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宮斗?我無限讀檔,氣哭皇帝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碰瓷
  麗嬪說的豪情壯語,卻沒有落到實處。

  蘭嬪時常被召到御前去,圣眷甚濃,如果說之前是皇帝的一時興起,那多次的傳召,證明她在皇上面前記了號,不再是被草原送過來的象征。

  一般按資歷的晉封,皇上會放到過年的時候一并封了,原因非常樸實無華——那些答應升常在,常在晉貴人的,冊封禮一起辦,省錢又省事。于是眾人瞧著,妃位空懸,熙嬪是個沒本事的,新年宴前失寵,讓蘭嬪占了先,說不定新的一年,宮里就要多一名蘭妃娘娘了!

  這回最坐不住的,反而是魏嬪。

  她膝下有女,進宮時日也長,封妃也該是她封,有蘭嬪什么事?

  “她和熙嬪一樣,得的恩寵多,卻是個生不出來的,”魏嬪在翊坤宮里恨聲:“倒在本宮面前端起寵妃的樣子,我呸!熙嬪也是個蠢貨,只會傻吃睡覺,還和大皇子掏鳥窩,來年皇上就將她發配到園子里,剛好靠著花果山,送她回老家。”

  要真讓一個蠻夷女子壓在自己頭上,魏嬪真想一頭吊死算了。

  而江貴人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本來就覬覦妃位,如今被降為貴人,還惦記著復位呢,蘭嬪要更上層樓,她能樂意?熙嬪不是挺會爭寵的嗎?去皇帝面前攔攔她啊!

  被魏嬪和江貴人寄予厚望的云皎,正在琢磨精油的制作方法。

  提取精油的方法有多樣,最常用的蒸餾法需要用到蒸餾的容器,但那容器云皎不會做,連圖紙也不會畫。當時,云皎想起來一個“無限猴子定理”,指的是有數學家相信在概率學上,即使放一只猴子在打字機前隨機地敲擊鍵盤,只要試錯的次數足夠多,最終它能創作出任何作品,甚至是《莎士比亞全集》。

  她是擁有這個試錯資本的。

  只不過狠不下心來當這猴子。

  最終,云皎熬盡腦汁,想起來一種在小說上看過的古老萃方法,名為取油脂分離法。

  “雪芽,去幫我取些山茶花的花瓣來。”

  冬天會開的花不多,更多云皎想做的種類只能等開春后做:“再去造辦處買玻璃板來。”

  如今燒玻璃的技術很成熟,嬪主子想買點來還是很輕松的。

  雪芽卻又難過上了,在外面悄悄的跟貢眉說:“要是換作以前,不過幾塊玻璃,哪里還要咱們主子掏銀子。”

  “能用銀兩買,日子就不難過,主子都想得開,你就別糾結了。”

  “唉,你倒是心胸廣闊!”

  沒得到貢眉的附和,雪芽氣哼哼地走了。

  玻璃板拿回來后,云皎在每層涂上油,再把山茶花的花瓣放在上面,一塊塊疊起,捆在太陽底下。

  這種方法復雜耗時,好就好在云皎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不費時的她還不做呢!

  也幸好咸福宮全是自己人。

  不然當初如果自己出去當一宮主位,住進來的答應常在收了別人的好處,要指責她鋪張浪費,她就沒這么自在了。麗嬪主張少油少糖的飲食,分例里的油多得用不完,隨她取用,云皎給她畫餅:“等我把山茶花精油做出來,就分你一瓶,可香了。”

  “好,我等著呢。”

  麗嬪敷衍她。

  其實云皎也是第一次嘗試,不肯定會不會成功。

  失敗了重來就好了。

  咸福宮的宮女太監都不知道云皎在做什么,但雪芽和貢眉在主子的耳濡目染之下,漸漸也跟著期待了起來,等“精油”成功做出來,要用作保養皮膚、泡浴、給地毯增香。

  她過著自己的日子,對嬪妃爭寵渾不在意。

  但,可能是快到新年宴,有人覺得自己馬上要立地飛升,便屢越雷池。

  冬日里的水果是稀罕貨,嬪位以下很可能整個冬日都吃不著,缺維生素缺得嘴角燎泡。而嬪位以上,也只能說是能領到一些,不能敞開了吃不說,去晚了還領不到。雪芽去內務府的瓜果房里領溫泉山莊送過來的甜瓜時,卻被幽蘭苑的蝶兒用力擠到后邊去:“我家主子今兒要接駕,皇上愛吃甜瓜,公公你多分點給我。”

  雪芽是提早了去的,就怕領不到。

  結果被蝶兒插隊,把剩下的兩碟甜瓜全拿走了。

  “凡事講先來后到,這里竟是一點規矩也不講究嗎?”

  雪芽氣不過。

  她想著主子喜歡吃甜甜的瓜果,才特意提前來南果房等著,自己被擠兩下不要緊,她不舍得主子的期望落空。

  蝶兒斜拿眼尾瞥她,眼里的輕蔑輕易可見,嘴上倒還應答著她:“我知道姑娘來得早,我也想早點排,架不住要陪我家娘娘準備接駕。您多擔待些,咱們少口吃的不打緊,不能缺了迎駕的,橫豎咸福宮也有一段時日沒見過皇上了,吃點別的對付一下吧!”

  雪芽其實不是計較人,宮里哪是爭意氣的地方,她向來謙讓,事關主子,才出言理論,結果被頂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來皇帝怎會缺那一碟子甜瓜,不過是給她炫耀圣寵的筏子罷了。

  見她說不出話來,蝶兒趾高氣昂的走了。

  南果房的太監不想得罪咸福宮,咬牙騰了碟蜜柑出來:“這是奴才孝敬熙嬪娘娘的,讓熙主子別動氣,拿回去甜甜嘴兒。”

  蝶兒當著他的面插隊,他沒起到阻止監督的責任,是他的錯。

  可他也不敢阻止正得圣寵的蘭嬪。

  那就自己認賠。

  “謝謝公公了。”

  雪芽勉強扯出來一個笑臉。

  她回去時換了種說法:“怪奴婢去晚了,沒領著甜瓜,奴婢嘆氣怕主子責怪,公公還送了碟蜜柑呢,主子快嘗嘗可甜。”

  蜜柑剝好皮,里面的果肉很小,云皎一口吃半個。

  她炫完整碟蜜柑,問:“把在南果房發生的事說一說。”

  “娘娘……”

  雪芽惶惶然。

  “說吧。”

  云皎吃完蜜柑,又去拿點心吃。

  因為想著等會肯定要讀檔,這時吃的都算零卡零熱量,索性吃個痛快。

  見主子早就洞悉一切,雪芽只好將在南果房發生的事和盤托出,說罷她跪下來認錯:“奴婢有事不該瞞著主子,只是怕娘娘心里不好受。”

  聽罷,云皎皺起眉。

  一碟甜瓜讓就讓了

  她不高興的是雪芽在外面受欺負。

  “我明白了。”

  云皎將她扶起來,一邊擁抱她,一邊讀檔。

  時間回到剛請完安,回到咸福宮的時候。

  雪芽替她將頭飾卸下,笑瞇瞇的說道:“據說溫泉山莊送了一批甜瓜來,等下奴婢就去給主子取來。”

  “今日我想自己去取。對了,你的衣裳借給我穿一穿。”

  云皎按住她的手。

  “奴婢的衣服,哪配得上娘娘呢!”

  宮中穿衣有規矩,不能越級,也不能故意穿得落魄,丟皇家的臉。不過,雪芽是她身邊的大宮女,平常穿著的衣服料子不差,好些答應常在穿的還沒她光鮮考究。云皎要穿的話,勉強可以,就是顯得她很窮。

  窮不要緊,云皎不怕被笑。

  “我就想穿,你給我梳你最常梳的發型。”

  “娘娘是要裝扮奴婢么?”

  主子玩心大起,雪芽自然奉陪:“娘娘長得好看,穿粗麻布都是絕色,奴婢去給你找一身新的來,但南果房拿甜瓜的活,還是讓給奴婢吧!哪有主子去領瓜果的道理,何況奴婢怕去晚了領不到,要提前去排的,這天兒多受罪。”

  云皎卻全部拒絕,堅持要親自去。

  雪芽沒辦法,只好答應:“娘娘要去也行,但奴婢得跟著,身邊沒人扶著不成樣子。”

  “也行吧!不過你得聽我的話,你聽好了……”

  云皎招手,讓她附耳過來,囑咐了一番。

  梳妝完畢,云皎算了算時辰,去南果房排著,其他宮女見熙嬪娘娘來到,紛紛行禮讓她先。云皎板起臉來,讓她們不準聲張:“本宮想體驗一下排隊領甜瓜的樂趣,你們誰都不許多嘴。”

  嬪主子的話很有威力,眾人只得安靜下來。

  當蝶兒來到,再次對落落長的隊伍視而不見,徑直往南果房公公的位置走去,擠開排在第一名的宮女:“我家主子……”

  說時遲,那時快,她剛擠開的“宮女”,竟順勢往地上一倒,并發出響徹天際的慘叫。

  演技不夠,音量來湊。

  說來懺愧,這技巧是云皎從醫生身上學到的。

  只要在醫院待得夠久,總有近距離看到醫鬧的機會,云皎看到那大叔干嚎著“我兒子死得好慘啊——”下跪,背后那人“叔,死的是個閨女”的提醒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的醫生就先一步滑鏟,跟著大聲慘叫起來,中斷對方施法讀條,打斷醫鬧的輸出循環,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保安就已經到了。

  “痛,太痛了。”

  拙劣的臺詞,充滿瑕疵的演技:“本宮的手臂好像斷了。”

  蝶兒一臉懵逼。

  她真的只是想把人擠開,沒用多少勁兒啊!

  宮女都瘦,她又是練舞的,力氣是有點,體重長期不過八十,怎么可能把人擠到地上去,還擠斷了手臂?演的吧!

  再看清倒在地上的女人的臉龐,她腦子嗡的一聲,暗道不妙。

  蘭嬪娘娘再得寵,也保不住一個撞傷嬪妃的刁奴。

  她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蝶兒正要分辯,想說難道你們看不出這是裝的嗎?就在此時,掀起門簾的雪芽看到這一幕,驚得食盒掉在地上,不顧一切地沖進來,抱著地上的云皎悲切哭嚎:“娘娘,娘娘怎么了啊!”她抬眸瞪住手足無措的蝶兒:“毒婦,你好狠毒的心,竟然以下犯上,襲擊熙嬪娘娘!”

  她根本不曉得云皎的計劃,這番真情流露得比她主子的演技高超多了,一下子就將氣氛拔高到它不應有的高度。

  就連蝶兒也驚疑不定地懷疑起了自己,難道她在無意之中練就了鐵山靠,輕輕一擠將熙嬪擠成了殘廢?

  云皎非常用力地翻了個白眼,接著合眼把頭往后一仰,舌頭一吐。

  “娘娘——”

  雪芽痛哭。

  事情發生得很快,排在后面的宮女根本看不清是怎么擠的,只知道幽蘭苑的宮女蝶兒用力地將排在前面的熙嬪擠開,人往地上一倒,接著就慘叫起來!

  “哎喲這都什么事,快傳太醫。”南果房的公公急得跺腳,在他當值時出事,怕是要牽連到他。

  這時,裝昏的云皎存了個檔。

  她不肯定來的太醫會是誰,會不會幫著她說話。

  沒關系,多讀檔幾次,總能讀出一個完美發展。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輕輕一擠……”

  蝶兒嚇得直哭,全然沒了之前的張狂得意。

  “我們主子不爭不搶,就是著急想吃到甜瓜,礙著你什么了,你非要對她下這么大的勁?”

  雪芽厲聲罵完,抱著云皎嗷嗷哭。

  眼淚滴在她的臉頰上,她開始擔心這丫頭哭得太真情實感,等下大鼻涕淌她身上。

  幸好,在云皎擔憂的事兒成真之前,她被抬到了附近的榻上躺著。

  “張太醫到!”

  這是皇后的人,不行。

  “江太醫到!”

  聽姓氏就是對家的人,不行。

  “章太醫到!”

  云皎指尖一顫,聽聽他怎么說。

  她圣寵不復從前,但章太醫沒少利用她撈好處,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諒他不敢不向著她說話。

  章太醫望聞問了一番,皺起眉:“嗯……”

  雪芽著急:“您別嗯啊!娘娘到底怎么了!求您了,別賣關子。”

  “我知道雪芽姑娘著急,但你先別急。”

  章太醫心里苦啊。

  他不是故意賣關子,他是在回憶畢生所學,絞盡腦汁地思考怎么從熙嬪這手臂都沒撞瘀的受害人身上,編出足夠嚴重的傷情。

  “娘娘都這個樣子了,我怎能不急!”

  雪芽掉下淚來。

  “你不懂,你先等一會。”在編了,真的在編了。

  太醫是外男,為嬪妃診治時必須多人在場,敞開門戶。

  因此,章太醫也不方便在這時建議熙嬪娘娘自己往地上摔兩下,制造傷情。

  外傷這種拿眼睛就能驗的,不好撒謊。

  “待臣為娘娘診脈。”

  章太醫改變思路,決定從內傷入手,只是這一把,卻真的皺起了眉。

  這摸著……

  怎么有點像喜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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