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小笑笑有些不信。
“真的不能再真啦！”軟軟拍著胸脯解釋，“你給了師父希望，便提高了他破案的效率，簡直是一箭雙雕、好事成雙、喜上加喜、并蒂蓮開、雙喜臨……”
“好啦！”小笑笑的眉眼終于綻放開來，“我知道我做的很棒，但是有你們的肯定與鼓勵，我會覺得更棒了，我怎么能那么聰明呢？居然能想出那樣的說辭，我肯定是隨了娘親。”
軟軟與小沐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聲怕會引得妹妹不高興。
小沐沐更是暗暗朝軟軟豎了個大拇指，稱贊他方才的解釋十分機智。
換作以前，每次妹妹生氣，他都說不出安慰的好話，只會一個勁的讓妹妹別生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還是軟軟厲害，這個想做哥哥的弟弟，被娘親養育得極好。
“那我們也睡覺吧。”小笑笑乖乖巧巧的重新躺下，“我們要養足了精神，萬一娘親明天醒來呢？”
“嗯，妹妹說的對。”軟軟與小沐沐也躺下，恨不得再補上一句：妹妹說的全都對！
夜，漸深。
三個小家伙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而躺在他們中間的白柒柒，仍舊一動不動的處于休眠狀態，誰都不知道，她的的意識，一直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而她的身邊，始終圍繞著一個斷斷續續閃爍亮光的小點。
次日。
天光大亮。
穆景寒簡單的吃了早飯，便與陌影流光離開縣府。
他依然沒有告知縣太爺，他要去辦什么事。
縣太爺目送他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忐忑不安的。
穆景寒去了陳家對面的一家茶樓，他要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好對著陳家大門。
“主子，咱們為何不直接挑明了去做？”流光有些不解，這種辦案的風格，與以往的主子完全不同。
“我不想出現任何差池。”穆景寒睨著陳家大門的方向，“賣貨郎說過，陳老大的其它妻妾，都遭受過他的虐打，只要拿到她們的證詞，便能進一步佐證陳老大的嫌疑。”
“這件事不宜被陳家其它人知曉。”陌影插話，“否則，沒人會愿意說出實情，畢竟，她們將來還要依附著陳家過活。”
“我明白了。”流光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話。
三人一直等到臨近中午，一頂轎子才從里面被轎夫抬了出來。
從轎子的顏色與大小來看，應當是其中一名小妾的。
穆景寒起身，陌影與流光跟上。
半個時辰后。
一間沒有什么客人的布莊后院，流光捂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的嘴，出現在穆景寒的面前。
“主子，人帶來了，沒有驚動陳家的下人。”
說話間，流光把少婦松開。
少婦下意識的便要大喊救命，可她的嘴巴才張開，耳邊便響起了一句令她發不出聲的話。
“陳老大還在虐打你？”
少婦朝說話的人看過去，只一眼，那人身上的鋒芒便逼迫得她垂下頭，不敢多看。
同時，她也知道了為什么那人會說出那樣一句話。
因為方才她被綁的時候，袖子被身上的配飾勾住，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道鞭傷。
“明明不是你的錯，卻要承受不該由你承受的痛，對此，你沒有什么想說的么？”穆景開口，直切主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少婦聲音發顫的回話，“我出來是買布料的，若你們再這樣攔著我，我便要喊人了。”
說完，她邁步欲走。
可不知是她被嚇得不輕，根本邁不動腳，還是因為她本就不想離開，她雖然留下了要走的話，卻始終站在原地，一步未邁。
“陳老大，根本無法擁有子嗣吧？”穆景寒的聲音微沉，從骨子里散發出一股瘆人的寒意。
少婦猛的抬頭，只與他對視了一眼，又害怕的垂下頭，姿態放得比方才還要低。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么？”
“那你又在隱瞞什么？”穆景寒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若你擔心說出實情，會讓陳老大加倍虐打你，那你大可不必擔心，畢竟，你與我的對話，只有你知我知。”
“我……”少婦猶豫了。
這么多年，那個秘密始終藏在她的心底，她不敢跟任何人提及。
在外人看來，她與家里的其它姐妹一樣，都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可誰又能知道，問題根本不在她們。
可偏偏這樣的事實，換來的卻不是相公的憐惜疼愛，而是他的暴虐與毒打。
“實不相瞞，我們是來查陳家那樁嬰孩遇害案的。”穆景寒將她的猶豫與掙扎盡收眼底，想了想后，將實話托出。
“查那個孩子的死？”少婦一怔，而后迅速反應過來，“若你們是縣府的人……”
“我們自京城而來。”
聽到京城二字，少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
“我……我也是事后才意外聽到相公與大夫人的對話，知道那個孩子并非是相公的，我們幾人一直懷不上子嗣，全都是因為相公的原因。”
她說完這番話，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倒地，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我知道這件事后，成日成日的睡不著，我害怕相公與夫人知曉我知道，更害怕與其它的妹妹說，這個秘密，如同石頭般壓得我喘不過氣。”
穆景寒沒有想到，運氣會如此的好。
等到的第一個出府之人，竟是唯一一個知道那個秘密的小妾。
“可有物證？
“沒有。”少婦搖搖頭，“替相公診治的醫師，早就遭遇意外死掉了。”
“又死了？”穆景寒想到了白柒柒經常說的一句話，往往開始了一個謊言，便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而為了圓謊，根本沒人會在意人命。
“公子。”少婦恢復了一些氣力，她踉蹌著站起身，“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要查那個案子，但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我不能離開太久，另外，我日后也不會承認與你相識，與你說過這番話，否則，我在陳家的日子會很不好過，所以……”
穆景寒點點頭，示意旁邊的流光拿些銀子給她，“嗯，到此為止，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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