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瀚海唐兒歸 > 第257章 仍不失為富家翁?(暗夜里的天使書友角色出場)
  沐浴凈身、持齋守戒、清心念佛,被張昭震得三觀盡碎的安西和河西佛門,雖然眼饞張昭的寶物,也畏懼張昭的權勢,但他們也不想那么痛快的就承認了張昭的銀輪法王的稱呼。

  開玩笑,這可是法王啊!真要承認了,以后管你哪個寺廟的主持、首座,見了張昭都要尊稱一聲法王。

  特別是沙州開元寺等伽藍的幾為高僧更是心中不安,日后這張二郎君奪回了歸義軍的大權,神權與王權都在手中,他們還如何保持超然的地位?

  不過,佛門有個非常大的弱點,那就是容易妥協,這是教義帶來的氣質,無解。

  張昭一面以寶物誘惑,外面則布以重兵,雖然他們知道張昭不敢將刀斧加到他們身上,不過卻可以把他們困住磨一磨他們。

  最后權衡利弊下,雙方達成張昭將手里所有圣物,以及從疏勒開元寺得到的佛舍利,將一半分送各處伽藍,用以崇佛禮佛的條件之后,大師們最后還是承認的張昭身份。

  不過他們有個條件,那就是要讓張昭在娑摩若寺中的佛堂中持齋守戒七日方可。

  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條件,持齋時的齋飯,就是一天三頓稀粥加一點面餅,面餅是生烙的,一點油也沒有,小咸菜也不供應。

  守戒的話,全天除了念經的時候以外,任何聲音都不能發出,身邊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就相當于把一個正常人關在設定好的小佛堂,面壁七天、油鹽不進,如同關禁閉。

  外面還有一圈的名門大寺首座、主持圍著這個佛堂誦經,更會舉行盛大的法會。

  張昭咬著牙堅持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是安西與河西佛門最后的倔強,也是他們的下坡的臺階,通過這個考驗后,他們就必須要承認張昭的身份了。

  當然,這也是張昭愿意的,他不想的話,有的是辦法讓這些光頭們妥協。

  張昭之所以還是選擇了持齋守戒,因為他雖然會吃七天的苦,但這份苦,會為他銀輪法王的頭銜,打上更為牢固的印記,杜絕之后有人拿這個說事的可能。

  七天后,盛大的法會結束,張昭不但得到了安西、河西大多數伽藍寺廟的承認,也是在七八萬于闐人的眼中,徹底坐實了他銀輪法王的身份。

  就在張昭持齋守戒的七天中,連羌塘上的吐蕃人聽說后,都有從冰天雪地,冒著生命危險下來的朝拜的。

  更別提于闐其他城鎮的信徒,只有五萬人的于闐王城,迅速在這七天中膨脹到了八萬余人。

  這使得這場法會不但成了安西、河西佛門承認張昭身份的齋戒法會,更成了整個安西都著名的盛大法會。

  李圣天也在此時幫了張昭一把,張昭在佛堂中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于是李圣天做出,從他的私人金庫中出錢,招待了所有來參加法會的人吃住,還把張昭在天竺護法的事情,讓人添油加醋大肆傳播。

  自此,張昭銀輪法王的身份,不但在于闐為人熟知,甚至還傳遍了整個雪域高原和天山以北,算是意想不到的驚喜。

  娑摩若寺外,張昭剛出寺廟,就看見幾個穿著棉衣的人跪在門外。

  看身上的積雪厚度,恐怕跪的時間很不短了,不然不會連眉毛胡子都已經上凍,如同雪人一般。

  張昭仔細看了看,為首的人,不是他的堂表哥宋忠義嗎?這么跪在這里干什么?

  “大王,宋都頭已經在這里跪了一天了,仆怎么勸也不起來,他一定要等到您出來!”郭天策靠近了一點低聲說道。

  “死心眼啊?這是干什么?這么跪,跪出個好歹該怎么辦?

  快弄到旁邊的食鋪去,生旺火,熬點姜糖水,再讓婉兒趕緊送些裘皮大衣來!”

  “大王!您對末將恩比山高,可是末將卻要對不起你了!

  末將年歲以高,腿也有傷不利于行,恐不能隨大王東歸了,嗚嗚嗚嗚!”

  張昭正要把宋忠義扶起來,宋忠義卻自己嚎哭了出來。

  “起來!身體凍壞了怎么辦?大男人,哭什么哭,有事說事!”

  張昭心里一沉,宋忠義和身后的幾人,應該是已經做出決定,不會跟他東返的了。

  “大王,末將實是對您不起,昔年在敦煌,某宋忠義不過是個牙軍小卒,月餉只夠自己花用,是大王看中提拔,某才能如今混的人五人六的。”

  宋忠義人雖然起來了,但還在淚眼花花的對著張昭嚎哭。

  “可某將今年,已是三十有三,也就還有十幾年好活,蹉跎至今,連個后人也沒有,如今腿又傷了,行路更是頗為艱難。

  渴塞城外一戰后,蒙大王恩德,落腳于寧遠總督區西江灣堡,得賜良田千畝,三進大院一座,天竺佃農三十五人,又娶了寧遠胡姬二人為妻,實在舍不得遠行啊!”

  張昭長長吸了口氣,宋忠義是在渴塞城南三水灣跟波斯人大戰的時候,被捅傷了大腿,所以張昭就把他就地安排了,也沒讓跟著去天竺。

  不過他是沒有想把宋忠義留在寧遠的,此人跟他有些許親緣關系,是在親生母親堂哥的兒子。

  作戰相當勇悍,在憾山都中也是有名的猛將,只在蠻熊、頓珠、王通信等少數之下。

  在張昭的計劃中,這樣的勇士,肯定是要跟著東歸的。

  可是,他目光在宋忠義等幾人身上一掃,這些人的共同特征就是年歲比較大了,基本都在三十歲左右,又在歷次的戰斗中,多多少少負了點傷,這在寧遠一安頓下來,自然就不想走了。

  張昭代入了一下,他發現要是自己是宋忠義的話,定然也是不想走的。

  他們在寧遠有一千畝的良田,手下佃農奴仆三四十人,妻妾兩個,還兼任了周圍的知鎮事,每月也能有十好幾貫的收入。

  在寧遠,他們就是從于闐去的天朝大老爺,更出身憾山都,還有張大王表兄的身份,不管是誰,那都要給他三分面。

  在這里,不用勞動有人伺候,更可以每晚摟著嬌妻美妾睡覺,傻嗶才想走。

  想到這,張昭剛才心里的不舒服,頓時消減了很多。

  人家跟著他征戰了幾年也不容易,年紀大了想過點安穩的好日子,也能理解。

  “你們幾人,也都是想在寧遠安頓下來是吧?”張昭問向了宋忠義身后幾人。

  幾人又噗通一聲跪下了,眼神中滿是歉意,但這也阻擋不住他們想要過好日子的渴望。

  “我等...俱是如此想,請大王恕罪!”

  “爾等隨我九死一生征戰,何罪之有?”張昭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起來。

  “你們都是我張昭的忠臣勇士啊!天策,一人再賜五百畝良田。

  你再和武原兒、朱清泉統計下,確有年歲大了的,身上有傷的,愿意在寧遠安頓下去的,擬一個名單上來!”

  說著,張昭拍了拍宋忠義的肩膀,就上了馬車,他還要去泰和宮面見李圣天呢!

  “大王仁德,某等此生無以為報,愿來生,再為大王爪牙,死生相隨!”馬車兩側,宋忠義再一次拜倒在了路邊。

  漫天大雪中,馬車上的張昭伸出一只手擺了擺,這就算是告別了,他們選擇了在寧遠安家,這輩子不出意外的話,確實不會再相見了。

  。。。。。

  “遇到難題了吧?”泰和宮中,李圣天親自在給張昭泡茶,宋忠義在娑摩若寺外跪了一天的事,他當然知道。

  “確實很難!過好日子的愿望,是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他們也確實有資格享受一翻。

  甥男已經決定了,年過二十八的所有人,只要他們確實想,就都可以在寧遠安頓下來。”

  張昭點了點頭,宋忠義他們幾人不單單是他麾下的士兵這么簡單,他們還是張昭最開始起家的班底憾山都成員。

  當年憾山都一百零七人跟著張昭西走,四年時間戰死了三十三人,身體殘缺不能繼續征戰者十一人,病逝兩人,現在還康健的有六十一人,宋忠義他們這一走,就只剩下了五十五人了。

  李圣天倒是沒想到張昭能這么豁達,他訝異的看了張昭一眼。

  “要是這樣的話,奉天軍現在這兩千一百二十人,某估計你能帶回去的,不會超過一千五百人。

  區區一千五百人,就算是全員鐵甲,仍然不足以支撐你奪回歸義軍,至少不會那么輕松,至于甘州回鶻,恐怕就更不容易對付了。”

  “怎么會只有奉天軍呢?”張昭裝出詫異的樣子看向了李圣天。

  “波斯降兵中起碼還可以帶走兩千人,再把碎葉和疏勒的部族征召一下,千五百人應該不難,這樣就有五千人了,回到河西也大有可為!”

  “還裝!”李圣天對張昭的裝模作樣嗤之以鼻。

  “舅父我還不了解你?你根本就沒想過把波斯人和碎葉各部帶多少回河西去。

  黃河九曲再歸漢,以大唐孤忠的面目回中原,手握大義收攬人心才是你想干的,所以你張二郎的隊伍中,胡人的數目定然不會太多!”

  張昭完全沒想到李圣天對他竟然如此了解,只能卸下慣用的偽裝,有些頹喪的扣了扣腦袋。

  “確實很麻煩啊!我不能強行把他們帶走,這樣不僅不符合道義,就算帶回去了,心不跟我在一處,回去了也沒用啊!”

  “進來吧!”

  李圣天突然沒頭沒腦的喊了一聲,張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進來?誰進來?

  ‘吱呀!’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張昭愕然朝門口看過去,

  一身青色襕袍的劉再升和三個同樣穿著圓領襕袍,像是軍將的男人走了進來,俱是漢人面孔,還有個面相看起來很讓人臉熟。

  “臣李若愚,末將劉再升,趙存義,爾朱景叩見大圣天子,拜見張大王!”

  原來這個面相很讓人臉熟的,是張昭只見過一次的便宜大舅哥,也就是李若泰和仲云女王小姨媽李若柳的長兄李若愚。

  剩下矮壯的那個叫馬存義,臉有些方的叫爾朱景,至于劉再升,那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某將于闐金國中王城總督區、疏勒總督區中的唐兒做了個召集,得丁壯三千三百四十人,孔武有力堪用者,二千有八。

  其中父子俱在者,父去子留,兄弟俱在者,兄去弟留,得熊虎之士一千七八十人,已命劉再升日夜操練五月有余。

  余再從宮衛中撥出九百余人,吾兄若愚也愿意隨你東歸,得其三百精銳,共計三千之數,隨汝東歸!”

  這是?張昭頓時愣住了,腦袋里如同有一面大鼓在敲,世界都不真實起來了,李圣天這是要把于闐金國內的唐兒都送給他嗎?

  張昭只覺得眼眶一熱,他噗通一聲跪下,“舅父大恩,甥男該如何報答?”

  李圣天站起身來,走到張昭面前,把他輕輕扶起來。

  “翌日若真能定鼎中原,叢德有難處之時,記得要多多照拂,他不如你多甚,恐難掌握于闐這安西盛國,若是無望,大可回舅父這里來,就替舅父守著寧遠。”

  “舅父恩比天高,甥男難報萬一,若真有定鼎中原的一日,于闐李氏,當與大朝同休!可是甥男要是帶他們走了,大金國可怎么辦?”

  張昭知道,李圣天絕對是下了血本的,于闐金國要掌控這么大的地方,丁口和軍隊都是極為寶貴的。

  要知道北方的薩克圖處心積慮想要卷土重來,高昌回鶻汗國也眼饞于闐得到的好處很久了。

  同時還要保持對薩曼波斯的壓制,本身的兵力,就已經不太夠用,現在還送了這么多給張昭。

  特別是那其中的九百多于闐宮衛,這些人與他共同征戰幾年,戰斗力頗為不俗。

  張昭回來的路上其實想過可不可以找李圣天要一些于闐宮衛,但盤算良久,一直覺得不好開口,所以就沒提。

  沒想到李圣天竟然這么舍得,一次性就奉送了九百余,連劉再升這樣的良將,也肯割愛。

  “若柳前日晚些到了王城,她已同意交出仲云國隨你返回敦煌,仲云國八萬余口,某準備遷移三萬口到疏勒。

  日后你擊敗甘州回鶻后,再把肅州的焉耆龍家四萬口給某遷回安西吧!

  其余你就不用擔心了,舅父怎么說也是圣明天子,薩克圖茍延殘喘,高昌烏母主可汗新喪,諸子庸碌,這大好的局面還守不住,舅父我就白在這天子之位上呆二十幾年了。”

  張昭只能點了點頭,因為李圣天這三千人馬,他實在不舍得拒絕。

  特別是那九百多于闐宮衛,不僅戰斗素養得到了極大的鍛煉,還與張昭配合默契,也習慣了聽從張昭的命令,

  更何況帶回去一千多人和四千多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局面。

  其實有件事李圣天猜錯了,張昭是真的準備沒辦法的時候,把波斯降軍帶一些回去的。

  “舅父大恩,如同再造,受甥男三拜吧!肅州焉耆龍家人,甥男一定盡快把他們遷回安西!”

  李若愚和劉再升等四人趕緊出去了,屋內就留下了李圣天和張昭二人。

  張昭恭恭敬敬地對著李圣天行了三個叩首大禮,他這天子舅父對他,確實恩情深重。

  “你我雖無血緣關系,但情同父子,此去恐就難有再見之日了!

  只盼二郎此去馬到功成,上不愧祖先英靈,下展我安西、河西男兒雄風!”

  李圣天說完突然轉過身去,他背對著張昭擺了擺手。

  “若柳帶著你長子回來了,去見一見吧!”

  張昭再次對著李圣天的背影恭恭敬敬的一揖,心里感覺非常復雜,就如同一個羽翼已豐,將要離開父親遠行的成年雄鷹一般。

  。。。。

  副王府邸,張昭第一次見到了他的長子,一看見小家伙的樣子,他就明白這絕對是他兒子,如假包換的兒子。

  因為他與張昭幼時的相貌極為相似,應該不用私下讓人調查了。

  小家伙穿著小號的紫袍,頭戴著翹腳幞頭,腰間懸著一把小小的寶劍。

  寶劍竟然還不是木的,而是真的鐵劍,難為他小小年紀竟然能負擔的起這鐵劍的重量。

  小家伙看見張昭進來,好像有些害怕,看身體剛抖了那么一小下,又仿佛是想起什么來似的,生生忍住了沒有動。

  但小臉蛋上眼眶微紅,嘴巴使勁抿著,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特別讓人心疼。

  “李準!母親教過你,見到父親要怎么樣?”就在小家伙要哭出來的時候,身后正襟危坐的李若柳突然出聲。

  “孩兒拜見父親,父親萬福金安!”

  小家伙聲音脆脆的,雖然快哭了,但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很有節奏感,行的叩首禮更是一絲不茍,每個動作都很是標準,顯然是長時間訓練過的。

  叩首禮行完,張昭趕緊走過去把小家伙抱在了手中,這才三歲多呢,就已經懂得這么多了,恐怕能聽懂話起,就再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吧!

  “小姨媽,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某的兒子怎么姓李?”

  “你這人!怎的還拿著個說事呢?”李若柳崩了半天的嚴肅臉,結果直接被張昭一句話給破防了。

  “這是我的孩兒,我想讓他姓什么就姓什么?”

  “你的孩兒?你憑空就能生孩?這是老子的種!”

  男人一般在這個地方都沒什么可討論的余地,張昭當然不會例外,不過他也明顯感覺到了李若柳身上的怨氣。

  不難理解,好好的仲云女王當著,一下子就被抽走了快一半的國民,像模像樣的仲云國變成了一個城邦,沒有怨氣才是假的。

  “我要帶準兒去跟眾人見個面,你扜泥城的房舍、土地可準備好了?我手下萬余安西唐兒后裔,準備讓他們先住到扜泥城去!”

  張昭準備先把原本新龜茲的三姓人,以及安西愿意跟他東歸的漢人想安排到仲云國,這樣也能讓從軍的丁壯安心。

  “真的!那太好了,你們快去,其余的奴早就安排好了!”

  李若柳一聽大喜,因為他知道張昭帶去見個面是什么意思,這可是少主的待遇。

  張昭現在只有兩個兒子,阿依古麗是個胡姬,還是個寡婦,生的兒子地位不高,是張昭以后為了控制怛羅斯一帶準備的。

  但作為君王式的人物,后繼有人可是非常重要的指標,所以張昭決定帶李若柳為他生的長子去。

  副王府大殿,奉天軍隊正以上軍官,張昭親衛憾山都火長以上軍官,李圣天為他組建的玉成軍,隊正以上軍官都在了。

  看來是取,艱難困苦玉汝于成之意,也隱含李圣天玉成他的意思。

  這就是張昭現在所有的班底,奉天軍能帶走的一千五百人左右,憾山都三百人,玉成軍三千人,隸屬于火雷衙的分金都兩百人,總共剛好五千人。

  其中具裝甲騎六百,輕甲弓騎兵一千五百,騎馬重步兵二千七百。

  裝備方面棉甲九百套,鐵扎甲二千一百套,鎖子甲和環鎖鎧共計一千一百套,神臂弓一百二十把,梨花槍一千桿。

  有汗血馬血統的各式大宛馬三千匹,天竺折耳馬五千余匹,其余各式挽馬、騎乘馬兩萬余匹。

  不過馬兒雖然多,但他不能全部帶走,不然根本養不活。

  所以還有留下一部分在寧遠和疏勒,但即使這樣,張昭的戰馬還是很有富余。

  “臣等為大王賀!”

  當李準乖乖巧巧充滿好奇的跪坐在張昭身側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過了幾秒就是山呼海嘯的恭賀,而且大多是發自真心,張昭也懶得現在改名字,等東歸之后再說吧。

  君王后繼有人,那就代表君王這方面能力是沒問題的,以后他們打下的天下,兒子兒孫就都可以享受,不會因為君王的去世沒有后人導致再次陷入混亂。

  “張忠!”張昭大喝一聲。

  “臣在!”已經當了父親的老張忠滿臉紅光的出來了。

  “某命你以長史身份,留守寧遠,戰馬的馴養,愿意安頓在寧遠的將士們,你要照顧好他們,賞賜、撫恤都要落到實處!”

  “臣遵命!”老張忠也終于不到處亂跑了,因為他有了孩子,身體也不太好,以后或許會回敦煌,但不是現在,張昭干脆就讓他留守寧遠。

  “諸君!做好東歸的準備吧!有什么還需要準備和裝備的盡快提出來,兵、戶、工三曹會立刻補齊。

  三日后,某親自檢校大軍!我們出發東歸!回敦煌!回涼州!回我們那魂牽夢繞的長安去。

  去看看我們祖先為之自豪終生,忠貞不渝的大唐!”

  “東歸!東歸!回大唐!回大唐!”

  除了張昭的憾山都以外,在座的幾乎都是安西唐兒的后裔,他們轟然半跪在張昭面前齊聲高喊!

  郭天策、李七郎、惠通和尚鄭通、楊守義、薛守義、鄭守義,甚至魯三郎都飽含熱淚,舉目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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