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聽了蘇佑晞這話,竟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她又撇了撇嘴:“你明知如此,還助紂為虐,和她做交易。
還好無論是你還是姜翼,無論是司家還是姜家,我都沒興趣,不然的話我豈不是......”
“對不起。”蘇佑晞只能再次道歉,“我當時,實在太想找到她了。我找了好幾年都一無所獲,所以才......”
“看來她對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咯。”葉喬輕輕嘆了口氣,“那你找到她了嗎?”
蘇佑晞點了點頭:“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
“恭喜。”
“謝謝。陸莞莞那邊需不需要我......”
“不用了。”葉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會親自給她送回禮的。”
說完,葉喬就打算離開房間,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宋可扶著殷玉堂站在門口。
正準備說些什么,就聽見蘇淺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你們都站在門口干嘛呀!尤其是你們倆!可可玉堂,快回病床上躺著!”
蘇淺和司哲晞自走廊另一邊走來,招呼著眾人往病房內走去。
葉喬原本想告辭的,結果被裹挾著再一次進了房間。
有蘇淺這個長輩在,大家臉上都帶著合體的微笑,但也沒人主動開口說話。
司語晞悄悄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蘇佑晞,看得他渾身發麻。
蘇淺卻是看著宋可臉上的疤,看著看著心里又開始難受起來。
“可可,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義母的建議嗎?”蘇淺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宋可愣了一下:“您是說......”
“別做調查記者了。記者有那么多類型,何必非要做調查記者呢?”
但這一次,宋可卻是低下頭,沉默著沒有回話。
蘇淺知道她的固執和倔犟,心疼地搖了搖頭。
蘇佑晞看向司語晞,低聲問:“調查記者和普通記者有什么不同嗎?”
司語晞嘆了口氣,說:“很多時候,新聞為了查明真相,得到證據,會有新聞記者臥底暗中調查,從中取證,從而揭露隱藏在其中的污垢與蛆蟲。這類記者稱之為調查記者。
但是,很多時候,調查記者的處境都是極其危險的,在暗中調查訪問中,一旦暴露,面臨的,都將會是生命的危險。就像她們這次......”
蘇佑晞默默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性子倔,我勸不動你。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怕有一天,你會走了你父母的老路......”
蘇淺說著說著,突然有些哽咽。
殷玉堂忍不住問:“可可的父母怎么了?”
他和宋可認識這么久,卻也只知道她的父母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不知道她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可可的父母,都是調查記者出身。”
蘇淺重重地嘆了口氣,回憶起往事,她感慨萬分。
“他的父親,因為調查殘疾人乞討的內幕與真相,被拐賣殘疾人乞討的團伙發現,從此以后就失蹤了。
他的妻子找了他許久,最終輾轉在一個天橋上,發現了雙目失明,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四肢被殘忍砍斷的他......
最后,他也沒能堅持多久,就去世了,留下她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
司語晞等人也是第一次聽蘇淺說起這段故事,都驚訝得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她的母親,在幾年后,暗中調查某高官貪污受賄一案,調查是成功的,所得的資料也都寄往了最高檢察院,最終一大批人落馬。
可結果是,時隔一月后,她自己突然深陷牢獄之災。最后,甚至傳來了她在監獄自殺的消息......”
“我媽媽是不會自殺的!”宋可突然情緒激動地說了一句。
眾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們都猜得到,宋可的母親,很大概率不是自殺的。
畢竟,她身上背負著重大的冤屈,而且,她還有個女兒在外面孤苦無依。
可是......
誰又能替她申冤呢?
沒權沒勢的記者想要憑著一己之力揭露這社會不公,光靠一腔熱血還遠遠不夠。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調查記者苦笑著轉行了......
“可可那時候還在上學,她家里親戚覺得她命硬,克死了父母,嫌棄她晦氣,不肯養她,要把她送去孤兒院。
可是她自己脾氣性子都倔,不知道為什么,堅持不肯接受孤兒院的救助,倒引起了恰好去孤兒院的我的注意。
了解到她的家庭狀況以后,我想收養她,結果她還不肯,這孩子真的是......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這義母的頭銜啊,還是我這些年軟磨硬泡求來的,不然啊,她還不肯認吶!”蘇淺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宋可的頭。
“您這說得哪兒的話!”
宋可剛說了這么一句,蘇佑晞便突然大聲道:
“宋可姐!有你這樣的義姐,是我的榮幸!請允許我再次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還是那句話,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語晞也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點頭道:“沒錯!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親妹妹!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謝謝。”宋可看向蘇淺,“我明白您的心意,但是很抱歉,我還是要繼續做調查記者。
在我爸媽走了以后,我就發誓,要繼承我爸媽的遺志。這輩子,只要我還能動,我就會繼續做一名調查記者!
您不用擔心,其實,相比于很多人,包括我父母,我已經很幸運了,因為我遇到了您。
有您這樣堅強的后盾,我可以勇敢地去調查,大膽的把真相發出來,不必擔心遭到爸媽那樣的報復......”
“可是!”
蘇淺還想說些什么,司哲晞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對著她搖頭示意。
他知道,他們是勸不動她的。
那是她一生的信念,怎么可能被撼動?
殷玉堂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并不打算勸她,只是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輕聲道:
“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會陪你。”
無論她打算去哪里,調查什么,他都會陪她。
這是他欠她的。
畢竟,這次同心慈善的事,如果不是他喊她來,她也不會遇到危險,弄得自己毀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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