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尚成鋒哪怕現在已經離開了軍一隊快二十年,可生活習性早已記入了骨子里,他的一言一行,不瞎的人一瞅就能看出,這丫不是現在是兵,就是曾經指定是個兵。
就說這會兒坐在椅上,溫宜所給眾大人們休息的坐椅是鋪著軟墊的太師椅,瞅旁邊坐著的官員,雖然都顧著形象的坐姿并不豪放,但多少還是會選擇稍微讓自己舒服的姿勢。
比如手肘抵于扶手上的微微側身,再比如往里坐些的背靠在靠背上等等。
再瞅尚成鋒,那叫一個腰板挺直,雙腳微張,雙手虛虛握拳置于雙膝之上。
就算另一側的官員與他說話,他頂了天也就是腦袋朝著對方微微那么的側了一丟丟。
整得祈寶兒坐姿都不好意思不拘謹,好歹尚成鋒是她的上鋒不是。
沒等一會兒就有個太一監進來喊話說皇上快到了。
坐于左側首位的白胡子老頭站了起來,「眾位大人,走吧。」
尚成鋒和祈寶兒介紹過,這位是吏部尚書。
也是有了尚成鋒的介紹祈寶兒才知道,原來上朝前官員們休息的地方不只一處,溫宜所里大小房間幾十間;
正中間主殿有并排三間,居中一間是一品大員休息之所,他們這間位于左側一間,是二品和從二品官員休息的地方;右側那間是三品和從三品官員的休息之所;
左右兩側的廂房平日里就不開門的,只有每月的大朝這兩日才會打開,是給其它官員們休息的地方。
眾官員前往金鑾殿依舊要排個品級前后,但不是高品級的官員先走,而是低品先走。
先是左右兩側廂房的官員,然后是三品和從三品,再是他們這二品和從二品,最后才是最叼的一品大員。
所以,祈寶兒跟著尚成鋒出來后,就看到前面已經有一群的人烏壓壓的,而他們旁邊的那間屋子,連門都沒有打開。
等級鮮明啊。
等他們都走了一半的路,才聽到后面傳來門打開的吱呀聲。
金鑾殿內站不下滿京城的官員,所以品級低的只能站在殿外參與早朝。
祈寶兒他們過來時,殿外兩側已經站滿了服飾不一顏色不一的眾官員。
步入殿內,靠近著門的位置,也已站滿了人。
祈寶兒目不斜視的跟著尚成鋒,等他站定后,跟著在他旁邊站好。
這時她才發現,嘿,她站的位置竟然比其它的尚書和侍郎位置都要更靠近龍椅。
在金鑾殿下可不能隨意喧嘩,第一次上朝啥也不知道的祈寶兒,心中雖然好奇,但也不會蠢兮兮的這時去問尚成鋒。
等他們站好沒一會兒,幾位一品大員也走了進來。
一品大員人數不多,總共就七人。
眾人都默默的站著,這時祈寶兒是萬分的慶幸麒麟國沒有動不動見到比自己大的官就要行禮的規矩,至少從進宮上朝到現在她都沒發現有這陋習。
祈寶兒用余光掃了眼進來的七人,除了鄭相外,沒一個認識。
的確如他所料,里面的眾官員失神的時間都不長,都聰明人,沒有那種什么審視目光往新人身上盯,好奇目光往新人身上盯的事情發生。
而是全像是啥事都沒發生一樣,剛才在干啥,現在繼續干啥。
喝茶的繼續喝茶,聊天的咱也繼續,坐著發呆的這回更呆了。
尚大人剛才下轎后已經和祈寶兒說上了話,雖然只是互相打了招呼后就一同進來,但在這里面全都陌生的情況下,他倆算是熟。
本事再大那也才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呢,已經五十幾剛當上曾爺爺的尚大人不自覺的對她心生憐惜。
()再說了,人對美的事物總是會多抱以好感。
尚大人放緩了腳步低聲說:「你就坐我旁邊,上朝時也跟在我旁邊就行。」
想了想,覺得小姑娘本事可能真的很強,但畢竟年紀還小,擔心她在人情世故方面會有所欠缺。
于是又提醒道:「要是有人到你面前瞎說八道,你就打回去,咱兵部的人可不容許別人隨便欺負。」
按說應該是不會有人敢招惹他們兵部的人,但咱還是得以防萬一不是。
也許真有哪個傻缺瞅小姑娘年紀小覺得她好欺負呢?
尚成鋒這人有一眾所周知的特點,他護短,幫里不幫理的那種護短。
好在他對自己人約束得強,若有自己人犯了錯,他都是自個先去處置了;否則就他這「毛病」,早不曉得被人給彈劾到哪去嘍。
祈寶兒眼眸微閃,接收到了尚尚書的善意,特別乖巧的點了點頭,「多謝大人。」
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下官皮厚,今兒下官便跟著大人了。」
哎喲我天,他的老夫心哦。
這要是他孫女該多好。
尋思了下自個的長相和自個媳婦的長相,好吧,他們生不出這么俊這么可愛的孫女來。
突然失落。
尚成鋒壓下心中的這點毫無道理可言的惆悵,帶著祈寶兒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前特意的先指了下首的位置說:「坐。」
祈寶兒謝過后等著尚成鋒坐下她才緊跟的坐下。
周圍的人雖然各做各的事,可注意力的余光一直在這倆身上。
不說祈侍郎的長相著實是超乎了他們所能有的想象,就說其剛回京就空降兵部侍郎之位這點,眾人就不可能不注意她,不注意兵部尚書與她之間的相處。
瞅瞅兩人相處是否融洽,是否有不合之兆,是不是能在從中尋出點可做為的地方。
尚成鋒出生就出生于軍一營,勉強說來和祈寶兒還有丟丟的緣分,他的父親,曾經是鎮南軍的副將之一。
這兒的曾經二字有些傷感,因為尚成鋒的父親在尚成鋒初初十歲時便戰死在了荒岠軍的手下。
也是從這年開始,尚成鋒成為了鎮南軍中,前無古人,后估計也不會有來者的,年紀最小的一個兵。
尚成鋒像其父,在戰場上是那種就是眼珠子掉了我都可以啵一聲按進去再繼續打的硬漢。
于是,軍一功來得快,才堪堪二十便坐到了父親二十幾年才坐到的位置。
可,他身上的傷比軍一功來得更猛烈,總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在三十五歲那年,被荒岠軍一錘子打到腰側,徹底失了再上戰場的機會。
抱歉寶們,加班太晚回來了,馬上會進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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