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個人與你長的很像，你等下。”關雄略一尋思，推門進了房間，片刻后又出來，對著穆醉蝶道：“你隨我來吧！”
穆醉蝶頷了下首，跟著關雄進了房間。
“王爺，人來了。”
蘇牧緩緩坐起，望著眼前的女人，微有些失神。
“沒記錯的話，我好像跟你有過一面之緣。”
穆醉蝶低首垂眉，輕輕嗯了一聲，雙手拘謹的揉搓著衣服。
“這位大人說奴家跟一個人長的很像，不知王爺可否詳細說說。”
蘇牧仔細打量她幾眼，笑道：“你確實跟一個人長的很像，不過她不是京城人士。”
穆醉蝶抬頭望向蘇牧，表情急切地問：“有多像？她是哪里人？”
蘇牧笑著搖了下頭，“在問這些之前，你先說說自己的來歷。”
說著擺了下手，“坐吧！”
穆醉蝶搬了把椅子，緩緩坐下，柳眉微顰，“奴家打小被人賣到樓里，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太清了，只是記得自己的名字，媽媽覺得名字好聽，便一直讓奴家用著這個名字。”
此時青樓女子的來源，一些是被父母直接賣給的青樓，一些是被人販子拐走后，轉手賣入青樓。
從穆醉蝶的話里不難推測出，她是被人販子拐賣的。
看她的年紀跟穆書蝶年紀相仿，難道她們真是姐妹？
蘇牧皺了皺眉，問道：“難道你不記得家里還有什么人？或者家住在哪里？”
穆醉蝶輕抿唇角，似是仔細回憶著什么，“記憶很模糊，只記得家是一處小院子，門前屋后種滿了竹子，父親在外面做事，不經常在家，有一年下了大雪，奴家在門口玩耍，被人拐走了。”
“哦。”蘇牧望著她問道：“你確定自己姓穆？”
穆醉蝶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花，點頭道：“確實姓穆，記得父親被街坊鄰居叫做穆夫子，奴家長大后時常在想，父親可能是個教書先生。”
蘇牧聞言深吸了口氣，此時他基本可以確定，這穆醉蝶很可能是穆成弼的女兒。
但他對穆家的情況并不清楚，更不知道他家有沒有丟過這么一個孩子。
“你難道不記得自己沒有弟弟妹妹？”
“可，可能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吧！奴家真的記不太清了。”
“說說你是多大被人拐賣的？”
穆醉蝶沉吟半晌，露出一絲有些不確定的表情，“那，那時，好像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蘇牧點了點頭，準備回頭問一下介子休，看看穆家是不是真的丟過這么一個孩子。
穆醉蝶望了蘇牧一眼，小聲問道：“王爺還沒告訴奴家，那個與奴家相像的人到底是何人。”
蘇牧看向關雄，“你覺得她們有多像？”
關雄道：“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若是換了妝容可能更像。”
蘇牧點了下頭，看向穆醉蝶，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穆醉蝶聞言臉色一紅，低下頭小聲回道：“按照樓里的記錄是二十二歲。”
“介大人今年二十五歲。”關雄略一思忖，看向蘇牧，“王爺，介夫人今年多大呢？”
蘇牧搖了下頭，他今年二十，穆書蝶比他大，但具體大多少卻是不清楚。
關雄道：“要不要屬下派人去問問？”
蘇牧想了想，點頭道：“去問問也好。”
關雄一抱拳，退出了房間。
穆醉蝶挑眉望了蘇牧一眼，試探問道：“王爺說的介夫人是？難道是奴家的親人？”
蘇牧搖了搖頭，“等確定之后，我會告訴你。”
他此刻已經確定了七八分，只差穆書蝶那邊傳回話來了。
穆醉蝶頷了下首，不再說話。
此刻的她顯得頗為文靜，沒有一絲青樓女子的諂媚。
穆醉蝶來見蘇牧為了搭上蘇牧的關系，讓她沒想到的是竟在這里獲得了一些家人的線索。
兩人沉默許久。
外面忽然傳來隱隱約約的叫喊聲。
“人呢？怎么還不出來？要讓大爺們等多久啊！”
“就是啊！說好的醉蝶小姐梳攏呢？為何還不見人？”
穆醉蝶玉面一羞，抬頭望了蘇牧一眼，又急忙低下了頭。
蘇牧笑了笑：“他們這是在說你？”
“是......”穆醉蝶小聲回了句，而后抬起頭，美眸望著蘇牧，“王，王爺可否救救奴家......”
蘇牧輕輕一嘆，“東京城內每晚梳攏的女子不計其數，本王如何救得過來。”
“咳~”穆醉蝶輕咳了一聲，“奴，奴家沒說讓王爺都救的呀！”
蘇牧心中暗暗思忖，如果她真的是穆書蝶的姐姐或者妹妹，那自己將她救下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如今他已經掌握了東京城，上四軍、西涼軍都是他的人，于軍隊方面沒人能動搖他的位置。
而在朝中，他同樣勢力龐大，先不說沈云初，只說副宰相林攄、吏部尚書李恪非、外加那個被蒙在鼓里的禮部尚書韓正奇，就足以讓他具備了左右朝綱的實力。
如果將來他再解決了程青凝的事，程衡這個正宰相也會成為他的人。
“幫你不難。”
蘇牧點了下頭。
“多謝王爺。”
穆醉蝶聞言驚喜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后，俏臀一扭坐在蘇牧身邊，兩只手鎖在了蘇牧的手臂上。
蘇牧側頭看了看，嘴角輕輕扯動，“本王這個人很現實，想跟著本王，你首先要想一想，自己對本王有沒有價值。”
他身邊不是沒有青樓出身的女子，聶云笙是，楚云心也是，但兩人在蘇牧還沒發際時，就多多少少能幫他一些忙了。
兩人幫他生了孩子后，雖是退居幕后了，卻也在用心地管理著收回來的產業。
穆醉蝶則不同，她目前在蘇牧眼中毫無價值。
除非她真的是穆書蝶的親人，蘇牧為了進一步穩固自己與介子休的關系，不介意將她領回府去。
穆醉蝶皺著眉，想了許久，說道：“王爺諸事繁忙，難道不希望閑暇時可以看舞、聽曲解悶嗎？”
蘇牧搖了下頭，“本王對那些不太感興趣。”
此時的大戶人家，會專門養一些歌姬舞姬，在招待客人的時候，讓她們上臺獻舞。
蘇牧對此卻不大感興趣，他就連府里的下人數量都嚴格控制，何況是這些吃閑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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