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腳下。
蘇牧將人馬全部拉下山,帶著他們鑿起了冰。
時值隆冬,水泊里結上了厚厚的冰層,非常有利于朝廷軍隊進攻,蘇牧要在朝廷的軍隊來臨之前,鑿開水泊的冰面設下埋伏。
李興掄著鎬頭,敲碎一段冰層,朝蘇牧問道:“現在鑿開,晚上又會結冰,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蘇牧搖頭笑笑:“不怕,以后每天都來鑿一次就是了。”
李興愕然:“每天都要來鑿?”
蘇牧呵呵笑道:“第一次鑿要多費些力氣,明天會省力許多。”
李興略一思忖,點點頭,“明白了,只要咱們不讓冰層再次結厚,這個陷阱就會一直有用。”
“不錯。”
蘇牧望著一望無際的冰面,暗暗在心中計劃著。
他要在梁山附近鑿出一片陷阱,朝廷派來的軍隊必然不會太少,只要他們踏上這片冰面,冰面便會無法承受其重,沉入水中。
這樣一來無數人會落水,到那時他再指揮火銃隊和火雷隊發起進攻,輕松擊敗朝廷的軍隊。
“嘿——”
“咔嚓。”
“咔嚓。”
兩千人輪番上陣,經過整整一日時間,在方圓兩里的冰面上,鑿出了不少冰溝,而這些冰溝相連后,形成了一個長方形的陷阱區域。
陷阱區域長達兩里,寬約五十丈。
仔細一看便可發現,陷阱朝鄆城方向的一面是完好無損的。
這是蘇牧刻意為之。
他在賭,賭朝廷的軍隊是從鄆城方向來,如此一來即便對方踏入了陷阱,也很難發現異常。
接下來一連數日,蘇牧和李興都會帶著人下山鑿冰。
時日一久,人們幾乎忘記了,梁山即將迎來朝廷大軍。
他們每日出來的任務,也不再只是鑿冰,在鑿完冰后,人們會從冰層下網許多魚,運回山上改善伙食。
蘇牧和李興自然不會說什么,兩人非常清楚,如果沒有水泊里的魚,山寨根本無法長久養活這兩千多號人。
正當梁山眾人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時,李恪非讓人送了來了信。
蘇牧、陸懸樓、李興、孫正四人在聚義廳看過信后,都是面色凝重。
信中說,徐友仲帶領的十萬大軍于澶州渡過黃河后,分出了兩萬人馬,由龍衛軍副統制王景同帶領,往鄆城方向來了。
蘇牧粗略估計了一下,說道:“澶州距離鄆城不過兩百里地,王景同最多只需要三日時間便可率軍抵達鄆城。”
“終于來了。”李興深吸了口氣,“我去派探子打探消息,順便下山去看看陷阱的情況如何。”
蘇牧點了下頭。
李興轉身離開。
蘇牧望了望孫正,問道:“火銃隊和火雷隊,交給你和譚大有負責可還行?”
孫正重重抱拳道:“屬下必不辱使命。”
蘇牧又看向陸懸樓,“岳父,其余人馬由您和李興帶領,配合孫正和譚大有的人迎敵。”
陸懸樓頷了下首。
他已經了解了蘇牧的多兵種作戰方式,認為只要配合得當,戰勝朝廷的兩萬兵馬并非難事。
何況蘇牧還提前在冰面上布下了陷阱。
朝廷的軍隊只要敢踏上那片冰面,此行的結局必然會以大敗收場。
蘇牧的班底人數雖少,心中卻是信心十足。
但他手中兵馬太少,損失一個就會少一個。
故此,他必須以用計謀為主,且要以最小的代價戰勝敵人,然后將俘虜收編擴充自身實力。
蘇牧返回住處,將事情告訴了沈云初。
沈云初雖心中早有準備,但當得知朝廷真的派軍隊來了時,心情依舊無比沉重。
她靠在蘇牧懷里,嬌軀微顫,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夫君,他這就派兵來了嗎?”
蘇牧抬手輕撫著她的香肩,點了下頭,“是的,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沈云初抬眸望向蘇牧,小聲問道:“夫,夫君不會失敗吧?”
“問題不大。”蘇牧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怎么,對你家夫君沒信心?”
“不是。”沈云初抿了抿,輕輕搖頭,“奴家是怕萬一失敗,這么多女眷如何是好,想著要不要將她們送走。”
“此時讓她們去哪里都不安全。”
蘇牧目光逐漸變冷,發出絲絲瘆人寒光。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本想做個逍遙自在的人,沒想到一路走來,為了求活,不得不走上造反這條路。
其實他的要求不高。
只需要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知足了。
當然能多幾畝地,多幾個炕頭,就更好了。
然而,世事無常,命運終究教他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雖然這一切與沈云初的身份有關,但他卻從來沒有對沈云初有過怨言。
誰讓她是他的妻子呢!
她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那他就只能利用她的身份,來做一番大事。
沈云初很清楚,蘇牧走到今天這一步,主要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微抬玉首,將兩瓣紅唇印在他的唇上。
獻出一個香吻。
“夫君,父皇臨終前說過一些話。”
“哦。”蘇牧輕輕舔了下唇角,壞笑道:“岳父還說了什么?”
沈云初雙眸嫵媚,嗔了他一眼,輕聲說道:“父皇說這天下不能改姓,至于其他的,讓你看著辦。”
“呃。”蘇牧愕然看向嬌妻的眼睛,“讓我看著辦?”
“是的,父皇應該是早有顧慮,臨終前跟我說了這些,起初奴家沒聽懂,直到最近才明白他這樣說的意思。”
這個老頭子,原來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啊!
自己現在做的,他早算計到了。
天下不能改姓,皇帝必須姓周,那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一是從周氏子孫中另外選一個過繼給周縉。
一是讓蘇牧和沈云初的兒子來做這個皇帝。
蘇牧思忖片刻,輕輕頷了下首,笑道:“他就不怕我奪了江山自己坐皇帝?”
沈云初抿唇一笑,“那又如何,奴家才不在乎呢!只要夫君答應將來把皇位傳給過兒就好。”
蘇牧手上把玩著一枚羊脂玉碗,嘿嘿笑道:“你夫君我可沒想讓這天下改姓,娘子還是想一想將來如何當太后吧!”
“壞人,嗯,嗚~”
沈云初口中連連嬌嗔,眸光漸漸變得迷離起來。
蘇牧低頭吻住她唇,悠長一吻。
兩人不知不覺間來到床上,似魚如水,共振同床,直至晚夕,方一起下了床來。
“夫君。”沈云初攜著蘇牧的手臂,眸中露出萬種柔情,低著嫣紅的俏臉,鶯語道:“真厲害。”
“呵呵......”蘇牧舒心笑笑,側頭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子既然喜歡,晚上咱們再來。”
沈云初心頭一顫,美眸圓睜,輕輕扯了下唇角,羞澀地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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