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寒門養婿 > 第1093章 寡婦門前多是非
  崔暨張了張嘴,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了看蘇牧,忍住怒火,客氣問道:“同伴病了,可否幫忙喊個郎中來醫治?”

  女子望著門外昏睡男人和癱坐在地上的漢子,微微皺了下眉,而后轉身便準備關門。

  “你......”崔暨心急如焚地大叫道:“我可以付酬勞,你只需去幫忙喊個郎中來便可。”

  說著從懷里取出個油紙包,用力擦掉上面水漬,急急忙忙打開。

  女子聞聲回頭,看了看兩個男人,“不用了,他應該是受了風寒,喝碗姜湯便能恢復。”

  崔暨急忙點頭,問道:“可否讓我們入內借用一下鍋灶?”

  女子抬頭向街口位置望了望。

  只見村頭光棍劉二狗一雙淫邪的眸子正望向這邊。

  女子名叫姚文慧,丈夫姓鄧,少年讀書,長大后成了個勤勤懇懇的小商人。

  經人撮合兩人成了親,不過一年,丈夫不幸感染肺癆不治而亡,她成了無依無靠的寡婦。

  姚文惠在當地屬于一等一的大美人,又通曉些文字,守寡后引得村里不少男人垂涎。

  那個劉二狗時常來騷擾她,她也是個暴脾氣,當場嚴詞拒絕,并拿著棍棒將劉二狗打了出去。

  劉二狗懷恨在心便經常在村里潑她的臟水,說她不守婦道,經常在家里私會野男人。

  正所謂,兩人成狼,三人成虎,時日一久,村里人都信以為真,認為她是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人。

  姚文慧一個獨居寡婦如何辯解的清,數次當街與劉二狗爭辯。

  劉二狗本就無賴,存心誣陷她,故意大喊大叫引來鄰居圍觀,村民先入為主,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都數落她的不是。

  姚文慧爭辯無果,最終不得不關起門來,不再與鄰居往來。

  她并非見死不救,而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徒為自己惹來麻煩。

  但當看到兩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姚文慧一對清澈剔透的眼睛望著劉二狗,忽然一瞪眼。

  嚇得劉二狗急忙轉身回了自家院子,又偷偷露出半個頭,死死盯著許家門戶。

  姚文慧無奈一嘆:自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不都如往常一樣生活?與那些心術不正、覬覦自己美色的人生什么氣。

  “扶他進去吧!我去幫你們煮姜水。”

  “多謝!”

  崔暨急忙扶著蘇牧進了許家大門。

  劉二狗走出院門,驚得目瞪口呆。

  “我便說姚文惠經常私會情人,看這情況還不止一個!這回我非得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寡婦不可。”

  劉二狗轉身回來家里,準備吃過晚飯,便去村里將許家進了男人的事宣揚出去。

  崔暨扶著蘇牧被姚文惠引到廂房里。

  “先扶他躺下休息一下吧!”

  姚文惠指了指廂房里的土炕,便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院子里升起了裊裊炊煙。

  姚文惠坐著個小馬扎,一手拿著扇子,一邊給爐子扇著風,一邊愁眉緊鎖想著心事。

  剛才被劉二狗給看到了,他不會又去村里亂說吧!

  暮色漸深,姚文慧把姜湯端給崔暨,便等在了門外。

  崔暨將蘇牧搖醒,把姜湯喂給他,又仔細囑咐了幾句,才轉身走出房間,對姚文慧客氣一番,問明對方姓氏和家庭情況。

  “姚娘子,在下有要事,需要連夜趕回城里,我這朋友可否先在你這里養上一兩日病?”崔暨取出兩張價值一貫的交子當做借宿報酬,遞給姚文慧,“這是兩貫交子權當做給姚娘子的報酬如何?”

  人家病的不輕,她總不能大晚上的將人趕出去,何況對方還給了不菲的報酬。

  而且她許久沒有做工了,只靠著租借出去的幾畝薄田賴以度日,也確實需要這筆錢。

  姚文慧深深嘆息一番,沉默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見對方收了錢,崔暨抱拳一禮,而后急匆匆出了門。

  姚文慧小心翼翼來到門口,往漆黑街道上左右望了望,緩緩將院門關閉。

  她雖然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心里還是有些擔心。

  家里進了陌生男人,被傳得人盡皆知總是不好。

  姚文慧搖搖頭邁步來到土灶前,準備生火做晚飯。

  那劉二狗本來準備吃過晚飯,便去村里挨家挨戶宣揚此事,奈何吃飯時多喝了幾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姚文慧做好晚飯,憂心忡忡地來到廂房門口,敲響屋門。

  蘇牧聞聲緩緩坐起,扶了扶額頭,而后來到門后,輕輕打開一扇門。

  望著眼前略顯病態,俊美猶如擲果潘安般的男人,姚文慧微微一怔,頷首垂額,問道:“客人好些了么?家里窮,晚飯有些簡陋,客人萬莫嫌棄才是。”

  “好了很多。”蘇牧望著娥眉淡掃,粉頰輕勻,水剪雙眸,上著淡羅衫,下拖瀟湘裙的婷婷美婦人,點了下頭,“多謝主家照料,還請告知主家姓名,在下也好來日相抱。”

  姚文慧年芳二十二,便已經守寡五年,很少如此近距離與男人接觸,此時面對男人有了些膽怯,將盛了飯菜的碗遞給男人,說道:“客人先吃東西吧!”

  蘇牧伸手接住,笑道:“在下初來清溪,有些事想跟主家打聽一二。”

  姚文慧慌忙間舉目望了男人一眼,而后蓮步輕移,往正房走去。

  這位女子?

  蘇牧望著女子裊裊婷婷地背影,搖頭一笑。

  他討了個沒趣,無奈回房,坐在桌前,端著碗細嚼慢咽起來。

  夜深不知幾時。

  蘇牧躺在床上始終無法入睡,毫無睡意的他,起身來到院中,抬頭望著月色發起了呆。

  身后許家正屋的燈光始終亮著,五年來姚文慧性子愈發幽閉,深居閨閣很少外出,突然家里進了男人,也是無法如往常那樣入睡。

  姚文慧聽到外面的動靜,起身來到門后,透過門縫,借著月光,望見男人正在舉頭望月,心中生出一絲擔憂。

  這人不會是起了歹心吧?

  怕甚么!他若敢胡來,可以大喊大叫將村里人都喊來。

  姚文慧伸手打開屋門,緩步走出,微笑問道:“客人為何沒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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