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亮劍,雙穿帶來現代資訊 > 第662章 一線生機?
  “蠢貨!”一匹黑馬自草叢中躍出,楊遷翻身/下馬,沖到火中把虞清歡和兩個小家伙摟了起來,迅速掠起,卻因動作太猛,他收勢不住,整個人摔在地上,向后滑了很遠,身體重重地撞在臺階上。

  可盡管如此,他仍然沒有放開虞清歡,將她護在懷里,為她受了下落摩擦的力道。

  虞清歡被救下了,灰灰和明珠也被救下了,可楊遷卻毀了一頭烏發,身上也多處擦傷。

  他顧不得那被火舌舔焦了的頭發,也顧不得身上傷口火/辣辣地痛,連忙檢查虞清歡脖頸上掛著的墜子。

  見那小球仍舊發著紅光,密密麻麻的血線再度連上虞清歡的后頸時,他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幸好。”

  幸好他來得及時,沒有讓這兩個鐵憨憨把阿瑜給燒了。

  這個墜子是滎陽王府的傳家寶,祖父給了姑姑,但身為世子,用途他是知道的。

  這歷經百年的傳世之寶,此時正在為阿瑜續著命,雖然脈搏和心跳都沒有了,整個人仿佛已經死去,但卻能護住一線生機。

  阿瑜沒死,阿瑜死不了!

  楊遷懷里摟著僅剩最后一點生機的人兒,眼瞼瞥見廟里躺著的長孫燾,想到虞清歡的血似乎有別于正常人,他瞬間明白了前因后果。

  楊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卻不舍得把虞清歡放下,他的表情那般沉痛,仿佛最在意的東西,被最厭惡的人損害了似的。

  “你們兩個蠢貨!險些害了王妃!她還沒有死,你們急著燒什么?!眼睛進屎了?沒看到明珠和灰灰一直在阻止你們么?!”楊遷怒不可遏,要不是抱著阿瑜,他一定捋了袖子,給這兩個鐵憨憨看他手臂的肌肉有多結實!

  原來,他們找了十數日,總算在這兩日有了長孫燾的線索,今日順著線索找來,一行人到了這附近。

  他們還在商量著要先到哪座山上看看,小黑和小紅便游到了他們身邊。

  楊遷當機立斷,騎上小黑便趕來了。

  好在,好在這兩匹馬有靈性,把他接了過來,否則阿瑜還不得被他們活活燒死?!

  接著,三夢他們也來了,還帶來了衛殊的心腹阿琨,不過阿琨只是問了一下情況,便拽著顧懷珺離開。

  顧懷珺剛被楊遷罵得狗血淋頭,又見阿琨竟然和淇王的手下有牽扯,很是疑惑不解。

  阿琨把他拽上筏子,讓人給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口過后,這才解釋道:“大人欠王妃一命,正如你們一家三口同樣欠著王妃一樣,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否則大人也保不住你。”

  “我不用誰保!”顧懷珺看起來雖然沉穩許多,但實質上卻還是那狂妄的少年,性子并未有多少變化。

  阿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得為顧夫人和顧小姐著想。”

  顧懷珺沒有說話,望著天邊滾滾的驚雷,陷入了沉思。

  王妃沒死,真是太好了。

  只是他方才拆了女媧廟,還大罵了神明,該不會遭報應吧?

  越是這么想,顧懷珺就越覺得天上的雷是沖著他來的,連忙往阿琨身邊縮了縮。

  這時,淇王府的護衛已在干草上鋪了毯子,把長孫燾和虞清歡給放了上去。

  又燒了些許熱水,為長孫燾擦洗面龐,手忙腳亂許久,才把一切準備妥當。

  三夢心疼明珠和灰灰,把它們放在膝蓋上,認真地為它們清理傷口,看到那快斷了的尾巴,他的心忍不住揪了揪。

  “接下來怎么辦?”三夢問楊遷。

  楊遷道:“等。”

  三夢道:“雖然已傳信給百里先生,但來得及趕來么?”

  楊遷道:“淇王傷重不宜挪動,楚姑娘不能碰水,我們除了等,別無他法。”

  三夢為明珠和灰灰包扎好傷口后,把它們輕輕地放到一堆干草上,這才將金瘡藥扔給楊遷:“手臂處理一下,這天氣又潮又濕,要是發炎感染,別說救王爺和王妃,你自己都要折進去。”

  楊遷把金瘡藥接到手里,倒在手臂的傷口上,那里因為在地上摩擦,皮翻肉卷,觸目驚心,他仿佛不知道痛一樣。

  雖然他表面上淡定,但實則慌得不成樣子——這天下有千千萬萬的人,可與他血脈相連的,只有阿瑜和阿邕,要是阿瑜沒了,那對他來說,不止是失去一個親人那么簡單。

  那是他的一部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茫茫人海,至親之人就只剩下他們了。

  他承受不住失去其中一人的痛苦。

  三夢見他的手抖得厲害,藥粉都灑在地上一大半,搶過瓶子,細心地為他上藥。

  “楊兄,你不會對王妃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不是區區說你,正所謂朋友之妻不可欺,趁沒有越陷越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三夢渾身籠罩著酸腐味,一邊灑藥,一邊喋喋不休,“怪不得王爺要讓你照顧董穗,原來是早看出你的別有居心。”

  “圣賢書不是都裝到肚子里了么?怎么思想這么污穢?走開走開,別把你那酸味沾到我身上!”楊遷一把將藥搶過來,狠狠地瞪了三夢一眼,轉過身背對著他。

  兩人吵吵鬧鬧,壓抑的氣氛似乎沒有那么沉重了,而長孫燾,也在當天夜里醒了過來。

  暴雨敲打著瓦片,發出清脆的響聲,大風刮著破敗的門扉,篝火堆的焰被吹得隨風飄搖。

  楊遷和三夢靠在柱子上沉睡,十數個護衛靠在破爛的墻上,用身體堵著呼呼從縫隙里刮進來的風。

  這個夜里,風是涼的,雨是冷的。

  長孫燾徐徐睜開眼,空洞地望著房梁,火光依稀,照不進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他就那么閉著,忽然間,眼前一片殷/紅,血海倒灌,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無法呼吸,看著沾滿血跡的雙手,茫然無措,好像犯了錯誤的孩子,驚恐,害怕,瑟瑟發抖,不敢面對。

  “罪人,”他喃喃自語,眼前浮現的,全是那些老弱病殘的身影,“罪人……”

  前世今生,他殺人無數,可手上沾滿的,是那些踐踏山河的韃子的鮮血,是那些魚肉百姓的惡棍的鮮血,是那些危害社稷的奸人的鮮血。

  這是他第一次,殺了那么多無辜的百姓。

  他可以用自己護住的更多來自我安慰嗎?

  不可以,殺了就是殺了,錯了就是錯了,他滿身罪孽,怎么也洗不清的。

  他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他無法面對這雙沾滿無辜之人鮮血的雙手。

  他——他——他是個罪人!

  長孫燾崩潰地捂住眼睛,仿佛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看不到那飛濺的鮮血和殘肢。

  手肘觸到身體,長孫燾緩緩轉過頭,卻在看清身旁之人的面龐時,他瞬間明白了什么,眼眶登時便紅了。

  “晏、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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