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森雨故意裝傻沒有回答高景和的話。
只是低頭翻看著接下來的審訊名單。
看著上面的名字，李康洲，不禁有些惋惜。
原本受害人晏荀安是班級第一，而李康洲是年級第二。
顧森雨根本就不相信王老師說的，晏荀安是家庭條件感覺到自卑才會想不開，神經異常。
分明就是來這里受審問的每一個人，將他壓垮。
李康洲來的時候顧森雨就在玻璃上看著他。
一樣的年紀，一樣有些文靜內斂的性格。
李康洲戴著眼鏡，坐在審訊室里顯得局促不安。
時不時推著鼻梁上的眼鏡，四周張望著。
顧森雨嘆了一口氣，來到審訊室，坐在了李康洲面前。
對方顯得很局促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問好，只是坐直了身子。
顧森雨拿出資料，頭都沒有抬開始提問：
“請問那天為什么會折返回學校？”
對方聽后低下頭，緊張地扣著自己的手指。
一字一句回答的認真：
“因為，那天晏荀安發消息給我說他有學習資料要給我。”
這一點確實如此，因為有短信作證。
顧森雨又問：
“你們平時關系很好嗎？”
這話讓李康洲瞬間抬起頭。
明顯，他們平時的關系并不好！
李康洲誠實地搖搖頭：
“因為是競爭關系，所以關系并不好。”
面對這樣老實的詢問對象，顧森雨松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和他們斗智斗勇。
于是拿出自己事先調查到資料，遞到李康洲面前：
“因為是競爭關系，所以你匿名轉發并且傳播了晏荀安的女裝照，并且散播謠言說他和班主任王老師有一腿，還說他被富豪包養，這些是你的賬號對嗎？”
面對警察的詢問，李康洲明顯有些錯愕！
他分明隱藏的天衣無縫，怎么可能被警察發現！？
原本李康洲還打算死不認賬。
結果他一個搖頭的動作還沒有完成，顧森雨就拿出了這個賬號的IP地址。
這下，李康洲就算是否認都無濟于事！
面對鐵證如山，李康洲眼仁顫抖。
顫抖著雙手和嘴唇，一時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顧森雨看到他后悔的模樣心里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那么年輕的生命，因為幾個人自私...
“為什么這么做？”
李康洲勉強回神，喉結滑動：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著，只要他不是年級第一，年紀第一就是我了！所以...”
他說著，悔恨的淚水滴落在鏡片上。
顧森雨深吸一口氣，又問：
“為什么說他和班主任有一腿，也是胡編的？”
李康洲點點頭：
“原本我也在王老師那里補課，他教的很好，但是...”
說到這里，李康洲抬起頭，哭紅的眼睛里滿是畏懼：
“但是王老師很奇怪，我厭惡和他單獨相處，他總是笑著走近我，拍拍我的肩膀，摟摟我的腰，他手掌溫熱的觸感我一想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所以我就沒繼續去補課了。”
“所以當你知道晏荀安在他那里補課，你就覺得王老師一定也對晏荀安那樣？”
李康洲點點頭：
“我也只是聽說，晏荀安這次成績下降他父母很擔心，但是因為他家條件不好請不起好的老師，王老師又免費教課所以他才不得不去，晏荀安后來有問過我，在外面找老師一節課多少錢？我問他是不是不想在王老師那里補課了，他說是。”
李康洲的話幫顧森雨理順了她原本想不通的事情。
那就是為什么晏荀安察覺到不對但是不離開，大不了不補這個課！
“那后來呢？為什么晏荀安沒有找別的老師，是沒錢嗎？”
李康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哭出了聲。
他像是在愧疚，哭得傷心：
“是我故意騙他說一節課最少也要五百，晏荀安為了擺脫老師去做了周末兼職，被杜巖他們知道后還去他兼職的地方鬧事，打工的地方辭退了晏荀安，他回家跟父母說不用補課可以自己趕上進度，但是被他母親罵說他不懂事...”
見他說得這么詳細，顧森雨不禁起了疑心：
“你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這一次李康洲徹底繃不住了。
他取下眼鏡掩面哭泣：
“因為那天我在群里看到了杜巖等人去他兼職地方鬧事的視頻，我有些不忍心想要告訴他真相，跟在他身后就不小心聽到了這些，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告訴他，但是我一想到只要我是全班第一我爸媽就會從此多關注我一點，我就...我就...”
聽到這里顧森雨已經在桌子上面捏進了拳頭。
為什么這里的每個人都這么自私？
如果張甜甜不是因為自己的流量威脅晏荀安曝光他的女裝照！
如果不是杜巖為了一己私欲隨便對人拳腳相加。
如果不是李康洲為了年紀排名故意說謊！
如果不是班主任老師利用職權猥褻學生！
他就不會...
想到這里，顧森雨突然發現驚醒！
為什么會這么剛好？
這些人都會被牽扯出來，并且無意識的被她找到并且談話！
顧森雨沒有理會對面的李康洲哭得撕心裂肺。
坐在原地開始思考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找到這里的？
找到張甜甜是因為晏荀安身上的女裝！
找到杜巖是因為晏荀安手機中的照片！
找到王老師是因為他告訴李康洲自己有班主任給的學習資料！
找到李康洲是因為晏荀安特意聯系他讓他放學后返校！
這一切好像都是以為晏荀安的安排和指引！
她才會一個不少的找出他離開背后所有的幕后黑手！
這個想法讓顧森雨不禁渾身戰栗！
她竟然被一個死人牽著鼻子走...
問話結束，顧森雨心情有些低落。
因為她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晏荀安不是他殺，是自殺！
盧宏發現了顧隊長的不對勁，連忙上前詢問：
“顧隊，你還好吧？”
顧森雨搖搖頭，準備離開又突然想到什么：
“對了，晏荀安的尸體在哪？火化了嗎？”
她總覺得晏荀安還有什么想告訴她。
盧宏搖頭：
“沒有，剛好法醫送來了最新的物證。”
“什么？！”
“在晏荀安的胃里發現了包裹完好的數據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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