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詭寢驚魂 > 第1173章 鈴鐺
  那是一個高三十公分左右,穿著白色和服的人偶。

  跟日本那種二次元形象不同,人偶完全是寫實的,一頭烏黑的柔順長發,栩栩如生的五官,以及那完美的身材比例,讓我瞬間回憶起了某個東西。

  這他嗎不是我跟申公剛見麵那會兒,他想收我當徒弟,為了控製吳昊送給他的幽瑩娃娃嗎?

  我仔細的打量著那個玩偶,它皮膚的紋理、血管都被刻畫的清清楚楚。

  甚至在我盯著它看時,它眼裏同樣彌漫出了一股淡淡的黑色煙霧,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放在從前,那我肯定會認為隻是我的錯覺。

  可現在不一樣了,哪怕沒觀察到那一絲黑色霧氣,我也能感覺到這屋子裏的陰氣濃鬱到了堪比太平間的程度,這在住宅樓裏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你看上癮了啊。”

  沈詩在背後喊了我一聲:“怎麼樣,千繪這房間是不是挺幹淨的?”

  這時候我才掃了一圈房間內的情況。

  這是個麵積很大的套房,連帶衛生間差不多有三十個平方,不過家具很少,除了床之外就隻有一個梳妝臺、兩個床頭櫃、一盞臺燈,以及擺放在陽臺邊上的小桌子了。

  “恩,是挺幹淨,她這房間就跟沒人住似的。”

  又盯著窗臺上的娃娃看了幾眼,我從房間裏退出來,又裝模作樣的哆嗦了一下:“不過這屋多少有點冷啊。”

  “是挺冷的,沒辦法,房間太大了供暖跟不上。”

  沈詩走進來,打開牆壁上的一個開關:“不過房間裏有中央空調。”

  “跟中央空調沒關係,這屋是那種陰冷。”

  我又往屋子裏走了兩部:“就是那種陰森森的冷,你明白我意思嗎?”

  “不明白。”

  “就是陰氣,不是涼氣,是陰氣你懂嗎?”

  沈詩被我這話逗樂了,捂著嘴噗嗤一笑:“怎麼連陰氣都整出來了?你別鬧,再說我們這屋裏住著四個女的,陰氣重點兒也正常啊。”

  “哪兒是重點兒啊,簡直是陰氣逼人了好麼?”

  我一邊搖頭一邊往屋裏走:“這房間風水啥的肯定有問題,要不陰氣不可能這麼重,我得好好瞅一眼。”

  “哎呦,你怎麼神神叨叨的呢?”

  沈詩可能以為我在開玩笑,她一邊說一邊樂,不過也沒阻止我:“行行行,那顧大師你好好看看,要是這屋真有女鬼,你正好順便幫我們抓一下啥的。”

  我心說這哪兒是女鬼的問題啊?光那一個幽瑩娃娃,隻要它想,就能一夜之間把整棟樓裏的人全給弄死。

  但我不可能跟沈詩說這個,隻能繼續往下演:“你別鬧,我真沒跟你開玩笑,我身上有仙兒,這房間有沒有問題我真能看出來。”

  對於一個東北人來講,甭管你說自己是和尚還是道士,會不會法術啥的,人家都隻會在心裏暗罵一句傻逼,嗬嗬一笑過去了。

  但你要說你身上有仙兒,那東北人不管多少都會信點。

  所以聽我這麼一說,沈詩那態度立馬就開始有變化了:“別嚇唬我啊顧言,你的意思是,我們租的這個房子裏麵有髒東西?”

  “不好說啊。”

  我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這樣,你仔細回憶回憶,晚上睡覺時候有沒有聽見過不對勁兒的動靜,或者做沒做過什麼奇怪的夢之類的?”

  “沒有……吧。”

  沈詩心裏開始沒底了,皺著眉頭回憶半天:“要硬說有的話,也就是晚上睡覺我偶爾聽見過幾次女人的笑聲,那笑聲很尖很細,我一直以為是她們三個誰在看喜劇片呢,就沒往心裏去。”

  “還有沒?”

  “還有就是半夜偶爾能聽見腳步聲,那腳步聲特別特別輕,有時候還伴隨著鈴鐺的動靜,每次都是響一會兒就消失了。”

  說著說著,沈詩就有點被自己的話給說害怕了。

  她下意識拽住我袖子:“顧言,這算不算怪事兒啊?”

  我點頭:“算,而且我敢保證,這動靜絕對不是她們它其中一個發出來的。”

  這下沈詩更害怕了,說話時候都在哆嗦:“那咋回事兒呢?”

  “咋回事兒?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知道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伸手指向窗臺那幽瑩娃娃:“你仔細看,看看它脖子上掛著的那是什麼東西?”

  “那不就是個鈴鐺嗎,有什麼好看……”

  沈詩回答的那叫一個流暢,可等反應過來之後她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更邪乎的是,就在沈詩看向娃娃的時候,娃娃的造型也明顯跟剛才不一樣了。

  她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方向,直勾勾的盯著我跟沈詩,嘴角掛著一絲詭異、陰森的笑,黑霧像雲朵一樣在它雙眸中擴散著。

  我倒沒啥意外的,自打進來我就知道,我跟沈詩說的話這娃娃全都能聽見。

  而且理論上來講,佐藤千繪也能通過娃娃知曉我倆的對話,但自從第二次走進這個房間,我就已經把整個屋子向外界傳遞信息的渠道全部掐斷了。

  但沈詩不知道這些。

  感覺當時她都有點嚇毛了的意思,突然‘啊’的喊了聲,整個人貼上來抱住我:“顧言,那東西看我!!!”

  “別怕別怕,一個娃娃沒什麼好怕的。”

  我拍拍沈詩後背安撫她,然後盯著娃娃的眼睛,把一道信息傳遞了過去:“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東西,這套裝神弄鬼的把戲嚇不到我,別在這演了。”

  那娃娃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了。

  下一秒鍾,我的腦海裏也響起了一個溫柔,但飄忽不定,多少有些詭異的女人聲音,當時就給我聽傻了。

  因為這娃娃說的是日語,可日語這玩意除了小電影裏麵那幾句,別的我他嗎壓根聽不懂啊!

  反正她在我腦子裏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給我聽的這個難受啊:“你他嗎能不能說中國話?嘰嘰喳喳的跟我倆擱這兒學鳥叫呢?”

  “あなたはだまされた,嘻嘻……”

  又蹦出來一串日語,接著是一陣陰森的笑聲。

  幾秒鍾之後,那娃娃眼裏的黑霧忽然消散,順帶著頭顱也微微垂下,又恢複了一開始那種帶死不拉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