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時間。
身在大同的拓拔野,收到了前方發來的急報。
阿布思利借道幽州,經居庸關進入了太行山脈。
這是賀國君臣都沒想到的。
大同府在大魏的河東路上方,與幽州之間只隔著一座太行山脈。
而大同府距居庸關又只有不到五百里地。
阿布思利此舉可以說是打了拓拔野個措手不及。
拓拔野急忙將宰相呂儉,小舅子蕭宇馳叫來商議對策。
三人面色都很難看。
拓拔野此刻正沉著臉若有所思。
呂儉道:“是臣疏忽了,沒有考慮到顧焱會借道給阿布思利。”
蕭宇馳抱拳:“陛下,臣愿領兵前去迎敵。”
拓拔野皺眉道:“阿布思利從居庸關而來,懷來只怕已是不保了。”
懷來是居庸關的北口,阿布思利帶領二十萬大軍從居庸關出關,以拓拔野部署在懷來的兵力根本無法抵抗。
拓拔野思忖片刻,正色道:“這次朕要親自帶兵出征,將阿布思利堵在駱駝嶺之外。”
蕭宇馳遲疑了下,抱拳道:“遵旨。”
阿布思利想進入大同盆地,只能經由兩個峽口,此地名叫懷安。
懷安城前方是一片山區,山區之中有個駱駝嶺,駱駝嶺長約三十里,寬達一里,經此可以通往大同。
駱駝嶺西四十里還有一處通道,同樣是屬于懷安。
拓拔野決定親自帶兵出征,顯然是想依據懷安的地理優勢,將阿布思利的大軍阻擋在外。
懷安距離懷來兩百里距離,距離大同也是兩百里。
故此,雙方路程相當,唯一的區別是拓拔野這邊道路比較平坦,而阿布思利所處的區域卻是山區,道路相對難行很多。
“目前局勢還有利于我方。”呂儉點頭道:“臣愿意隨陛下一起出征。”
拓拔野點了下頭,站起身,說道:“此役只許勝不許敗,你們現在隨朕去召開朝會。”
“是。”
蕭宇馳、呂儉一起道。
拓拔野走出屋門,來到外面臺階上,望著東面的天空,幽幽一嘆,“不知道青筠到了哪里。”
.......
拓跋青筠于十天前帶著一隊人離開大同,一路快馬急行,數日后經陽泉,進入了太行八陘之一的井陘。
太行八陘是晉中通往河北的八條山路。
八陘分別是軍都陘、蒲陰陘、飛狐陘、井陘、滏口陘、白陘、太行陘、軹關陘。
井陘上方是賀國的陽泉縣,下方是大魏的真定府。
大魏于井陘入口設有一道關隘,名叫娘子關。
拓跋青筠喬裝在使團中,賀國使者拿著國書帶她順利通過娘子關,進入了大魏境內。
一行人在真定城中住了一晚。
第二日真定府派出一隊護衛,護送著賀國使團往東京城而去。
真定府距離東京城有近七百里,距離梁山卻不足五百里。
且東京城在正南,梁山在東南。
故此拓跋青筠于半路偷偷帶著劉吉和兩名護衛轉道去往了梁山方向。
四人此時已然渡過黃河,來到鄆城縣境內。
拓跋青筠拍了拍坐下的馬兒,抬眸望向遠處的道路,心中愈發期待見到蘇牧。
劉吉道:“公主,這里很不對勁。”
拓跋青筠好奇道:“哪里不對?”
劉吉道:“路上沒見到一個百姓不說,去村子里打聽,人家也是關起門,不肯與咱們說話。”
拓跋青筠略一思忖,吩咐道:“先趕路吧!遇到人再打聽。”
劉吉點點頭。
兩人哪里會知道,此時的鄆城已然被蘇牧占領,且進入了戰爭狀態。
行出一二十里地,兩名護衛猛的簕住韁繩,臉上露出駭然神色。
“公,公主,前方有軍隊。”
拓跋青筠望舉目望去,只見一隊百十人的騎兵,正往這邊疾馳而來。
伴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騎兵隊伍在官道上帶起一片飛塵。
到了近前,騎兵隊伍將四人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勒住韁繩,手中長槍一抬,冷聲道:“駙馬爺有令,此路不通,想要活命速速回轉。”
自打蘇牧占領鄆城后,便派出人馬四處巡邏,嚴禁任何人進入鄆城境內。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防備朝廷的探子。
駙馬爺?
拓跋青筠一瞬間便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請問,是哪位駙馬爺下的命令?”
為首之人臉上略顯得意地道:“當然是楚國公主的駙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縣衙當差的焦黎。
蘇牧占領鄆城后,王坦、焦黎、劉大錘全部被他提拔成了小頭目,各自讓他們帶領一支百人隊伍四處巡查。
焦黎主要負責的就是這個方位。
他這樣高調,也是蘇牧特意交代的。
蘇牧原話,必要的宣傳造勢,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劉吉緊懸著的心瞬間落地,長舒了口氣。
拓跋青筠心中一笑,他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這么快就占領了一座城池。
她抿唇笑笑,說道:“我們此來就是來拜見你們駙馬爺的,可否帶我們去見他?”
“哦。”焦黎好奇的哦了一聲,仔細打量拓跋青筠幾眼,問道:“你說要見我們駙馬爺?”
拓跋青筠低頭看了眼坐下的馬兒,點頭道:“是的。”
卻是不想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
焦黎打量著拓跋青筠,心中思忖:這小娘皮生的好生俊俏,送給家主暖暖床倒是不錯。
他是土匪出身,想對蘇牧表忠心,卻又因為嘴笨,脾氣差,經常適得其反。
此時卻生出了給蘇牧送女人的主意。
劉吉張口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路。”
“嗯?”焦黎猛地一瞪眼,牛脾氣噌的一下竄了上來,怪叫道:“哇呀呀!竟敢對爺爺大呼小叫,來人給老子綁了。”
拓跋青筠臉上表情一僵,狠狠的瞪了劉吉一眼。
“這是誤會。”
話音剛落,便見對面有幾人翻身下了馬。
“都下來,否則別怪刀劍無眼。”
“給老子下來吧!”
一名士卒伸手將劉吉扯下了馬。
“哎吆——”
劉吉被拉下馬,摔在硬邦邦的地上,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緊接著兩名護衛也被拖下了馬。
拓跋青筠見有人向自己走來,急忙翻身下馬,問道:“你們駙馬在哪里?”
“在城外練兵。”焦黎冷哼一聲,擺手道:“綁了。”
劉吉扯了扯嘴角,怒道:“你們敢,我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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