔣塵，此刻看起來和野豬也確實有些相像。
翻滾過程中，地面的塵土沾到他濕漉漉的身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泥污，看起來可不就是喜歡泥浴的野豬嘛？！
“呵呵！”
看著蔣塵在地上不停地滾動著，霆霓大師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很是滲人的笑意。
他原本的打算是任由蔣塵修復經脈而不去阻止他，一直等到蔣塵體內的靈氣都被耗盡，最后只能失望而又無助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經脈徹底被毀掉。
不過。
在想起某些很不好的記憶后，他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從心理上折磨蔣塵，固然很有成就感，但這已無法滿足他有些變態又扭曲的報復心理了——他決定從心理上和身體上同時來折磨蔣塵。
看到凹坑中的蔣塵似乎有些脫力，霆霓大師當即收回了自己的那道靈識，同時也放緩了雷電之力對蔣塵體內經脈的破壞速度。
“嗯？”
自己體內的這種變化自然引起了蔣塵的注意力，不過他這個時候根本就顧不上去思考原因，趕緊調動靈氣開始恢復被破壞了七七八八的經脈。
霆霓大師沒有下狠手直接廢掉他，那他就還有機會，也就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不就是吃些苦、遭些罪嗎？
只要活下去，一切就都要有希望。
【雷火教】和霆霓大師施加在他身上的這一切，肯定都要連本帶利都要還回去的。
而且。
“就算......就算自己真的不幸......”
“師父他老人家肯定也會給我報仇的！”
之前的經歷消耗了蔣塵太多的精神和力氣，修復經脈這個在平時看來再簡單不過的舉動，如今卻變得困難許多。
一番費力的施法過后，他這才勉強把被毀掉的經脈全都修復好，隨即便累得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就連眼睛都懶得再睜開了。
“呵呵~”
“修復好啦？”
“那咱們就繼續！”
沒等蔣塵去享受這難得的休息，霆霓大師惡魔般的笑聲便傳進了他的耳中，與此同時，熟悉的劇痛也瞬間又回來了。
“啊！”
慘叫聲再次傳進所有人的耳中，只不過，此刻的痛呼聲比之前要弱了一些。
山頂處。
看到霆霓大師不停的折磨蔣塵，看熱鬧的人群全都緊緊皺起了眉頭，不少人更是面露不忍之色。
蔣塵與【雷火教】之間有恩怨，霆霓大師怒而出手對付一個小輩還勉強可以解釋，最多不過是落得個以大欺小的罵名。
可是，你都已經是以大欺小了，結果還要這樣折磨人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本無可厚非，但是哪有這樣折磨人的？
虧霆霓大師還是玄學界一代宗師，居然當眾這樣折磨一位后輩，這著實有些讓人所不齒。
當然。
這些話眾人也只敢在心中想一想，天階強者的威勢讓他們不敢胡亂言語，生怕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與蔣塵之間沒有任何交情，甚至之前還有些仇視對方，如今也不過是出于對弱者的同情和憐憫以及對霆霓大師的厭惡才生出這種情緒，在心中暗自鄙視咒罵幾聲也就算了，自然不會真的為此而開口得罪一位心狠手辣的天階術士。
人群中，那幾位天階老者或許不用懼怕霆霓大師，而他們此時也確實都是面帶鄙夷地看著遠處正在折磨蔣塵的霆霓大師。
不過。
他們同樣沒有輕舉妄動。
與蔣塵無親無故不說，霆霓大師今日的異常舉動也讓他們心生忌憚。
放在平時，對方即便想要報仇泄恨也只會在私下折磨蔣塵，而他今天居然當著眾多同行的面前做這件事，這其中不可能沒有一點貓膩。
人精一般的他們，自然不會選擇去趟這趟渾水。
此時此刻。
或許只有李文等人和圣元大師真心想要救助蔣塵，奈何他們全都被人給困住了。
李文一行人被困在氣場之中，看到霆霓大師在折磨蔣塵，他們雙目赤紅、目眥盡裂，卻也只能憤怒地拍打著面前攔住去路的無形墻壁。
至于圣元大師，此時同樣也無法抽身趕過去，他本不擅長戰斗，身上的一些高級法器也都是防御性質的，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殺傷力。
而且。
隨著戰斗的持續，他的四名對手也都有些打出了火氣，四人紛紛取出本命法器全力攻向圣元大師。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圣元大師或許能夠打敗對面的四人，但肯定不是現在。
蔣塵能依靠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
霆霓大師一直都沒停止他的惡魔行徑，他真的做到了同時從身體上和心理上來折磨蔣塵。
每當察覺到蔣塵有些要堅持不住時，他就會停下手上的動作，讓蔣塵有機會修復經脈，可是蔣塵剛修復好經脈，他又會立刻開始了變態的折磨。
如此數次后，蔣塵的精神和肉體都有些堅持不住了，體內的靈氣存量也不多了，他現在修復經脈需要的時間也比之前長了很多。
按他推測，自己恐怕最多只能再堅持一次，隨后體內的靈氣就要徹底耗盡了。
一旦靈氣耗盡，那他就沒辦法再修復被毀的經脈，到時候......
“師父，您老人家再不來的話，恐怕就要先一步給你寶貝徒弟尋一處龍穴寶地了啊！”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蔣塵的心聲，下一刻，一道極其熟悉的靈識傳音便鉆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臭小子挺住，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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