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涵聽了這話，一愣，隨即面上一獰：“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等你破了相，便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別動她，我簽下這契約便是。”
不知為何，李淑涵聽到顧沛寧這話，心底大松一口氣，手心汗漬漬的，原來她方才竟是十分緊張的。
在李淑涵得意的笑中，顧沛寧神情不變簽下了那份契約，還按了手印，然后李淑涵才讓那兩個丫鬟將令月給放了。令月回到顧沛寧身邊，滿眼不解，顧沛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簽了這契約，李淑涵便爽快的走了。顧沛寧知道她要去哪里，望著李淑涵離開的方向，她眼中浮現一抹冷笑。銀杏一直躲在一旁，小心打量著一切，觸碰到顧沛寧的眼神，忽而渾身一涼。
在顧沛寧開口之前，她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的走過來，一臉討好：“四小姐今日實在欺人太甚，二少奶奶不如將這件事告訴柔姨娘，她一定會在老太君面前為您求情的。”
“你覺得，我有什么錯處需要柔姨娘到老太君那里求情？”
銀杏愕然抬頭，她慌忙辯解：“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顧沛寧不再理會她，牽著令月的手離開銀杏忙跟上去，卻得到一句話：“做奴婢的，還是不要試圖揣測主子的意圖比較好，更何況你猜不透。”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銀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柔姨娘，每次銀杏自以為得了柔姨娘的信任，試圖揣測柔姨娘的意圖，那必然是錯誤的。
就如同這次，銀杏以為憑著柔姨娘的面子，能在顧沛寧面前討到好，殊不知李淑涵之所以輕而易舉找上門來，這背后根本就有柔姨娘在推波助瀾。
所有柔姨娘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的惡意，都借由她人之手表現了。
“令月，我們等會兒去見老太君可好？”顧沛寧溫聲問道。
“好。”
令月其實不想去老太君那處，不過自家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
另外一邊，李淑涵已經捏著契約書，風風火火的闖進了老太君的住處。秋嬤嬤本想攔著她的，可是柔姨娘也在，她道：“四小姐這般急切，應當是有大事，秋嬤嬤快別攔著了，橫豎老太君還沒歇著呢，想來應該不會拒絕見四小姐的。”
“那可說不準……”這話秋嬤嬤沒有說出口，她面色不變的給李淑涵放了行。后者重重的“哼”一聲，眉目間卻洋溢著得意。
待李淑涵進去，秋嬤嬤才皺起眉頭，面露不虞。柔姨娘眼睛一轉，跟了進去。
等顧沛寧她們到的時候，老太君正在里面大發雷霆。
一個茶杯很巧的飛到顧沛寧腳邊，四分五裂。聽得老太君的斥詞：“混賬東西！平日里教你的禮義廉恥都忘了不成？在外丟了將軍府的臉面，如今回來，又想以這區區一張廢紙構陷你嫂子！”
這話大抵是說給顧沛寧聽的，里頭跪在地上的，正是李淑涵。
她見顧沛寧進來，讀書筆記投以敵視的目光。顧沛寧恍若未見，牽著令月的手泰然自若走進去了。
“你怎么來了？可是身體有不適？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柔姨娘，她自會幫你辦妥。令月最近功課做的如何？”老太君裝出一副才看到顧沛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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