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醉生樓,臨街閣樓,窗口前。
兩位身姿玲瓏,明眸皓齒,嬌艷嫵媚,晶瑩剔透的女人,正依著窗沿談話。
一名身穿彩色紗衣,柳葉吊梢眉,丹鳳三角眼,粉面含春威不露。
一名身著白衣,肌膚無暇勝雪,秋水雙眸,芙面柳眉,丹唇未啟笑先聞。
蘇牧手搖折扇,帶著紅鳶從樓下經過,忽然微微一頓,側耳細聽。
樓里隱約似有佳人正唱著他熟悉的曲子......
“人前笑語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誰聽。偏生愛的都是你,誰錯誰對本無憑。今生君恩還不盡,愿有來生化春泥。雁過無痕風有情,生死兩忘江湖里。今生君恩還不盡.......”
紅鳶聽得入神,雙眸含淚,看向蘇牧,“公子,這首曲子真的很好聽。”
蘇牧微微頷了下首:“嗯,是很好聽,是個癡情的人。”
紅鳶抿了下唇,眨眼望著蘇牧:“公子,做這首詞的人肯定受傷很深吧!”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霜頭若是雪可替,世間何來傷心人。此時若有她在側,何須淋雪作白頭。”蘇牧微閉了下眼,仰頭輕輕一嘆:“得不到的永遠騷動,得到的卻不懂珍惜......”
說的卻是他自己。
“公子,您......”
紅鳶愕然。
樓上兩位美人聞聲望向下方主仆二人。
白衣女子抿唇輕笑,看向彩衣女,“沒想到那位公子也是個癡情人。”
彩衣女子柳眉微顰,“白曼,這人生的如此貌美,定然是個花心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這詩沒準是從哪里抄來的。”
紅鳶一聽不高興了,叉腰道:“誒!你們說誰呢!我家公子詩才了得。”
同是一身白衣的蘇牧淡淡一笑,搖搖紙扇,輕緩吟道:“昔日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望著主仆二人在樓下消失,樓上兩名女子互相對視一眼。
孟白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芷蘭姐姐,這次丟人了吧!”
金芷蘭柳眉倒豎,銀牙輕咬:“有點才華又怎樣,我一拳可以打爆他。”
唉!孟白曼輕輕一嘆:金伯伯也是,為何給她取這么個名字,與她的性格完全不搭邊啊!
蘇牧邁步進了醉生樓,前腳剛邁進門檻,里面便傳來一陣爆烈的鼓掌聲。
“好!”
“好一曲癡情冢。”
“許大家,再唱一遍啊!”
人們爭相出言恭維。
有那豪爽的客人,直接一錠銀子拋上臺子要求再唱。
看臺上的許忻忻站起身,抱著古琴直接離開,壓根不為金錢所動。
許忻忻回到房間,放下古琴,抬手用手帕擦著額頭的香汗,望著鏡中芳華正茂的倒影,怔然出神。
醉生樓掌柜推門而入,雙臂下垂,低頭站在門口,拘謹地道:“夫人......白先生想見您。”
許忻忻緩緩坐下,搖頭:“讓他不要露面,有事情你來代傳就好。”
“是。”掌柜忙點頭,笑道:“最近樓里生意很好,多虧了夫人出面。”
“戴叔,你要好好做,我們要盡可能多賺些錢。”
掌柜名叫戴成,是許家的老仆人,許忻忻出嫁時,許家將他派給了許忻忻,而這處酒樓是許忻忻和周熤的產業,由于戶頭寫在戴成名下,才沒被朝廷收繳。
許忻忻想利用這處酒樓多賺些錢,等周乾長大后交給他。
對于與蘇牧的關系,她非常為難,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不管自己的兒子。
如今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多給周乾賺些錢。
至于樓上那兩女一男會不會幫助周乾,只能看周乾的造化了。
許忻忻擺了下手,“去吧!告訴他,不要暴露身份。”
“是。”
戴成抱拳離開。
白玉染一直都是朝廷通緝的對象,許忻忻并不想他被蘇牧抓住,她要將白玉染留給周乾。
此時蘇牧已然在醉生樓登記下榻,帶著紅鳶上了二樓,與下樓的戴成擦身而過。
戴成下了樓,來到柜臺前,看過賬簿上二人的名字,望著樓梯口二人的消失的背影,微微一怔。
“西門吹雪、潘金蓮......?”
二樓一間客房門口。
小二招呼道:“西門大官人里邊請,潘娘子請。”
望著蘇牧進了房間,紅鳶撇了撇嘴,跺腳跟進。
什么破名字,一點都不好聽。
蘇牧將腰間亮銀色寶劍掛在床頭,仰頭一趟,笑道:“小金蓮,過來給本公子捶捶腿。”
“哼!”紅鳶氣得一跺腳,“我不要,公子太氣人了,人家才不要叫什么金蓮......”
“呵呵。”蘇牧呵呵一笑,“只是個代稱而已。”
紅鳶癟了癟嘴,邁步上前,搬起蘇牧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抬起那雙粉嫩的小拳頭,一陣敲敲打打。
“公子,咱們來這里做什么?”
蘇牧雙目微微張開,看著床頭肩若削成的少女,少女那里受到開發后,似乎又豐滿了幾分,惹得他一陣目不斜視。
“查一個人,一樁事。”
感受到他熾熱目光目光射來,紅鳶俏臉微微一紅,“要,要,在這里住,住很久嗎?”
“嗯。”蘇牧忽然翻身下床,來到窗口,伸手一推,望著遠處成片古香古色的建筑,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查清楚了就走。”
.......
同一片天空下,一隊快馬來到陽曲城外。
一匹桃李馬背上,李越秀道:“柳師妹這樣跟來,不怕陛下知道后怪罪?”
旁邊馬背上的柳清梵顰眉道:“我,我只是出來散散心,他憑什么怪罪。”
“嗤——”李越秀嗤笑一聲,“柳師妹以為師姐聽不出,你在口是心非嗎?”
柳清梵無奈:“哎呀!師姐,你就不要管了。”
她確實是在口是心非,細算起來,他與蘇牧很早就認識了,如今蘇牧的后宮里有了那么多女人,卻從來沒有對她表示過什么。
故此她賭氣跟著郭雁南和李越秀來了陽曲城。
陽曲還有個稱呼,叫做太原,太原北出雁門關,五百里外便是大同府,大同向北兩百里,便是蒙古大草原。
河東路將領此次進京,受到的旨意便是出兵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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