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寒門養婿 > 第248章 喂!幽州來的
  祁國公府世子周烙道:“喂!幽州來的,聽說你準備在東京城常住,是覺得東京城比幽州城好,不想回去了嗎?”

  “應該是吧!幽州那種窮苦地方,怎么能跟東京城比。”

  “我看未必,再怎么說人家也是燕王府的人,想住什么住不上,想吃什么吃不起?”

  “燕王府雖吃得飽,穿的好,幽州百姓可就苦了啊!”

  “小小的幽薊兩州,卻養了二十萬大軍,兩州百姓不知道被慕容家壓榨成何種地步。”

  “典兒賣女唄!還能怎么樣。”

  來人你一句我一句,盡是挖苦之言。

  蘇牧恍然明白,這些人都是皇族子弟,雖然平時夾起尾巴做人,其實心里還是將自己當成了大魏的主人,敵視割據幽州的慕容氏,也就不足為怪了。

  慕容云姜是被當成質子送到東京城的,哪里有自由可言,留不留在東京城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被人這樣一說,臉上露出慍怒神色。

  這些人說的還真不是虛言,幽州和薊州本就苦寒,人口也不多,很難養得起二十萬大軍,燕王養這么多人,不壓榨百姓怎么可能。

  在蘇牧眼中,周氏皇族和慕容氏沒什么區別,都是統治階級,屬于壓榨的一方,他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慕容云姜道:“我留不留在東京城,似乎跟你們沒關吧?”

  “哈哈——”秦鉅指著慕容云姜笑道:“你只是質子而已,真當自己還有自由不成?”

  徐陽搖搖頭:“你被親生父親給賣了,還沾沾自喜,簡直可笑至極。”

  “你們......”慕容云姜飲了酒本就面色漲紅,被幾人一番羞辱,臉色紅的似要滴下血來一般。

  徐陽和秦鉅一起出言羞辱慕容云姜,在一旁看熱鬧的周氏宗子們臉上多是得意神色。

  慕容云姜又豈會看不明白,是這幾個姓周的刻意針對他,話鋒一轉道:“是,大家都知道我是質子,我也不否認,可你們又能強到哪里去?整日里夾起尾巴做人,連這東京城都不曾出去過。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你......”

  “放肆!”

  幾名周氏宗子臉色瞬間一僵,他們沒想到慕容云姜反擊的如此果斷,而且是直擊他們內心深處。

  慕容云姜敢于跟這些人正面怒懟,讓蘇牧有些刮目相看,想起當初對澹臺逸的承諾,他伸手將慕容云姜擋在了身后。

  “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徐陽猛的一皺眉,瞪著蘇牧。

  “這里沒你插手的份。”一名宗子冷眼看向蘇牧。

  此人是鄭國公府的世子周煴。

  蘇牧見這些人不給面子,冷聲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大哥莫說二哥的典故,你們相互挑剔譏笑,只會憑白丟了臉面。”

  大哥莫說二哥,是此時一句民間諺語,講的是父母雙亡的兄弟三人,互相扶持過活,老大指責老二偷懶,老二指責老大耍滑,憨厚的老三一旁勸說:大哥莫說二哥。

  這句話不只徐陽聽懂了,其實所有人都聽懂了,包括慕容云姜。

  慕容云姜無語的看向蘇牧,你罵他們就是了怎么連我一起罵。

  周爍、周烙、周熠、周煴等等周氏皇族子弟,紛紛怒視著蘇牧。

  秦鉅見蘇牧犯了眾怒,指著他便道:“蘇牧,你一個贅婿也敢大言不慚?”

  祁國公府世子周烙不屑道:“你一個賣身的贅婿,也敢出言諷刺我等?我看你是找死。”

  蘇牧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如果‘大哥莫說二哥’是諷刺的話,那你們就當我是諷刺吧!”

  “你放肆。”周烙聞言立時怒了,指著蘇牧,怒氣沖沖:“你對我周氏皇室出言不遜,可有想過后果?”

  蘇牧平淡一笑,扭頭看向慕容云姜,“有哥哥我罩著你,不用怕。”

  慕容云姜驚訝的看向蘇牧。

  ‘大哥莫說二哥’不是諷刺是什么?

  他哪里來的底氣跟這些人作對?

  很快他就明白了,蘇牧是贅婿不假,但他如今是書院的副山長,身份早就不是一個贅婿可比。

  白鹿書院是什么地方?

  是陛下特許開設的培養讀書人的地方。

  周氏皇族最怕的就是讀書人的嘴,他們誰家沒有點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但凡被文人咬上,將他們府里那些陳皮爛谷子的事抖落出來,鬧到陛下面前,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文人互輕,那是讀書人內部的事,一旦對上皇室宗親,他們比誰都團結。

  周縉本就對宗室內部極為不滿,正好順手收拾幾個礙眼的。

  魯國公府世子周爍伸手一壓周烙的肩膀,說道:“烙弟先消消火。”

  他到底是年長一點,再加早就耳聞過蘇牧如今的身份,明白他的底氣所在。

  令他好奇的是蘇牧為什么要替慕容云姜出頭。

  周爍望著蘇牧,問道:“你身為大魏子民,卻在此幫助慕容家說話,莫非讀書沒讀明白?”

  他這是從大義出發,對蘇牧發出靈魂拷問。

  慕容家的幽薊兩州雖屬于大魏,其實猶如國中之國,朝中所有人都傾向于削藩,否則他們也不會過來針對慕容云姜。

  從有利于朝廷的角度來說,蘇牧確實贊同削藩,但這與慕容云姜關系不大,他出面維護慕容云姜,只是遵守當初對澹臺逸的承諾罷了。

  周爍以為蘇牧會就此退去。

  誰成想,蘇牧卻搖頭道:“他已入我白鹿書院就讀,你們當面欺辱我的弟子,還想我袖手旁觀不成?”

  周爍臉色一僵,他低估了蘇牧難纏的程度,從先生維護弟子的層面出發,他們確實沒法指責蘇牧。

  蘇牧接著又道:“你讀書讀明白了,就應該知道,為難一個進京的質子,對削藩毫無用處,何況此事也不是你們該管的。”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實際卻是在威脅幾人,你們只是毫無實權的周氏宗族子弟,不是皇子皇孫,削不削藩,輪不得你們來管。

  他從始至終只是想勸和而已。

  話說的很明白了,蘇牧不可能任由他們毫無顧忌的針對慕容云姜。

  周爍面露難色,魯國公周宗立一直教導他們,在外面不要惹事,對上蘇牧這么個身份特殊的人,還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慕容云姜心中極為感動,蘇牧膽量很大,應變能力也很強,幾句話就將幾人駁的啞口無言了。

  仔細一想也對,蘇牧只是個贅婿的時候,就敢當著姐姐的面寫詩罵燕王府,何況如今有了這種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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