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玄女宮專門接收走投無路的女子，出于對玄女宮的信任，她沒有過多懷疑三人的身份。
景水蕓道：“姜師妹的帳篷......？”
姜依凌聞言了然，笑道：“出來時特意準備的，兩位師姐若是不嫌棄，晚上可以跟我擠一擠。”
景水蕓要的就是這句話，她看向岑丹秋。
岑丹秋卻是回頭望了蘇牧一眼，心中糾結她們睡帳篷，那個人怎么辦？
蘇牧見她望來，遂邁步走了下來。
待到近了，看清姜依凌的容貌。
他心中好奇：這里怎么會有烏桓人？
“姜師妹，他叫蘇軾，蘇州人士。”岑丹秋介紹道：“蘇公子，這是姜依凌，彌羌人。”
“見過姜姑娘。”
“蘇公子好。”
姜依凌好奇地打量著蘇牧，待到仔細看清蘇牧的容貌，芳心泛起絲絲爭亂。
阿爹若是給我選這么個夫君，人家又何必逃婚出來呢！
蘇牧的容貌舉世無雙，若他自稱第一，則無人敢稱第二。
莫說姜依凌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入非非，就算是做了多年道姑的岑丹秋芳心亦是受到了觸動。
也就景水蕓這個潑辣女人，才會看他不順眼。
而且她的表現，未必是真實想法，更大可能是因為她看出了岑丹秋的異樣，心中在吃蘇牧的醋。
見姜依凌緊盯著自己看，蘇牧略顯尷尬，他抬手摸了摸鼻尖，看向岑丹秋。
景水蕓咬牙切齒道：“看什么看，今晚我們三個睡帳篷，你在外面守著，不許打歪主意。”
“咳——”岑丹秋輕咳一聲，“師妹，注意言辭，一路上蘇公子沒少照顧我們。”
“師姐，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景水蕓對著岑丹秋苦臉說了一句，轉而又看向姜依凌，“姜師妹也當心點，別被他的外貌迷惑了。”
“嗯。”
姜依凌瞟了蘇牧一眼，男女有別，她自是不會讓男人進帳篷。
何況彌羌人有一個習俗，男子進入女子的帳篷，相當于認可了對方，兩人是必須成親的。
蘇牧淡淡一笑，他倒是無所謂，只要能生火取暖，睡在哪里都不是問題。
岑丹秋雖是擔心他夜里會冷，卻也不好開口說什么。
風雪瀟瀟，天地銀白。
岑丹秋和姜依凌負責尋來樹枝，蘇牧和景水蕓用了一個時辰，狩了只羚羊回來。
這是景水蕓的功勞，她的飛刀非常犀利，令蘇牧大開眼界。
暮色降臨時，四人圍著篝火，美美地飽食了一頓。
吃飽喝足，景水蕓拉著姜依凌進了帳篷。
岑丹秋卻是坐在篝火旁，靜靜發起了呆。
蘇牧時不時往火堆里上幾根樹枝，“岑姑娘快進去吧！”
岑丹秋望著火堆，抬起蔥白玉手，放在嘴邊，輕輕哈了哈氣。
“晚上會很冷。”
蘇牧看著她頭上落滿的積雪，秋水般的眸子，搖頭道：“我還熬的住，你快進去吧！”
岑丹秋輕咬薄唇，糾結良久，溫聲問道：“要不要我跟她們說說，讓你也進去睡？”
蘇牧看著她，淡然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師姐快進來，不要替他操心了，誰讓他是男人呢！受點苦不是應該的嗎？”
此時帳篷里傳來景水蕓的聲音。
岑丹秋玉面露出絲絲無奈，“你自己當心點，不要讓火滅了。”
蘇牧頷首道：“去吧！”
岑丹秋起身走到帳篷入口，回頭望了蘇牧一眼，旋即彎腰走了進去。
蘇牧輕輕搖了搖頭，用樹枝將篝火撥弄的旺了些。
他自認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三個女人有兩個不歡迎他進去，他自是不會厚著臉皮進去。
夜深了，他的身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忽然身后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蘇牧回過頭，卻見姜依凌站在他身后，手里拿著一個羊皮襖子。
他點了下頭，笑道：“姜姑娘。”
“蘇公子。”姜依凌唇角含笑，走上前，卻是抬手將他肩上的積雪掃落，而后把羊皮襖子，給他披在了身上，“蓋上這個，衣服就不會濕了。”
“多謝。”蘇牧頷首道了句謝，“她們兩個睡著了？”
“嗯，她們很累，很快就睡了。”姜依凌略微躊躇了一下，卻是來到篝火前，坐在了蘇牧對面，美眸閃閃地望著他，“我陪蘇公子坐會兒。”
蘇牧搖頭：“姜姑娘不必這樣。”
雖不是生人勿進的語氣，卻也拒絕的異常果斷。
他身邊從來不缺漂亮的女人，自是不會對初次相識的姜依凌有什么想法。
姜依凌略顯尷尬，好在她不是漢人，臉皮沒有漢人女子那么薄。
她抿了下唇，問道：“蘇公子為何被困在了山里？”
“只是因緣際會。”蘇牧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姜姑娘可知道出山的道路？”
“繞過這片山是三龍溝，只是如今路落石被堵了，時不時有石頭滾落，很是危險。”姜依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山頭，又指向蘇牧身后的山頭，“再有就是那邊，繞過去就是五龍溝，沿著溝向東南走五十里是蜀州城，應該也不太好走。”
蘇牧回頭望了望，旋即起身走到高一點的地方，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山頭，若有所思。
他不是沒有走過山路，在西北走過黃土高坡，在河北進過燕山。
但那些地方跟這里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青城山比燕山高千米不止，再加上高海拔，山中天氣極其惡劣，兩者的難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姜依凌緩緩來到蘇牧身邊，“地龍剛過，路不好走很正常，過幾日就不用擔心落石危險了。”
蘇牧微微皺眉，他急著出山是因為擔心蜀州的情況，否則他可以原地等幾天，等到山體穩固后，再行動身。
何況他突然失蹤，殷良等人肯定會非常著急，搞不好會生出大亂子。
姜依凌見他不說話，于是靜靜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頭向下望了一眼，說道：“火堆快滅了。”
蘇牧回頭望了望，“不必擔心，等會再生起來就是了。”
“哦。”姜依凌點了下頭，笑道：“也對，你有生火的東西。”
蘇牧笑笑：“你回去休息吧！”
“那，那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姜依凌囑咐了句，正要轉身往回走，猛然瞳孔一縮，唇角微微顫抖，“不好，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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