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齊大人這么一呵斥,那個衙役便立即鎮定了下來,而后,就述起了此中情由。
“事情是這樣的……”
按照他的說法,所謂的砸場子于事實上來講還真能成立。
今科的武狀元王之藩,已經將比武擂臺擺到了瓊州,此舉,不是踢館又是什么?
對于擺擂臺的前后經過,那衙役也有詳述:王之藩的此次設擂,是由北向南依次進行的……
這里所說的北,乃是指大奉朝最邊疆的漠北之地。
漠北?
是的!
有傳言說,武狀元為了能彰顯出自己可以力壓‘天下’,特地安排了此行。
擺擂的第一站,便是漠北軍營。
由于戚景現在已率著營中精銳去攻二強,所留下的都是些老弱殘兵,所以,王之藩很順利地就拿下了這一片區的‘交流’魁首。
事后,他還不忘羞辱一番,說:世人常言,戚家軍能征善戰、武藝超凡,沒想到,事實上卻是一群不經打的軟柿子。
漠北老軍反唇相譏說:若我們家戚帥在,哪有你小子猖狂的余地?
呵呵,他現在不是不在嘛~~
在的時候再說!
離開了漠北后,王之藩立即又將擂臺設于中原以及江南一帶,繼續自己的‘交流’之旅。
最終結果就是,武狀元他一路地過關斬將,力壓群豪,保持著全勝戰績。
這個時候,人們才恍然地意識到,這小子的武藝確實不凡,摘得到鼎甲狀元也確實是實至名歸。
雖然說,世人肯定了他的武藝,但卻不認可他的人品。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的性子太過張揚,目中無人。
尤其是江南設擂時他所說的那句:世人常言,江南多才俊,然而在我看來,只是沽名釣譽而已。
這句話,卻是直接把江南人士給惹毛了。
不過,惹毛了也沒什么好對策,武藝上打不過人家,也只能干瞪眼了。
順風順水的王之藩,最終還是沒能耐住無敵的寂寞,繼而把目光拋向了南洋。
這兩年來,瓊州的影響力可謂是與日俱增,尤其是,在武功展示這塊,更是閃耀整個大奉。
若能在那里力壓群豪、揚名立萬,那豈不更顯得自己更有本事?
就這樣,他懷著想法來到了瓊州大地……
齊譽在聽完了這些表述后,蹙著眉說道:“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的擺擂乃是為了友好交流,怎么一到了事上,就變成耀武揚威了呢?以此來看,此子的人品確實不佳。”
庾海也皺眉道:“齊大人,事情出了,后面該咋辦呢?”
“還能咋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他設下擂臺,那咱們官府就要動員起民間高手與之切磋,不然,就會顯得咱們瓊州人無膽懦弱。”
“嗯……有道理。”
齊譽想了想,又吩咐道:“這樣,你讓瓊州報社于頭版頭條處重點刊登此事,大力號召民間的習武者踴躍參加。可言,不管其戰績如何,都可以得到官府的一份不菲獎勵。”
庾海聞言贊道:“這個法子不錯,下官這就去布置安排。”
……
下午時,太陽太剛剛偏西,齊譽便走出了省府衙門。
今天,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去了一家工廠。
哪家呢?
不是別人,正是周氏的‘老干娘’加工廠。
事實上,這還是齊譽第一次去到‘自家’工廠作調研。
在此之前,從未去過。
按照他的預估,老娘是個目不識丁的鄉下婦人,以她的見識,理論上應該做不了什么大額買賣,即使賺錢,也是一般性質的小富。
另外,賺不賺錢都是次要,只要她老人家開心就好。
正是因為以上原因,所以,齊譽才沒有關注母親的生意。
然而這幾天,周氏卻是忙得連家都顧不上回了,這就不由得不心生他想了。
她的那家小廠,真有那么忙嗎?
懷著這個困惑,齊譽走進了‘老干娘’加工廠。
才剛剛邁進大門,就有一股濃郁的辣椒香撲鼻而來。
確實很香!
齊譽深呼吸了幾口,特地享受了一番這份不花錢的美味。
“此味只有瓊州有,他地哪有機會聞?”
“妙哉呀妙哉!”
聞聲,立即有人認出了他,連忙上前見禮。
齊譽卻是把手一揮,和藹地免除了禮儀。而后,他告訴他們,自己只是閑來逛逛,并無大事正事。
那啥!
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揮退了這些人后,齊譽便獨自信逛了起來,且邊走邊打聽地來到了老娘辦公的‘董事長’室。
還未進門,耳畔就傳來了周氏的聲音:“唉,要是俺孫子在就好了,這些個復雜賬目,絕對不會超過半晌,他就能很好的計算出來……”
咦?
聽這話的意思,老娘是被算賬的事給難住了?
呵呵,既然逢上了,那就由兒子來給你捋一捋吧。
齊譽忙走進門,笑道:“我的娘呀,這得什么樣的大賬目,才能把您老難成這樣?”
見兒子突至,周氏似乎有些意外。
晃過神來后,她便答道:“唉,還不都是因為這些洋鬼子的訂單給鬧的……”
什么?
洋鬼子?
老娘啥時候把買賣做到國外去了?
噢……我想起來了!
在大不列顛當初的采購清單上,不就特別提到了調味奢侈品‘老干娘’嗎?
恍然后,齊譽才問起緣由道:“娘快說說,都是些什么樣的訂單,又都是些什么樣的麻煩賬?”
周氏皺著眉道:“是這樣的,瓦盧瓦那邊下過來了一張兩萬一千八百零八十瓶的大額采買,你說,這一瓶的價格三兩八錢銀子,總額應該是多少呢?”
嗐!
還以為是什么難事,原來是這呀!
齊譽剛欲列出公式計算,忽聽周氏又道:“然而最為麻煩的是,他們帶過來的白銀的成色均為次等,按照你姐夫的評估,這類銀子只能按照正常的八折八進行折價,這就有些難辦了。剛好不巧的是,賬房先生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告了假……”
嗯!聽明白了!
正是這兩道不同類型的累積計算,才把老娘給難成了這樣。
然而對于齊譽來講,這只是打牙祭般的小菜一碟。
三五兩下,他便算出了正確結果。
放下筆后,他忽然意識到這事之中存在的問題:這些個外洋人,竟然以成色不佳的銀子以次充好,真是太沒有商業道德了。
這事必須重視!
要不然,瓊州豈不成了貿易中的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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