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沉默良久,問道:“放之可是有了計劃?”
蘇牧點點頭,“兄長有沒有人手來操持此事?”
“沈家在西北勢力單薄,而我又醉心政務,家里沒有這方面的人手。”沈聰搖搖頭,忽然又道:“祚兒的岳丈家是做糧食生意的商人,但我很少與其來往。”
沈聰這個糧秣官才不過八品,又是皇帝賜官,這種恩賜的官職,上升的可能幾乎等于無,次子沈袏娶個商人之女,跟沈家倒也是門當戶對。
不過,這戶商人將女兒嫁給沈袏,估計是想通過沈聰賣糧給軍營。
從沈聰的話中不難猜測,他并沒有從中通融。
很少與其來往,自然是不能相信的。
“我會再想辦法。”蘇牧點點頭,抱拳告辭,“我這便回營去了。”
沈聰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還是想去勸一勸陳知州。”
蘇牧略一思忖,點頭道:“兄長不死心,便去試試吧!”
兩人一起出了書房。
陳靈雁和沈靜丹兩人一直在外面等著。
兩人見蘇牧和沈聰直接出了門,湊在一起耳語幾句,遂也跟了出去。
沈聰直接去了州衙見陳啟方,蘇牧則牽了馬往不遠處的城門走去。
“小叔父,等等我們。”
身后傳來沈靜丹的聲音。
蘇牧見兩人追來,無語的搖了下頭。
她們顯然并沒有放棄求詩詞的想法。
不是他吝嗇,而是他腦中沒有合適的詩詞送給沈靜丹。
詩詞是傳情之物,他不可能給侄女寫詩詞。
蘇牧直接翻身上馬,擺了擺手,“回去吧!做詩詞的事,等叔父仔細想想再說。”
不待兩人走近,他便催馬出了城。
兩女見此都停下了腳步,一起皺眉看向對方。
大魏的女子平時很喜歡湊到一起談論話本,探討詩詞,陳靈雁和沈靜丹兩人自然也不例外,她們跟蘇牧求詩詞其實是想在姐妹們面前出風頭。
令她們沒想到的是蘇牧直接拒絕了。
陳靈雁皺著眉,打趣道:“靜丹妹妹,你這小叔父一點兒都不親。”
沈靜丹自知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她還是倔強的道:“小叔父說回軍營里想,就一定會想,下次他肯定會帶詩詞來的。”
“那就等等看。”陳靈雁點點頭,似是認可了她的說辭。
兩人正在說話間,幾名公子哥來到近前。
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靈雁的五哥陳僖。
陳僖二十左右歲,讀書很一般,是陳啟方最不爭氣的兒子,即便早已成了親還是改不了紈绔的性子。
時常跟狐朋狗友在街上閑逛。
沈靜丹很不喜歡他,直接告辭離開了。
陳僖望著沈靜丹離開,對著陳靈雁笑道:“我來給妹妹介紹一下,這位是徐相的孫子徐陽,這位是吏部尚書的兒子秦鉅,這位是大司農的次子王玨,還有這位是鴻臚寺卿的長子,馮玉誠。”
“小生,高景煥,家父御史大夫高嵁。”
陳僖沒來得及介紹的一位公子,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道。
秦鉅忙道:“小生,秦鉅。”
他一見陳靈雁便被她的嬌媚神態吸引了,生怕被人捷足先登,急忙跟著上前示好。
陳靈雁面色微露詫異,自己這個五哥平時很不著調,今次為何跟這些人搭上了關系?
她對著幾人微微頷首,而后看向陳僖,問道:“五哥這是?”
陳僖略顯得意的道:“父親讓我陪幾位衙內在城里轉轉。”
陳靈雁點點頭,“五哥先忙,妹妹這就回去了。”
陳僖用眼角余光掃了徐陽等人幾眼,見幾人目光始終沒離開陳靈雁,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時辰尚早,妹妹不妨晚點回去!”
說著朝陳靈雁打眼色。
陳靈雁想要拒絕。
陳僖走到她身邊小聲道:“這是父親的意思,讓你仔細看看這幾個人,看有沒有中意的,父親也好請人做媒。”
陳靈雁這次沒了辦法,糾結片刻,只得點頭答應。
如此,陳僖和陳靈雁帶著徐陽等人在西安城四處游覽起來。
.......
蘇牧騎著馬返回軍營找到林山海的帳篷里。
林山海見蘇牧回來,無奈的嘆了口氣。
蘇牧呵呵笑道:“林統制為何嘆氣?可是有人來搶咱們的功勞了。”
林山海點點頭,“往年都會有人來,只不過這次來的是大人物的子弟,他們此行所求肯定更多。”
蘇牧道:“他們搶別人的功勞我可以不管,也管不著,但休想從我這里拿走一絲一毫。”
話里的意思很明白,陳啟方把軍中將士的功勞給誰他管不著,卻不能損害他的利益。
林山海道:“我也不想將大家的功勞給那些人,只是有些事,我說了不算。”
蘇牧正色道:“你就任由陳啟方如此做?”
林山海臉色微怒:“駙馬想讓我如何做?”
“該是誰的功勞就給誰,否則你如何服眾?”蘇牧一撩衣擺,穩穩坐下,“軍中自有監軍,陳啟方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這次來的徐濟的孫子,殷監軍與徐家是姻親關系,殷監軍之前都當做不知,他這次更不可能管。”
“林統制莫非不知,殷嬌秀來西北就是想讓殷良毀了這門婚事?”
林山海微微一怔,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這等私密之事人家怎會讓我知道!”
蘇牧搖搖頭:“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只要林統制扛住壓力,他們就休想帶走一絲一毫軍功。”
林山海問道:“駙馬莫非與徐家有仇怨?”
他在試探蘇牧,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沒人會愿意讓出軍功,軍中將士其實早就有了怨言,只是沒爆發出來而已。
按照大魏的軍制,林山海才是這支軍隊的統帥,他怎么會甘心將軍功讓給別人。
林山海的利益與軍中將士是綁在一起的,蘇牧不相信他會對此沒有怨言。
這是不可調和的利益分歧,故此蘇牧一來就用話刺激林山海,想借此機會讓林山海真正且徹底的倒向他。
“我不止跟徐家有仇,跟秦家也有仇,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
林山海點點頭,思忖片刻,問道:“駙馬真的肯幫我?”
蘇牧點了下頭,“殷良那我會去打聲招呼,關鍵還是在于林統制能不能抗住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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