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這一行人馬,走出蒙蒙雨霧,來到了東京城外。
拓跋青筠望著巍巍高聳,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城墻,驚訝的張了張嘴,“好大的城池,比上京城大很多。”
上京是賀國的都城,她是在兩相對比。
“真的好大啊!”凡楚楚亦是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兩個番邦女子也是睜大眼,口中嘰里咕嚕的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柳清梵笑了笑,解釋道:“東京城四面城墻,周長共五十里,城里的人口有一百多萬,是普天之下最大的城池呢!”
她是發自肺腑的自豪,東京城真的很大。
身后的士卒很多都是第一次來東京城,表情也是無比震驚。
李守貴張大嘴巴,仔細打量著這座宏偉的城池,心里說不出的激動。
拓跋青筠問道:“真有這么多人?”
蘇牧點點頭,“清梵說的不錯,人口只多不少。”
此時孫正帶著兩人迎了過來,“大人,楚掌柜已經將宅子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過去。”
說著將劍還給了蘇牧。
蘇牧催馬來到城門口,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下了。
士兵道:“請下馬出示身份。”
蘇牧搖頭笑了笑,取出自己的官員告身,讓士兵查看。
士兵這一看不要緊,直接被嚇的打了個激靈,震驚的睜大眼睛,怔住許久。
一旁的小頭目走過來問道:“怎么回事?”
士兵磕巴道:“是,是駙馬爺回來了!”
蘇牧以前在東京城有點小名頭,但也只是小名頭,根本不被人熟知,人們對他也沒多大興趣。
如今卻不同了,他帶兵滅了烏桓,全城的一百二十萬百姓,都知道了他這個人,知道他為大魏掃滅了外敵,人們對他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無不真誠,都在期盼這個英雄回京。
士兵說的聲音并不大,卻還是被個別路過的百姓聽到了。
“這是駙馬爺?”
百姓們看向馬背上的蘇牧。
卻見蘇牧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守城的小頭目急忙上前,神情激動地道:“小人張近來見過駙馬爺,小人給駙馬爺牽馬進城可好?”
蘇牧微微一怔,卻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熱情。
張近來伸手拉過韁繩,扭頭吩咐道:“還不快去稟報。”
士兵此時才反應過來,扯開嗓子吼道:“駙馬爺回京了。”
他這一嗓子,足可以傳出去一里地,城門內外的百姓紛紛駐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觀望。
“馳騁西北的駙馬爺回來了?”
無人不震驚,不喜悅。
人們漸漸匯集到一起,將整個城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驚道:“真的是駙馬爺,我見過一次,真的是本人。”
張近來牽著馬,擺著手道:“讓開,統統讓開,讓駙馬爺進城。”
“撲通,撲通。”
百姓們這下真的確定了蘇牧的身份,齊刷刷跪到地上。
“見過駙馬爺。”
“恭喜駙馬爺安全回京。”
蘇牧見此心中一暖。
這里的每個人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但他們卻同時做出了一件事。
多么淳樸的一群人啊!
他們是因為愛這個國家,才如此對待自己。
去西北這一年終究還是很有意義的。
百姓們紛紛跪地見禮,將整個城門徹底堵死了。
許多人聞訊從四面八方趕來,直接跪在了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消息越傳越遠,人越聚越多,蘇牧心道:不妙啊!一時半會怕是走不了了。
他急忙對著孫正吩咐道:“你帶她們去走順天門進城。”
由于東京城太大,城墻每隔兩里地有一個城門,西面的城墻共有五個城門。
蘇牧所在的位置是最中間的一個城門,兩側還有四個城門。
孫正忙道:“幾位請。”
幾個女人朝蘇牧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跟著孫正離開。
孫正拿的是西涼軍的公派文書,四個女人也在西涼城做了戶籍,倒是不必擔心進不去城。
蘇牧望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無奈一嘆,本想著偷偷摸摸進城先回家,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下麻煩大了。
守城的小頭目此時已然急的跳了腳。
“駙馬爺一路奔波非常辛苦,諸位鄉親快讓開道路,讓駙馬爺進城休息啊!”
此時蘇牧坐在馬背上,抬手抱拳道:“諸位鄉親快快請起,今日之情蘇牧深感于心,卻當不得如此大禮啊!”
大魏雖重視禮法,但更注重生為人的尊嚴,即便皇帝出行,都不會強制百姓行跪拜禮。
蘇牧受此大禮,焉能不受寵若驚。
見百姓們無動于衷,蘇牧翻身下馬,抱拳一躬身,而后伸手去攙扶。
隨著前排一個個百姓被他扶起,后面跪在地上的百姓才肯站起身,發出一陣由衷的笑聲。
有人道:“駙馬爺千里迢迢回京,一路上肯定非常辛苦,大家讓開道路,讓駙馬爺進城可好?”
“好,大家一起送駙馬爺回府。”
百姓們熱情高漲,竟要送蘇牧回府。
東京城周長五十里,從外城門到內城門,再到公主府足足有七八里地,路上的行人不知凡幾,一旦激起民情,人數會數以十萬計,蘇牧如果真讓他們這樣做了,必然會引起朝中有些人的不滿。
他可不想剛一回京就成為眾矢之的。
但百姓們可不會管這么多,他們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將蘇牧抬上馬背,而后擁護在后面跟著進了城。
東京城商業繁榮,人口眾多,朝廷鼓勵小商小販占道經營,且不收取任何稅費,導致道路兩側都是做生意的商鋪和攤販。
街道上賣貨的人很多,而買東西的人更是賣貨的數倍不止。
這些人得知是蘇牧回京,紛紛加入了隊伍,擁簇著他前行。
蘇牧心中哭笑不得,只得任由他們了。
東都府尹賈彥朝收到消息,急忙派耿成濟帶著差役趕來,但也是無濟于事。
說起這事也怪蘇牧,他回來時沒有通知朝廷,導致官府沒有做任何準備。
百姓們都是自發上街,且都是出自好意,官府也不好派兵來驅趕百姓。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賈彥朝也隨之進宮面圣。
周縉得知此事后哈哈大笑道:“無需理會,由著他們鬧吧!”
他本身無子,身體又不太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蘇牧此時高調一點,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
真正的難受的是皇子周熤,蘇牧身懷滅國之功,又是周縉的女婿,如今又有了西涼軍這支嫡系人馬,一旦周縉駕崩周熤登基繼位,蘇牧的存在將會讓周熤寢食難安。
周縉心中明白,自己去后周熤與蘇牧必然會發生矛盾,按理說為了周家江山的穩固,他應該壓一壓蘇牧,但他又對沈云初舔犢情深,不想他去后女兒受氣,這才任由事態自由發展。
而且事情還遠沒有到那一步,他自是不會考慮周熤的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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