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蘇牧中間困的合了幾次眼，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然微微亮起。
旁邊宋云和杜綺南卻是睡的正酣。
蘇牧將衣服穿好，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兩個女人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囈語，而后同時睜開了眼。
女人醒來的一瞬間，立刻想到了什么，急忙拉起衣服蓋在身上，復又看向一旁。
當她們目光落在蘇牧身上時，臉上唰的一紅，眼神不住閃躲起來。
“快起來吧！”蘇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盡快回到鎮子上，否則真要餓肚子了。”
話音剛落，兩個女人肚子里傳來一陣怪響。
在這無比尷尬的情況下，她們將衣服穿回了身上。
蘇牧四下望了望，望了望東邊曙光，找準了白牛鎮的方位，卷起褲腿，撥開蘆葦，前面開路。
宋云和杜綺南拎著裙子小心翼翼地緊緊跟在后面。
九段砂其實就是一大片濕地，里面共有九塊灘涂，蘇牧昨晚休息的地方，就是其中的一塊，只因灘涂被水淹沒，地方才顯得小。
昨晚由于天黑，水匪并未在夜里進行搜查。
但天一亮，他們立刻開始了行動。
陳勘站起一艘烏篷船船頭，瞭望著成片的蘆葦蕩。
附近幾艘水匪船只，在灘涂之間的水道里仔細搜索著。
很快，蘇牧帶著兩女來到了這片蘆葦蕩邊緣，再向前是一條約莫兩丈寬的水道，對面又是一大片蘆葦蕩。
順利從水道中穿過，成了三人急需解決的問題。
“衣服又要濕一次了。”
蘇牧與宋云、杜綺南湊到一起交頭接耳道。
他湊的很近，兩個女人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
“嗯。”
兩人耳根發紅，小雞吃米似地點了點頭。
此時有水匪劃著船只經過。
蘇牧伸手壓著兩女肩膀蹲下，用眼神示意她們噤聲。
“這么一大片蘆葦蕩，怎么找得到他們。”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因為老大與陳家關系好，咱們才不會接下這檔子生意，折了人手不說......”
"不要發牢騷了，快找人吧！"
船上的水匪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
宋云和杜綺南震驚地睜大眼睛，都在猜測，陳家與水匪到底是什么關系。
蘇牧忽然拍了拍兩人肩膀，示意她們可以行動了，而后站起身，撥開蘆葦，緩緩潛入了水底。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旋即跟著潛了下去。
少頃，三人在對面浮出，順利進入了蘆葦蕩中。
宋云和杜綺南是本地人，但她們此刻已經分不清方向了，只能無腦跟在蘇牧后。
并且對蘇牧帶的路，沒有多大信心。
宋云小聲問道：“柳公子，咱們走的方向對嗎？”
蘇牧回頭朝兩女眨眨眼，心有成竹地反問道：“怎么，不相信我能帶你們出去？”
“沒，沒有......”
宋云拉了拉杜綺南的衣服，小聲回道。
杜綺南急忙道：“我們相信柳公子。”
蘇牧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前面開路。
約莫一個時辰后，水匪還在蘆葦蕩中搜索，三人卻又安全穿過了兩條水道，來到了九段砂邊緣地帶。
前面依舊是成片成片的蘆葦蕩，但是下面沒有水，三人行動起來方便了許多。
蘇牧找準方向，用劍在前面開路，兩個女人則緊隨其后，在蘆葦蕩里留下一條羊腸小道。
不知道走出多遠，蘇牧累得滿頭大汗，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宋云和杜綺南在他身邊坐下，皆是露出歉意。
她們在為幫不上忙而愧疚。
杜綺南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條手帕，親自給蘇牧擦起了汗。
蘇牧微微有些意外，正想拿走手帕自己擦汗，宋云也拿出了手帕，輕輕在他臉上擦拭。
他抬起袖子，直接在臉上一抹，長出了口氣，“不必如此。”
兩女對視一眼，宋云解釋道："我們只是覺得幫不上柳公子的忙......"
“走吧！”
蘇牧站起身，準備繼續開路，“蘆葦蕩應該快到盡頭了，出了這里，路會好走很多。”
“嗯。”
兩女臉上浮現喜色。
“辛苦柳公子了。”
“呵呵！”蘇牧呵呵一笑，“怎么，你們準備以身相許？”
“這......”
宋云和杜綺南同時臉色一僵，羞澀地別過頭，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玩笑。
“唰——”
“唰——”
蘇牧轉過身揮劍開路。
兩女在他后面緩緩走著。
“就在前面，快追——”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說話聲。
與此同時，身后的不遠處的蘆葦發出陣陣抖動。
“柳公子，有水匪追來了。”
宋云和杜綺南嚇的幾步來到蘇牧身后，轉過身，神情緊張地望著彎彎曲曲的通道。
蘇牧從兩女中間擠到前面，望了一眼，而后拉住兩人的手臂，直接鉆進一側蘆葦叢中。
兩個女人進入蘆葦蕩后，就被蘇牧用力按在了地上。
“趴好，不要暴露位置。”
蘇牧交代一聲，飛快轉移位置，來到了兩丈之外隱藏。
“唰唰唰——”
一陣腳步聲飛快跑來。
蘇牧看到外面人影閃過，立時腳下一動，像頭豹子撲向獵物一般，快而迅猛。
“啊——”
他一劍刺破水匪喉嚨，緊接著又刺向其他水匪。
“噗噗噗——”
動作無絲毫停滯，如行云流水，頃刻間便擊斃了四名追來的水匪。
蘇牧望了四具尸體一眼，急忙將兩女叫出來，拉著她們望蘆葦蕩外鉆去。
由于走的太快，蘆葦葉子割在三人身上，皮膚裸露之處，立時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絲。
宋云和杜綺南咬牙強忍著蘆葦葉的刮剌，不敢做出任何停頓。
“唰——”
蘇牧忽然感覺前面一空，眼前不再是密密麻麻地蘆葦，而是一大片雜亂無序的樹林。
“終于出來了。”
宋云和杜綺南彎腰大口喘著氣，沒了蘆葦蕩中的憋悶，空氣都是新鮮的。
“快離開這里。”
蘇牧見兩女呼吸平緩，伸手拉著她們在樹林里一陣小跑。
“柳，柳公子，我們真的跑不動了。”
宋云和杜綺南一時間被累的香汗直流，干透的衣服被汗水重新浸濕，說不出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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