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慧貝齒輕咬,將手伸向他受傷的部位。
她覺得有必要檢查一下,如果嚴重的話,必須盡快去請郎中。
“別亂動。”
感受到她的手伸過來,蘇牧急忙出言阻止。
但似乎為時已晚,姚文慧此刻正別著頭,手上輕輕摸索,“這,這里還,還痛嗎?”
蘇牧雙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一切,他扯了扯嘴角,口中蹦出一個字,“疼——”
姚文慧臉上一陣紅白,磕絆道:“那,那要不要去請個郎中來幫忙看看......呢?”
蘇牧一陣沉寂,遲遲沒有做出回答。
忽然姚文慧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她利用眼角余光,掃向背后的男人,下一刻,便飛快地收回了手。
“你......”
姚文慧驚慌失措地爬下床,穿上鞋子,抬袖遮面來到門前,打開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蘇牧臉上的肌肉跳動幾下,脫掉睡衣,換上常服,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
姚文慧此時正坐在大堂里,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瞬間滿面羞紅。
他怎么可以這樣,剛才真是丟死人了。
蘇牧搖了搖頭,扶著樓梯扶手,緩緩往樓下走去。
當他來到樓下時,客棧門口走進來幾名官差。
領頭的差役怒氣沖沖地道:“姚文慧、柳永可在!”
姚文慧美眸一驚,站起身,回頭看向蘇牧,“.在.....在呢!”
蘇牧皺了皺眉,問道:“有事?”
領頭差役一手扶在刀柄上,冷聲道:“昨晚崔暨不翼而飛,知縣大人讓我們來這里告訴你二人,沒有知縣大人的命令,你二人不得擅自離開客棧。”
姚文慧愕然一怔:“崔,崔暨失蹤了?”
“哼!拿不出百貫罰銅,便要畏罪潛逃!待我們將崔暨一家抓回,知縣大人勢必讓其付出代價。”領頭差役冷冷看向姚文慧:“還有你,知縣大人限你三日內繳足罰銅,否則就去沙門島服刑吧!”
姚文慧臉色微變,看向蘇牧,“知道了,等我變賣了房產和田地,就會如數交上罰銅。”
說罷邁步走向樓梯口,與蘇牧擦肩而過上了二樓。
蘇牧嘴角扯了扯,又扶著樓梯返回樓上。
殷良和關雄正好從二樓樓道里走出來。
見到他像是受了傷,殷良急忙問道:“老爺這是......?”
蘇牧臉色一沉:“多事,交待你們的事都做好了嗎?”
殷良訕訕一笑,“沒,還沒有,老奴正準備出去。”
蘇牧擺了下手,“那就快去,這里不需要你們。”
關雄急忙扯著殷良下樓而去。
兩人來到門外,關雄輕輕嘆道:“陛下昨夜操勞得不輕啊!”
殷良點點頭,回頭望了一眼,邁步往街上走去。
關雄則轉入了客棧后面的小胡同里,與埋伏在周圍的手下匯合后,往方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房間里。
姚文慧坐在床頭,背對蘇牧問道。
“崔暨是你的朋友,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對不對?”
蘇牧點了下頭,“你管好自身就好,不必打聽他的去處。”
姚文慧頷了下首,抬手抹著淚水,哭泣道:“官府的人就守在外面,這罰銅奴家不交也得交,可是奴家又沒有那么多錢給官府......”
蘇牧問道:“你想將房子和土地賣掉?”
姚文慧轉身看向蘇牧,“可以嗎?”
蘇牧搖了搖頭,“你知道,沒有人敢買的。”
姚文慧無奈一嘆,幽幽道:“你說過會幫我的......對不對?”
蘇牧頷了下首,“我可以幫你交罰銅。”
姚文慧愕然一怔,她從來沒想過跟這個男人要錢,就算他肯給,也不想跟要。
原因很簡單,那樣會被他看輕。
她眉頭緊鎖,倔強說道:“我與你并無關系,不想用你得錢。”
“好吧!”蘇牧有些無語:“借給你總可以吧!等你有了再還給我。”
姚文慧搖了下頭:“我也不想借。”
蘇牧兩手一攤,“那你要怎樣?”
姚文慧貝齒輕咬,望著蘇牧,似是下定了決心,“我要去州衙上告,請知州大人給評理。”
蘇牧搖頭:“你可有想過越級上告的后果?”
在大魏,普通百姓想要打官司并非易事。
如果百姓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打官司,知縣會先打苦主雙方一頓板子。
小小知縣尚且不能隨便勞煩,何況是比知縣高數個級別的知州。
姚文慧上告后,如果知州認定案件成立,她要受到的處罰將會更加嚴重。
蘇牧道:“聰明人會先交罰銅,履行縣衙的判決后再去伸冤。”
“反正我不會花你得錢。”
姚文慧不想被男人看輕,死活不肯與蘇牧有金錢瓜葛。
蘇牧聳了聳肩,無奈道:“那好吧!我陪你回村子一趟,看能不能將房子和田地賣掉。”
“真的么?”
姚文慧欣喜道。
蘇牧扯了扯嘴角,“那些村民不會將我打出來吧?”
姚文慧臉色一變,唇角微微顫抖:“可,可能會......”
試問奸夫淫婦一起去村處理本就屬于許家的產業,許氏宗族又怎么可能允許。
她看了看男人受傷的部位,搖了下頭,“還是不要去了,他們萬一針對我們會更加麻煩。”
宗族在村里的權力非常大,蘇牧和姚文慧一旦出現在村子里,許氏只要愿意的話,就可以將兩人綁起來浸豬籠,將人折騰個半死也不無可能。
蘇牧看著姚文慧的眼睛,說道:“我早就說過了,許家不會允許你賣掉房子和田地。”
姚文慧重重點頭,“是奴家癡心妄想了。”
“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理應幫你出這筆錢。”蘇牧臉上表情無比真誠,“即便如此,也無法補償你因此遭受的名節損失。”
“所以這件事對我來說不是錢的問題,我還是想要官府還我清白。”
姚文慧抬頭望了蘇牧一眼,又羞臊地低下頭。
面對這個男人,她哪里還有清白可言,選擇上告,只是因為還要在清溪過活,如果名節無法恢復,她就很難繼續留在清溪了。
此時,客棧外面來了一行人。
幾名差役迎上前客氣施禮道:“見過方家三老爺,人在里面。”
“哈哈!”
方繼剛哈哈笑著擺了下手,而后邁步進了客棧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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