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還是沒搞懂索菲亞的底線到底在哪兒。
可能是接觸時間太短了，我並不確定她是真的被愛情衝昏頭腦，可以為了謝爾蓋不顧一切，還是故意演給我看，想要麻痹我，以此試探我能否做出退讓。
三個人坐在車裏，當我把自己疑慮告訴佟若卿的時候，她試著幫我分析了一下：“二者都有，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教廷聖女，對神不忠誠也不可能獲得承認。
但聽你的描述，我覺得她現在很矛盾。
教廷對聖女限製太多，對普通祭司卻沒那麼高要求，這難免讓人覺得不公平，於是就出現了心理學中的禁果效應，就是越不讓幹什麼越想幹什麼，
你也說了，她成為聖女前並不安分，而且今天下午在那條軍艦上，她就向你抱怨過姐姐想當兵但家族不允許，這很可能是借助這件事來袒露自己的心思，這種生活估計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嗯了一聲：“道理我都懂，問題是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現在做的就很好啊。”
佟若卿歪著腦袋衝我笑：“她是聖女，身居高位受人尊敬，普通祭司可能都不敢跟她對視，每天聽到見到的也都是一些奉承話。
但你不一樣，你根本不在意她的聖女身份，話裏話外也都表露出對教廷不屑一顧的態度，再加上她現在有求於你，麵對你的時候自然會下意識把姿態放低。
服從強者是女人的天性，這是荷爾蒙決定的，你繼續打壓她讓她懷疑自己，久而久之她就會被你PUA，覺得你說的都對，信仰也就漸漸開始崩塌了。”
我下意識點頭：“那行，我就繼續打擊她唄？不斷暗示她對神不夠忠誠，教義也有問題，爭取讓她不再顧及聖女這個身份，跟咱們交換信息換取讓步，好救謝爾蓋是吧？”
佟若卿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幾下頭：“是的是的沒錯，讓她快點破防。”
“你倆擱這兒算計人家小姑娘，算計的挺到位啊，心理學都整出來了？”
卓逸用那種離譜的眼神看著我倆：“臥槽你們怎麼不去拐賣婦女啊？”
“閉嘴，這不是幫你呢麼？再嗶嗶第一個賣了你。”
“是幫我，幫我也不至於這麼損啊，好好一聖女就給人家整成叛徒了？”
佟若卿理所當然的晃悠著腦袋：“這不怨我，誰讓她自己有弱點呢？”
“行了，先說正經事兒。”
卓逸擺擺手：“不管顧言那邊順不順利，遠東都沒法待了，正好東正教要跟另外兩個教派開片兒，下一步我打算到歐洲，去天心島眼皮子底下晃晃。
初步計劃是在那邊搞點動作，殺幾個祭司，最好讓顧言強個聖女啥的，把屎盆子扣天心島頭上，讓他們跟歐洲本土宗教打起來，越熱鬧越好。”
我眉頭一皺：“你這不把張琪給坑了麼？”
“哎喲，憑你跟你小情人的關係，找她聊聊，直接讓她配合我不完了麼？”
卓逸笑的那叫一個賤：“到時候讓她也殺幾個東正教祭司，讓兩邊都以為是天心島幹的，這不完美嗎？”
“完美不完美的，她剛在遠東吃癟，歐洲再失敗，回島裏還能活麼？”
卓逸也是理所當然的告訴我：“夠嗆能活，那就別讓她回島裏了唄，你家也不是不夠大，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你說的是人話嗎？”
“對啊你說的是人話嗎？”
佟若卿跟著幫腔，但關注點跟我不太一樣：“什麼叫讓顧言去強個聖女啊，有這好事你為什麼不自己上？”
“我他嗎……來小丫頭片子，你告訴告訴我怎麼上？”
她低頭瞄了眼自己褲襠：“我就算想，現在也沒這功能啊。”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再說你不行，找你手下或者你兒子雅科夫也行啊。”
這丫頭是真親近人啊，直接靠在我身上：“而且你的計劃有問題，都已經決定要潑髒水了，還跟教廷談撤出遠東的條件幹什麼？
不如直接皈依好了，如果真能讓張琪配合，你在教廷裏添油加醋，可比在外麵張牙舞爪有效多了。”
卓逸搖搖頭：“你不懂，他們想要我手下的全部勢力，百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家底我可舍不得拱手送人。”
“哎呦，有什麼不舍得，不就是千八百個魔修加一群屍鬼嗎？”
卓逸眉毛一橫：“說的輕巧，這可是一批不弱於中等國家本土宗教的力量。”
“好了好了，卓逸姐姐，我知道你手下很強。”
佟若卿身子往上挪了挪：“那些魔修當然不能白白送死，可屍鬼本來就是死人啊，還有那些邪教祭司，都不是國人你在乎他們幹什麼？
加入教廷之後，你完全可以把它們都交出去，隻留下小部分魔修撐門麵就好，剩下的隨便找個理由，就說跟顧言打賭賭輸了，輸給他了也行啊。
東正教實力有不弱，比起你的手下，他們更在意的是錢和後方穩定，隻要你答應皈依，相信他們不會在這件事上過多計較。
你看啊，付出一些小代價，哪怕死點魔修呢，就能換取基督教三大流派和天心島全麵開戰，怎麼算你都是你血賺好嘛？”
佟若卿現在的狀態讓我覺得特有意思。
也挺好奇的，我摸著她的小腦袋瓜：“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啊，你怎麼變得這麼腹黑了？”
“都是爺爺教的，她說這叫什麼……權謀之術。”
佟若卿看起來還挺驕傲：“怎麼樣，這碗軟飯香不香？”
“香，再來盤豆腐配著吃就更香了。”
我說這句話有點敷衍的意思，心裏有點納悶段天教佟若卿這麼多陰謀詭計幹什麼，該不會是想把她培養成閻王吧？
女閻王？那可真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正尋思呢，卓逸似乎也想通了：“其實我早想過你說的這些，就是有點咽不下這口氣，東正教算計我，我還加入，尋思尋思這事兒怪惡心的。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顧言你怎麼考慮的？你要是覺得行，能幫我說服張琪配合行動，那咱們就按小若卿說的辦。”
“怎麼又把球踢我身上了。”
我挺為難的，點了根煙半天沒吭聲。
佟若卿幹脆往我大腿上一躺，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用手在我臉上摸了摸：“你不是也想張琪離開天心島麼？這件事早晚是要做的。”
好家夥，一句話給我嘮通透了。
我低頭看她：“也是，早做晚做都是做，那咱們爭取能一勞永逸吧。
這樣，索菲亞那邊我還是按照原計劃，不告訴她你打算加入東正教的事兒，先把她逼到牆角，等她最絕望的時候再把這個籌碼扔出來。
這樣條件比較好談，她要是感激我覺得欠我人情，以後在教廷裏也會全力支持你、幫你說話，這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嗯，對付女人這件事我也對你很有信心。”
卓逸扔下一句不怎麼正經的話：“那行了，該嘮的都嘮差不多了，你倆就別膩味了唄？下車走吧，我帶若卿回去做做下一步計劃。”
“我不！”
佟若卿摟著我的腰：“顧言都沒說走呢你著急什麼啊，這麼長時間沒見麵了，我還沒膩味夠呢。”
我掐著她的臉蛋：“說真的，你要實在想膩味，不行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陪你睡，正好晾晾索菲亞，咱倆好好膩味膩味。”
“算了，你還是回去吧，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最容易多想，這點我最有體會，說不定晾這一晚上她生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心思，到時候更麻煩。”
佟若卿慢悠悠的從我身上爬起來：“再說你最近狀態也不好，就算睡在一起不是也做不了什麼嗎？”
“誒臥槽……”
給我氣夠嗆：“柳青青告訴你的？這娘們兒幹了壞事怎麼淨跟人臭顯擺啊？”
“也挺好，要不是因為這個，外公也不會放心讓我下山。”
她說著說著又在我嘴上啄了一下：“青姐說讓我替她好好教訓教訓你，省的你總是……”
她這句話沒說完，因為我嘴唇已經貼了上去。
又是一次比剛才更黏糊的法式熱吻，我是一頓親一頓攪合啊，車內狹小的空間裏，那‘嘖嘖嘖’的聲音就沒停下過。
給卓逸整的都快崩潰了：“誒誒誒，誒呦臥槽，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啊？是當我不存在啊還是不拿我當人啊？這尼瑪給老子膩味的都想談戀愛了。”
沒人搭理她。
等親完佟若卿之後，我用那種霸道總裁似的口吻問她：“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想教訓我，是你嗎寶貝？”
她把頭往我懷裏一埋，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