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節施禮道：“小人見過公主、駙馬。”
蘇牧微微頷了頷首，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畢節聽完眼前一亮，略一思忖，說道：“駙馬說的方法很好，只是怕印不上力，字跡恐怕印不清晰。”
蘇牧欣慰的點了下頭，“不錯，方法沒問題，問題就在于印不上力。告訴你這些，只是讓想你知道，印刷的技術前景很廣闊，活字印刷術，只是起點，不是終點。”
畢節一躬身，“多謝駙馬爺教誨。”
蘇牧擺手道：“去忙吧！”
“是，駙馬爺。”
幾人見畢節畢恭畢敬退走，一起看向蘇牧。
蘇牧苦笑道：“你們這樣看我做什么？”
慕容云姜笑道：“姐夫懂的實在太多了，我有時候在想，姐夫有沒有可能是妖怪轉世。”
蘇牧嘴角一抽，“你又在胡扯了。”
沈云初問道：“夫君準備讓奴家給畢節多少銀錢，讓他研究鉛活字？”
蘇牧略一思忖，看向慕容云姜，說道：“表弟覺得這活字印刷術，以后的發展前景會如何？”
“應該會很好......”韓妙微搶先開了口，但話一出口，她便發現自己唐突了急忙止住。
蘇牧笑道：“弟妹不妨將話說完。”
韓妙微看了幾人一眼，點點頭，說道：“眾所周知，書籍的價格，有一半源自刻版，有了活字印刷術，印刷書籍的成本會低很多。書籍成本低了，售價就會下降，這樣一來買的起書籍的人便會多起來，相應的印坊就要印刷更多的書籍，奴家認為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蘇牧拍手道：“弟妹不愧是出自書香門第，這番見解簡直面面俱到啊！”
經他一夸，韓妙微臉色微微一紅，低頭不說話了。
慕容云姜道：“姐夫的意思是在交易中心給印坊籌錢？”
蘇牧搖頭道：“表弟還是沒明白啊！不是為印坊籌錢，而是為制鉛活字籌錢，木活字的技術別人很容易學去，但卻不是人人有條件制作鉛活字。”
沈云初驚訝道：“夫君要開鉛活字作坊？”
蘇牧道：“不錯，制作鉛活字賣給各地的印坊，這也是一門生意。”
“哦。”韓妙微驚訝的張了張嘴，很是意外地道：“我以為姐夫要將活字印刷術藏起來，自己開印坊賺錢呢！”
蘇牧笑了笑：“印坊當然也要開，但那不是主要的，讓各地的印坊都用上這種技術才是我的目的。”
沈云初看了蘇牧一眼，說道：“這個錢奴家拿的出，不需要去賣股份籌錢。”
慕容云姜和韓妙微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
顯然沈云初不想丟掉這塊即將吃到嘴里的肥肉。
蘇牧搖頭一笑，“這樣當然也可以，事情能辦成就好。”
幾人在藏書樓閑坐半日，兩兩回了家。
慕容云姜和韓妙微返回家中，將門一關，坐到桌前。
韓妙微道：“你表姐夫為何會那么多呢？”
慕容云姜道：“我也不明白，他怎么想得出。用兩個刻了字的木桶，同時給一張紙的兩面印上字，這真的可行嗎？”
韓妙微朝慕容云姜眨著眼，笑道：“肯定可行呀！不過聽那畢節的意思，可能沒那么容易做到。”
慕容云姜苦笑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韓妙微無語地道：“你是個女人啊！我這么看你怎么了？”
慕容云姜搖頭嘆道：“好吧！不說這些了，你真的想好不跟我和離了？”
韓妙微點點頭，“暫時這樣吧！”
慕容云姜站起身，施禮道：“多謝。”
韓妙微輕哼道：“哼~,你知道我是在幫你就好。”
慕容云姜嘆氣道：“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聽蘇牧這樣說過，此時脫口而出。
韓妙微氣道：“你騙了我這么久，還不許我抱怨幾句了。”
慕容云姜忙道：“沒有啊！我很感激你。”
知道了慕容云姜是女人后，韓妙微整個人心態大變，而行為舉止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不似之前那么拘謹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慕容云姜拉起了家常。
慕容云姜長久扮作男人，其實很不適應這種變化。
韓妙微問道：“你表姐夫這次功勞很大，朝廷會給他什么封賞呢？”
慕容云姜搖頭道：“沒聽他說起。”
韓妙微皺眉道：“朝廷估計也很為難吧！他這可是滅國之功啊！功高震主不是好事呢！”
慕容云姜好奇地問：“你為何對表姐夫那么好奇？”
“有，有嗎？”
韓妙微臉色一紅，極不自然的磕巴道。
“難道沒有嗎？”慕容云姜打趣道：“你不會是因為被他親了，喜歡上他了吧？”
韓妙微聞言心中一急，刷的一下漲紅了臉，辯道：“你亂說，我沒有。”
“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有。”
慕容云姜努力憋著不笑出聲來，但那顫抖的樣子又怎么瞞的過人眼。
韓妙微被氣得站起身，雙手張牙舞爪的向慕容云姜胸前抓去。
“呃——，咯咯咯，我錯了，今后再也不說了。”
慕容云姜急忙抱胸跑開，口中求饒道。
韓妙微氣道：“哼！現在知道怕了，遲了。”
說罷追了過去。
女人在面對男人時，似乎都很矜持，但當女人面對女人時，尤其是關起門來時，就很容易放飛自我。
慕容云姜從來沒有過閨房密友，紅鳶又是下人，哪里經過這種事，直被韓妙微追的滿房間亂跑。
......
翌日。
沈云初派人將畢節叫來，仔細吩咐了半晌，讓他一邊負責開辦印刷作坊，一邊籌備鉛字鑄造作坊的事。
蘇牧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他的官職并不高，直接站在了后排的位置。
前面基本都是六部的官員，主要是各部尚書及侍郎。
但這并不妨礙蘇牧成為這次朝會的主角。
周縉開這次朝會的目的就是商議給蘇牧何種封賞。
蘇牧的官階其實一直沒動過，卸職西北招討使后，他還是從五品的駙馬都尉，兼樞密直學士。
“參見陛下。”
大臣們同時出列，拱手施禮道。
周縉在楊慶的陪同下從簾后走出，來到龍椅前，緩緩坐下，抬手道：“諸位愛卿平身。”
一眾大臣紛紛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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