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副本世界飛升者 > 第三十一章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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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發著藥香的海碗,被一只蒼白的手攔下。

    侍女手臂用力,卻不想這只手很穩,穩得像是磐石。

    這女子本就慌張,這時候匆忙抬頭,正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夜里反光的一顆黑珍珠,帶著絲絲晶瑩。

    隨后,她就聽見世子的聲音:

    “屏紅,何時這么慌張?連碗都端不平了?”

    話音雖輕,聽在屏紅心里,卻是如同鑼鼓敲響。

    她勉強一笑,左手撩過額間發絲,低眉垂簾,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隨后,林正陽把碗放到桌上,注意到碗上的青魚紋路,微微挑眉道:

    “你有心事!”

    “往日里,你最心細,今天卻拿了下人的碗來,你當是知道,我一般用的都是銀碗。”

    “讓我猜猜,這碗里,是不是有不該放的東西?

    林正陽說一句,這屏紅就抖一陣。

    等到林正陽說破了這關節時,這屏紅居然立刻暴起,緊緊攥住藏在袖子里的剪刀,一把撲了上來:

    “去死——”

    帶著絕望而瘋狂的表情,這屏紅發揮出了常人做不到的速度,剪刀直沖著林正陽的胸口而來。

    林正陽早就防著她,見勢不妙,一把踢翻椅子。

    “咚”地一下,剪刀狠狠刺入椅背,入木三分。

    那屏紅本身只是個柔弱侍女,又能有多少氣力?

    往日里做的不過是些端茶送水的輕松活計,在這府上也是上等的侍女。

    雖說還是下人,但是侯府侍奉世子的下人,一應飲食用度常例,也不比尋常官宦小姐差。

    更何況,陳宏這人太過暗弱,換言之就是性子好,在貼身的侍女面前也沒有多少威嚴,要是有什么臟活、累活兒,都是吩咐給那些無大黑粗的仆人干的。

    這屏紅拼盡了全力,也只揮出了這么一下,這會兒氣力松懈,就覺得整個右臂都酸痛起來,一時半會兒已經是使不上勁了。

    她癱倒在地,頭發散亂,香汗噓噓,胸口起伏著,張開小口喘著氣。

    隨后,眼見著刺殺無果,她咬破藏在舌下的毒囊,很快就大口大口地嘔出血來。

    林正陽卻是繼續后退著。

    他剛附身不久,這具身體依舊是個普通人,應變起來比較麻煩。

    另外,也不需要再確認什么了,這就是一場明擺著的刺殺事件。

    “居然連跟隨了十年的貼身侍女都能買通·······”

    林正陽心下微微泛涼。

    感慨了下豪門是非多,林正陽繼續貼著墻角往外退。

    等到臨近房門時,他隱約聽見了急促的喘息聲。

    下意識地,他一把砸開門,一腳踢出。

    一聲悶哼,一個手持利刃的翠衣女子痛苦地捂著腹部倒在地上,痛得眼淚都留下來了。

    “屏翠···········”

    林正陽見著眼熟,隨后自記憶里找出關于此女的印象。

    這也是侍奉了十年的侍女,與方才的屏紅是一樣身份。

    侯府之中的下人,理論上都是身家清白,世代的家生子。

    尤其是侯府主人的貼身侍婢,那更是百般篩選,一點隱患都不容留下的。

    屏翠也是絕望地咬破了毒囊,很快就當著他的面吐血死了。

    “兩個了·······”

    貼身侍奉的兩個侍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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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理論上絕對忠誠的侍女就這么奇怪地反叛了,其中的意味林正**本沒時間細想。

    這時候也沒時間仔細查看陳宏的記憶,只是大致地瀏覽了下侯府的地圖。

    隨后,他快步離去,根本不管身后的兩個侍女。

    連身邊人都出事了,侯府本身已經不安全了。

    “幕后之人,能收買我身邊人,就能收買別的人,能刺殺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我眼下需要一個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整理下陳宏十幾年的記憶。”

    侯府很大,建筑格局也不小。

    渤海侯是初代沿襲的封號,這侯府就是當初依照禮制敕造的,端的是氣派。

    一路走來,林正陽只是依照過去的習慣,繼續行走。

    “看守書房的都是渤海郡的精銳武卒,若是說侯府還有誰能信得過,那就只剩下他們了·······”

    渤海郡,是渤海侯的封地,實封,按制,有三千精銳。

    此世不同于別的世界,各處公候但凡實封者,都有封地,有私軍,只是有數目限制。

    國侯一級,封地也才一郡,領一軍,數目為三千人。

    陳宏這個渤海侯世子,按制,也有一伙親兵,一伙十人,這十人往日賞賜都是出自他手,只是軍餉還是從侯府公賬支出。

    既然受了賞賜,就要為人賣命,此時正是用得上他們的時候了。

    “渤海侯府肯定是出了變故,我真是運氣不好,這么快就被卷進了大事情了。”

    很快,林正陽抄著小路,來到了一處人工湖邊。

    湖心有個閣樓,就是陳宏往日里的書房。

    這閣樓三面鄰水,只有一面,靠著一條九轉十八彎的水上長廊連接著。

    走在長廊里,感受著身邊吹過的濕潤的空氣,嗅著湖面上傳來的馨香,賞著嬌艷盛開的水蓮花,一時間仿佛身在境中。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水天一色,難以區分,竟生出幾分身在天空的幻覺。

    往日里,要是陳宏在此,沒準會詩興大發,潑墨成詩,斗酒放歌,甚至于邀請一二權貴子弟,就著這美景,辦一場荷花宴。

    可惜林正陽遇到了刺殺,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多雅興了。

    木屐踩在竹制的回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方才走得急了,加上踹人一腳,綁著木屐的鹿皮帶子有些松松垮垮的,林正陽一邊走著,一邊暗自梳理著記憶。

    人之出生,就有記憶,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思維,都會有痕跡留下,儲存起來就是記憶。

    很多時候,即使是本人也回憶不起來的那些久遠的記憶,并不是真的不存在了,被遺忘了的記憶依舊會在身體里留下痕跡。

    事無巨細,哪怕只是多年之前一次中午吃的魚豆腐是什么味道,是不是放了小蔥,吃的豆腐是哪家的,花了多少錢,那個店家態度怎么樣,當時穿了什么衣服·············等等,哪怕自己回憶不起來的那些無用細節,也切實地被身體記憶住了。

    這么多龐大而雜亂的信息,儲存了十六年,要從其中篩選出有用的,摒棄無用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

    林正陽迫切需要搞清楚被刺殺的真相,而這,就必須要深入回顧陳宏的生平。

    為了不錯過可能存在的某些被忽略的細節,這一次,林正陽打算潛入陳宏的潛意識,回溯那些被遺忘的深層記憶。

    陳宏的意識已經被祂抹去,一點真靈也被扣下,尚未參與進自然輪回,只剩下一份被剝離了真靈的靈魂,癡癡呆呆的,可以供他搜索。

    這是需要精細操作的活計,不是窺探淺層記憶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