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芬正在臺上致悼詞。
悼詞是女管事親自捉刀為她寫的,寫得很有水準,陳禮芬更是讀得聲情并茂。
現在不少親友都聽得潸然淚下。
司顏到后,跟阿甜站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沒想到陳禮芬怨毒的冷芒還是追了過來,想狠狠地往司顏的心頭上扎。
司顏不當回事,回以冷眼。
陳禮芬氣壞了:葬禮遲到還有理了?誰允許她這么囂張的?
她快速讀完悼詞,就以悲痛的口吻說道:
“今天我媽唯一的外甥女司顏女士也來到了現場,大家歡迎她上臺說兩句吧。”
女管事都愣了,之前跟陳禮芬核對過葬禮的流程,根本就沒有這一步。
居然臨時要他們太太上臺致詞。
陳禮芬根本是在針對他們太太。這只白眼狼!
眼見著司顏的臉都黑了,陳禮芬心里還很得意呢,甚至走下臺去牽她的手:
“小顏,我媽生前最喜歡的晚輩就是你了。你就上臺來說兩句送送她吧——”
司顏側身,冷著臉從陳禮芬的身邊越過。
她快步走上臺,女管事已經掏出一份備用的悼詞稿,準備遞給司顏。
這份悼詞寫得也不錯,只是比起陳禮芬的那份,終究差了點意思。
但眼下司顏已經被請到臺上,有稿子念,總比空手強。
司顏擺手,拒絕了劉管事的好意,直接拿起了話筒:
“表姐年紀輕輕,記性就不大好了。”
“我說過我已經嫁人生子了,我先生姓傅。今天,我是代表我和先生來送姨媽最后一程的。”
“那你老公人呢?”一個跟陳禮芬關系不錯的親戚,沖著司顏叫囂起來,“沒親自來,也太沒誠意了吧?”
“他在跟副市長開會,商討明年可以為a市的就業人群多提供多少崗位。”
司顏一句話,就堵得那個親戚悻悻地閉了嘴。
雖然那婦人很想說:跟副市長開會了不起啊?
可又怕司顏會回懟她:市長辦公室電話給你,你去打電話讓他把會議推遲。
陳禮芬忙走回臺上,接話道:“妹夫忙,我是知道的。我沒有怪他的意思。”
司顏都氣笑了:“你憑什么怪他?”
“姨媽在醫院治療的尾款是他結的,葬禮所有的費用是他出的,就連操持這場葬禮的人也是他指派的。”
“還有你住的出租屋,我們幫你續租了一年。又給了幾萬塊現金,幫你和孩子改善生活。”
“我覺得無論是作為外甥女婿還是表妹夫,他都已經無可厚非了。我不懂表姐為什么還要針對我們夫妻倆?”
這話一出,陳禮芬的臉像刷了層鍋底灰,瞬間黑透。
剛剛在臺下被她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親友們更是議論紛紛,甚至難掩鄙夷之色:
“我還以為她是個孝女呢,獨自一個人帶著孩子,還給親媽辦了這么體面的葬禮。搞了半天,是既沒出錢也沒出力,就出了個臉啊!”
“看不出來,臉皮可真夠厚的!聽說她那兒子沒爸,連婚禮都辦,她就給渣男生了個孩子。”
“喲,都生了兒子,人家都不娶她進門啊?她得多差勁啊……”
陳禮芬哪里能受得了這樣被人戳脊梁骨?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邊哭邊兩手拍著大腿,跌跌撞撞地往顏莉的遺體跑了過去:
“媽,你怎么就拋下我走了呢?你應該把我一起帶走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被人欺負啊……”
她哭嚎得特別大聲,那一聲“欺負”明擺著是說給司顏聽的。
司顏直接在臺上發問:“表姐被誰欺負了?我幫你去收拾他!”
陳禮芬咽住。
眼見著要下不來臺,外面突然沖進來一個邋里邋遢的醉漢。
他跟顏莉差不多的年紀,卻不見半點穩重。
手里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喝得滿身的酒氣,還沖看到的每一個人咆嘯。
眾人避之不及。
整個葬禮現場都混亂了。
阿甜和保鏢立即護到司顏的身前,司顏困惑地看向已是一臉恐慌的陳禮芬。
這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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