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宮斗?我無限讀檔,氣哭皇帝 > 第四十章 嬪妾還是個寶寶
  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地落在云皎身上。

  蘭嬪也轉過頭來盯著她——

  原來昨夜燕赤的皇帝讓她空等到半夜,就是在這個女人身邊。她的模樣在滿座美人當中亦是極出眾的,天生有著一副冰肌玉骨的好皮相,黛眉櫻唇,眼眸瀲滟楚楚。

  生得這般好,本該穿著綾羅綢緞,往金玉堆成的樓閣里一坐,空靈地望著遠方,當一尊被他人欣賞供養的藝術品。可她偏不,愣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大美人看待,又是這份美而不自知的勁兒,將自己從藝術品變回了活人。

  自己哪里不如她?

  即便她再美,也是從皇宮里帶過來的,論新鮮感,自己該更勝一籌才是。

  察覺到這份念頭的下一刻,蘭嬪飛快地移開視線,心中懊惱不已。

  她怎么能這么想!

  皇帝不來,她既為愛人守住了貞潔,兩方友好也不會被打破,她該高興才是。

  “原來如此,那真是臣妾的不是了,”江嬪呀的一聲,唇畔勾起若有若無的笑:“這會蘭嬪該心里難受著,哎呀,你別怪我,熙常在你也是的,在宮里就獨占雨露,來到獵場上又巴著皇上,連新來的蘭嬪妹妹面子也不給,真是不懂事。”

  蘭嬪默不作聲地低下頭的表現,被其他妃嬪看在眼內,便是她怕事的表現。

  江嬪就希望把云皎打成眾矢之的。

  “江嬪娘娘教訓的是!”

  始終位分有別,云皎得等她說完才能接話。

  她輕吸氣,把調子略微提高,用一種異常真誠活潑,仿佛瓊瑤劇女主的語氣:“和娘娘比起來,嬪妾實在是太小家子氣,太不懂事了!還好有江嬪娘娘為蘭嬪設想!嬪妾這就跟皇上轉達,下回皇上想要召幸江嬪娘娘的時候,就去翻蘭嬪的牌子,這種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精神,值得我輩學習!”

  后宮妃嬪打機鋒的多,陰陽怪氣的也有,瓊瑤上身的是第一回見。

  眾人反應過來后,都覺得熙常在不僅邏輯清晰,反應快,也夠膽。

  你江嬪不是想把皇帝的新歡舊愛推出來打擂臺?

  那么照顧新人感受,那把自己的侍寢日子獻出來好了。

  這種回擊不只熙常在能想到,但真沒幾個人敢跟她一樣混不吝,當眾給嬪主子沒臉,字字句句明示著要捅到皇帝那里去。

  偏偏她真有這個面子。

  眾人眼都不眨,不肯錯過半分精彩戲碼。

  江嬪氣得嘴唇發抖,瞪著云皎的眼能滲出毒汁來,偏偏在皇后面前,她還真不能越過皇后發作云皎。她冷笑:“熙常在說得這般動聽,自己是不是也該懂事起來?”

  頭腦發熱的江嬪現在不去想爭寵的事了。

  橫豎她本來就沒幾分寵愛,她現在只想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奪走熙常在的寵,看這賤人還能不能如此得意!

  “位分越高,責任越大,嬪妾只是個小小常在,不比江嬪娘娘懂事,”

  云皎眨巴眨巴她的眼睛,惡意賣萌:

  “嬪妾還小,還是個寶寶呢。”

  兩百多個月的寶寶,也是個寶寶:“嬪妾剛離開襁褓不久就入了宮,還請娘娘憐惜嬪妾。”

  在場無不震驚。

  見識過她的無厘頭的魏嬪不在這兒,江嬪目瞪口呆,皇后也有點不確定了起來——她原以為皇帝最喜歡聰慧的女子,沒想到居然是熙常在這個調調的?

  熙常在跳過了陰陽怪氣的階段,直接開始胡言亂語。

  麗嬪見慣不怪,還有幾分暗爽。

  以前只有她被熙常在折磨,現在大伙都見識到了!

  熙常在說她剛離開襁褓不久,而江嬪則是想一腳將她踹回娘胎里:“熙常在的牙尖嘴利,在皇后娘娘面前,還是要懂尊卑的好。”

  江嬪相信皇后會跟自己站同一戰線。

  須臾,皇后果然緩緩開口:“江嬪脾氣急躁,但她始終是一宮主位,是嬪主子,熙常在在回話的時候,要更注意自己的身份。原以為在儲秀宮里已經把規矩學成,現在看來,還是差了點。從明日起,你每日過來,讓毛嬤嬤給你指導一二。”

  毛嬤嬤是皇后身邊的老奴之一。

  宮人的種類分得細且精,每個皇子公主身邊都有三個分類的嬤嬤,一是奶娘,二是水上嬤嬤,負責生火燒水洗衣做飯等雜務,地位最低,輕易不和主子說話。而規矩嬤嬤,則是啥也不用管,就管規矩,一言一行,笑容弧度都在她的監督之下。

  規矩嬤嬤是行走的宮規,她的眼睛就是尺。

  讓毛嬤嬤去給云皎指導規矩,未必真能動手體罰她,但言語上的暴力肯定少不了。

  最重要的是,將熙常在拘到身邊去學規矩,皇上就不好越過皇后去召幸她。

  除非,皇帝喜歡她,喜歡到愿意為她打皇后的臉。

  ……

  云皎被留了下來,其他人則魚貫散去。

  紀貴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嫡姐身后,聽淑妃漫不經心地說:“一個常在拉攏貴人,兩個都不頂事的。”

  提到這事,紀貴人也是無奈。

  有池塘邊相救的事在前,公布秋狩隨行名單后,淑妃認定自家庶妹搭上了熙常在的線,她仿佛因此發現了庶妹身上的閃光點,評價她“留不住男人,倒有幾分蠱惑女人的本領”:“她被皇后拘住,正好是你表現的時機,好好把握。”

  紀貴人垂頭不語。

  淑妃從步輦上瞥她:“你可是對奪熙常在的寵心懷愧疚?”

  “姐姐……”

  淑妃那張明月梨花般的臉龐,再次現出困擾來:“要是別人呢,本宮就不多說。你和皇后一樣,把圣寵當成有形的東西,能被奪走,能被擁有,其實不過是皇上的心情變幻罷了,怪不到你身上去。”要怪就怪男人的心如陰晴圓缺無定時。

  就像兩個男人比武爭奪心上人的歸屬,渾忘她本人的意愿。

  后宮許多人逃不出這個思維誤區。

  “姐姐看得真開。”紀貴人苦笑。

  “沒有啊,”

  淑妃收回目光,懶懶地閉上了眼:“本宮巴不得她們全部去死,可惜世間萬事并不以本宮的心意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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