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縈繞的包廂里，顧長寧將人扶著坐在椅子上，仔細查看一番，是被下了東西，好在不算烈。
“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了，我，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顧秧用力捏了一把大腿內側，猛烈的刺痛感讓她清醒了不少。
“還有力氣倔強，好，那我倒想問問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推了他的好意，最后被人送來給他，到是有幾分意思。
“我......”
難以啟齒，被那個惡心的網劇導演騙了，她也是傻的夠可以。
女人軟軟的靠在桌子旁，神色懨懨，臉頰上燃起一層紅暈，雖病態卻有幾分美。
顧長寧看了眼亮起的手機，一目十行，他大概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劇本的事情。病急亂投醫往往沒有好下場。”
顧秧羞愧極了，要不是窮，誰會去想走捷徑？
“顧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今天謝謝顧總救命之恩。”
救命恩人，她還不至于忘恩負義，毒舌就毒舌，她也掉不了一塊肉。
軟綿綿的手撐著桌子緩緩起身，還沒走一步，腿一軟又往地上倒去。
“哎！”
男人大手一伸，把人拉回到自己身旁，沒有逾越，保持了些距離。
在女人這方面，他是很有底線的。
“我送你。”
扶著人出了南岳上了輛現代，助理開來的車，他也沒說什么，睨了一眼，略顯嫌棄。
后座上，顧長寧接過助理遞來的藥送到顧秧面前。
“吃了就不會太難受。”
王亮下作，藥不會太壞，要不然早就進去了，多是些從小道上買來的加了劑量的能使人渾身無力的藥。
顧秧并沒有直接接過，杏色眸子看向顧長寧，見人面無表情，并非趁虛而入的偽君子，這才接過去。
想想也是，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云陽文娛總監，地位之高，公司里美女如云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是她狹隘了些。
喝了藥，身子到是恢復了些，手也有了點力氣。
“顧總今天真是多謝了。”
“謝字是不值錢？”
“什么？”
“沒事，既然想感謝，那就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輪月》你的作品？”
顧長寧指了指平板屏幕上的文件，署名劉楊。
但里面的文風和他之前在咖啡廳見到的如出一轍，出自一人手筆，是她無疑了。
“是，不入流罷了。”
投了許多家，都沒回應，這是對她最好的評價了。
女人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下投射出一道淺淺的陰影，晦澀極了。
打擊雖遲但必到，看來她還要另謀出路。
云城莫不是也沒她容身之地了？
轉頭看向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好比她孤身一人，不斷被拋棄一般。
“也不是無藥可救，劇情還是滿新穎的，只是里面的人設和場景需要磨一磨，劇本也好考慮現實情況，不要忘記，作為影視出現，成本，道具，都是需要考量的。”
男人手指不斷在屏幕上勾畫圈點，一頁平淡無奇的文字，花了一片。
“拿回去修改好，再來找我。”
顧秧驚愕的接過平板，抬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身上的衣服黏答答的緊貼著身子，有些不舒服，怕弄臟男人的衣服，朝著車邊移動些。
低頭看向平板上的文章，不得不說顧長寧的眼光獨到，在沒有否決她的核心的情況下，給她很有可行性的建議。
在腦子中過了一下情節，人設方面需要回去改動，畫面感卻又了，氛圍張力十足，改完之后直接升華一個層次。
“顧總學過編劇？”
這種能力，可不是看多少劇本能磨練出來的，除非系統學過，不然這么多專有名詞，他怎么會知道。
要不是之前買來一些工具書豐富了些，她怕是要看不懂了。
“略知一二，懸疑類你寫的很好，這方面可以多下功夫，但也別忘了初衷。別為了寫而寫。”
作為新手小白上路，又天賦的確很好，卻不能過分依賴。
疑點，懸點，也不是越多越好。
“好，我知道了，聽顧總一席話，到是讓我茅塞頓開。”
她是有些問題在的，可自己在怪圈里來回轉，沒人點破怕是難以跳出。
“到了，明天見，如果你決定好。”
待人下了車，顧長寧揚長而去，盯著倒車鏡里不斷后退的影子，勾了勾唇角。
他就知道獵物不會讓他等太久。
那股神秘的感覺，他一定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