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真是讓人看不懂。”一直沒作聲的張泌涵說著看向蘇牧,“太皇太后都改變主意了,你為何還不肯答應呢!”
蘇牧皺著眉搖了下頭,“我若答應,以后你們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將來會有許多人來跟過兒搶皇位。”
沈云初臉色變了變,搖頭道:“夫君所擔心的奴家都知道,但......只要夫君初心不變,旁人又怎么可能搶得走呢!何況夫君本事那么大,一定可以幫過兒安排好一切。”
慕容婉道:“我也是這樣看,只要你將來鐵了心把皇位留給過兒,旁人只能接受。”
蘇牧有些頭疼,他擺手擺:“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們也不要自己嚇自己,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對你們如何。”
三人聞言互相對視,都是無奈一嘆。
她們實在不能理解,蘇牧為什么這么抵觸當皇帝。
換成旁人,只怕在進京時,就會動手搶了皇位。
誰還會管以后怎樣。
這是她們理解的人性。
蘇牧卻不同,他的眼界、他的思想與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同。
他的目光更加遠大,不想讓繁瑣的政事浪費自己的時間。
如今的他,只想讓這個民族發揚光大,不想去關心什么民間疾苦。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又不得不從中做出選擇。
這代人,甚至下代人,都將成為犧牲品。
包括他的子孫,在他實現野心的過程中,都將會成為犧牲品。
這一切從他開始鼓勵生育時就已經開始了。
慕容婉無奈一嘆,說道:“云初若想幫過兒穩住皇位,就不得不跟你的人產生沖突,你到時候會如何做?是幫云初,還是幫你的那些部下?”
張泌涵贊同的點了下頭,“是啊!你走到這一步,除了登基做皇帝,其實沒有太多選擇了。”
沈云初望向蘇牧,卻見他眉頭緊鎖,顯然是感覺到了頭疼。
“好了,母親和太妃不要為難夫君了,讓他好好想想,這件事過些日子再說吧!”
蘇牧看了看沈云初,露出個淡淡笑臉。
慕容婉的擔心,他其實都有考慮到。
他急著制作蒸汽機,就是為了盡快研制能夠出遠航的船只,陸懸樓也好,祁玉山也好,又或者是別的什么人。
誰敢亂來,他就會毫不遲疑的將他們打發去海外開荒。
但要做到這一點,他需要一定的時間。
“夫君,咱們走吧!”
沈云初牽著蘇牧的手,離開慕容婉的住處,回了自己的寢宮。
蘇牧坐在椅子上,靜靜沉思。
沈云初去里面換了衣服出來,見他愁眉不展,問道:“夫君有心事?”
“娘子,大魏哪里的船廠造的船最大?”
“船廠?”沈云初皺眉思忖片刻,說道:“沿海就有不少造船塢,不過大魏最大的造船廠在秦嶺之中。”
“在秦嶺?”
蘇牧皺了皺眉。
“夫君可是覺得奇怪?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造的船越大,需要用到的木材就越大,秦嶺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參天大樹,位于秦嶺斜谷的造船務每年可造五百艘千料的船只,方木物料都來自秦嶺。斜谷通渭河,船只經黃河流域,可直抵京城。奴家這幾日剛處理了一個斜谷船塢的奏章,否則也不知道這些呢!”
蘇牧略一思忖,點了點頭。
經沈云初提醒,他才反應過來,此時的船只都是用木頭制作的,與后世的鋼鐵輪船不同。
最關鍵的是,以大魏此時的工業能力,根本無法制作出鐵船,他想盡快建造出輪船,就只能用木船,最多再在木船外面圍上一層鐵皮,讓船只更耐久一些。
而沈云初所說的千料船只,換成噸數,約等于五十噸,暫時也能夠用。
“他們造出來的船都去了哪里?”
“一部分歸了朝廷漕運衙門,一部分賣給了商人。”
蘇牧笑了笑:“為夫想要五百艘千料大船,娘子可否給西北去道旨意,告訴他們船廠未來一年的船只,不得再向外出售,全部送來京城。”
沈云初面露震驚神色,“夫君為何要這么多?”
蘇牧笑道:“當然是為大魏建造強大的海軍。”
“海軍?”沈云初怔了下,旋即反應了過來,“夫君說的是水軍吧!”
蘇牧點點頭,“水軍海軍都一樣。”
沈云初抬了抬眼瞼,抿唇道:“夫君的想法總是那么的奇怪。”
蘇牧笑著搖了下頭,“有嗎?”
“怎么沒有。”沈云初斜了他一眼,“夫君讓人將御街都敲了,卻又不說原因,大臣們對此很有怨言,而且夫君連奴家都不肯告訴。”
蘇牧唇角一扯,抬手刮了刮她的瓊鼻,“娘子急什么,過段時間,你自會知道為夫的用意。”
沈云初撇撇嘴,背過身,語氣有些不悅:“現在說不也一樣,你分明是在故弄玄虛,在故意吊人家的胃口。”
蘇牧伸臂將她擁在懷里,嘴巴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娘子生氣了?”
沈云初俏臉一紅,微笑抿唇:“沒,沒有,夫君不肯說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蘇牧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下,笑道:“其實沒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罷了。”
“哦。”
沈云初好奇的哦了一聲,側頭在蘇牧臉上輕輕一啄。
“人家有些好奇是什么驚喜了呢!”
“等時機到了,娘子只需去到宣德門上一看,就能知道了。”
“嗯。”
沈云初轉過身正對他,頷首低眉,頰上露出一抹嫣紅。
“夫,夫君去里面說話吧!”
蘇牧莞爾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見殿門緊閉,遂放下心來,彎腰攬住沈云初的腿彎,將她抱起,往里面的寢室走去。
沈云初身體一陣發僵,害羞的捂住臉,心中卻滿是殷切期盼。
偷得浮生半日閑。
兩人在房間里一直交流到天黑,蘇牧才更衣離開。
沈云初將他送出后苑,返回寢宮,坐在椅子上,柳眉微顰,幽怨的道:“哼!壞蛋家伙,連我都防著。”
她想留蘇牧在宮里過夜,明天直接給他來個黃袍加身,奈何蘇牧死活不肯在宮里留宿,顯然是在防著這一手。
蘇牧哼著曲子出了皇宮,回頭望望,淡淡地笑了笑。
娘子啊!
你家夫君在東海國被坑過一次了。
怎么可能再上這種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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