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瞥了眼冷皓,諷笑一聲,彎腰鉆進了車。
冷皓也坐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車子融入車流,見車子行駛的是回香水苑的路線,沈襄忽地捂住肚子,因疼痛聲音幾乎變調:
“冷皓,我不舒服,去醫院。”
冷皓回頭望了沈襄一眼,見她面色蒼白,額頭甚至有熱汗滴落,嚇壞的冷皓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快開向醫院。
冷皓把沈襄送進了手術室,被醫生趕了出來,心里恐慌到拿煙的手都在抖,怕自己承擔不了后果,他趕緊給薄南辭打電話:
“薄總,少夫人肚子疼,我把她送來了醫院。”
“很嚴重嗎?”
薄南辭問。
“是的,現正在手術室里……”
不待冷皓說完,薄南辭已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后,沈襄撫著肚子走出手術室,嘴唇與臉色一樣,白到沒一絲的血色,虛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冷皓趕緊走過去將她堪堪扶住,沈襄甩開了他的手。
身后的醫生跟了出來,把一包藥遞給了沈襄,囑咐:
“剛做完手術,你子宮薄,萬一有出血情況一定趕緊來醫院,這藥按時吃,會對修復子宮有幫助的。”
沈襄接過藥道了聲謝,不理僵在原地的冷皓,拿著藥徑直下樓。
呆愣了片刻,冷皓步伐匆匆跟了上去,追上沈襄后,他焦急問:
“少夫人,手術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冷皓多慮,他剛聽到醫生說什么‘子宮修復,大出血’等字眼時,整個人完全傻了。
他再怎么不懂婦科知識,也知道這些話背后的意思是說,沈襄做了流產手術。
想到這幾個字,冷皓背心忽地就麻了,雙腿站都站不穩。
沈襄停下步子,轉過頭,惚恍的眼神看向他:
“是的,你沒有想錯,我剛剛做了流產手術,孩子……沒了。”
沒有這個孩子,薄南辭還有什么理由把自己留在身邊。
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冷皓整個人腦袋忽然就懵了,他站在那兒,像是被孫悟空施了釘釘法,身體忽然就無法動彈。
沈襄嗤笑了聲,譏誚道:
“真是條忠心的狗,又不是你的孩子。”
“少夫人,你太……狠心了。”
冷皓扶著額,手心滿是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沈襄竟然把孩子拿掉了,而他什么也不知道,像個二傻子,等會兒,薄總來了,他要怎么給薄總說這件事。
冷皓急得背心冷汗直流。
冷皓忽地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返回去,找到了剛才那個醫生,問:
“沈襄的孩子拿掉了?”
女醫生看著他,盡管覺得莫名其妙,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她堅決不要孩子,我順便就幫她做了。”
冷皓的臉剎那青白交錯,雙腿軟弱無力,差點就那樣摔了下去。
“你……沒事吧?”醫生扶住了他,關切地問。
“沒事。”
冷皓出來時,已沒再看到沈襄的影子了。
薄南辭把車開到醫院時,沒見著冷皓與沈襄,立即撥通冷皓電話,冷皓戰戰兢兢回:
“薄總,我回香水苑了。”
“沈襄也回去了,她沒事吧?”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我把她弄丟了,薄總。”
冷皓的聲音近乎哭泣。
薄南辭不想再與他魯蘇,掛了電話,調轉車頭,車子火箭似的沖回香水苑。
冷皓站在屋檐下,臉色很難看,嘴唇隱隱帶著顫抖。
“怎么回事?說。”
薄南辭不耐煩地錯過他,邁步往別墅里走。
冷皓默然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該如何啟唇,躊躇半天,一個字也沒講出來。
像是看出了端倪,薄南辭步伐一頓,回轉過身,目光如劍地掃向冷皓:
“你是不想干了?”
“薄總,孩子沒了。”
冷皓顫抖的唇終于喊出,薄南辭身形猛地一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沖上前,抬手一把揪住冷皓衣領,惡狠狠地問:
“再說一遍。”
冷皓:
“少夫人把……孩子拿了。”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落到冷皓臉上。
撲通一聲,冷皓跪在了薄南辭面前:
“薄總,她說她肚子疼,我看她臉色很差,就把她送去了醫院,她出來時就說孩子沒了,我問過醫生,醫生說……”
“少夫人的確剛做完流產手術。”
怒氣在薄南辭胸口迅速流竄,渾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薄南辭壓抑著想把冷皓撕裂的沖動,撕碎了他又有什么用,他的孩子照樣沒了。
沈襄一再對他說,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他知道,孩子就是他的種。
所以,他才會強行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指尖掐破血肉,薄南辭的心止不住地顫抖,他的神色,似瞬間蒼老十歲般,他艱難地開合著唇,牙縫里擠出一字:
“滾。”
“薄總。”
“我說,滾。”
在薄南辭盛怒的怒吼聲中,冷皓起身別無選擇的離開。
薄南辭邁著艱難的步伐,走進書房,抖著手指點了根煙,煙燃到一半,他又掐滅,煩躁地爬了爬額頭的發,拿了車鑰匙,開車去了酒吧。
酒吧里,燈光昏暗,紙醉金迷。
薄南辭剛要了杯烈酒,哥們兒江瓷就來了,動手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嘴里嘰嘰歪歪:
“我找你,你永遠說有事,你找人家,人家就得一定來,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哪個美女又掉你陷井了?”
薄南辭喝了口烈酒,問。
“一線女星,腰細腿長人美,哪像你,為一顆樹棄整片林,傻蛋。”
江姿不爽埋怨:
“剛做到一半就被你拉來,美女不高興啦。”
江瓷接過服務生遞上來的酒水,問他:
“怎么?與你婉婉吵架了?”
以前,只要與藍婉月吵架,薄南辭都會把他拉出來訴苦,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江瓷猜測。
薄南辭與江瓷是穿著開檔褲長大的朋友,什么話都會與他講。
“她把孩子拿了。”
薄南辭痛苦的說。
江瓷驚詫,藍婉月竟然懷了南辭的孩子,重要的是,他居然一點也不知,瞞得可夠嚴實的。
“幾時懷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沒了。”
薄南辭一個勁兒喝酒,江瓷勸也勸不住,江瓷知道這事兒有點嚴重,不是他簡單說兩句,就能把兩人搓和的。
所以,他就陪著薄南辭喝。
薄南辭喝了瓶烈酒后,付了債歪歪扭扭走出酒吧,連外套也沒有拿,等江瓷拿著外套追出來時,他已經開著黑色卡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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