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軍師連忙走近布依族長,將他扶到了軟榻旁邊。
看著他額頭上的豆大汗珠,再加上他一直不顧形象,捂緊胯部的動作,他隱隱意識到了什么,“族長,我這便去安排人,馬上送您回族里。”
布依族長沒有拒絕,穆景寒的那一腳,屬實陰狠到了極點,踹得他的跨部幾乎沒有了知覺。
他是男人!
哪怕斷手斷腳,也沒有那處斷了來的可怕!
然而,還沒等耶和軍師離開帳篷,去安排布依族長回族的事,就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即近的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數聲‘報’。
“是急報!”耶和軍師皺起了眉頭,從一側拿起毛毯,替布依族長蓋好。
布依族長忍痛坐直了身子,臉色白得如同紙漿。
見布依族長準備妥當,耶和軍師這才掀開帳篷簾子,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很快。
一匹快馬在帳篷前停下,一名瓦拉族的勇士翻身下馬,見到耶和軍師后立即跪下稟道。
“軍師大人,急報!”
耶和軍師見他沒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便朝一側讓了讓,示意他入內向族長稟報。
勇士進了帳篷,再次跪下,因為日夜不停的趕路,他的聲音有些啞,卻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族長,您的七個兒子與三個女兒,在一夜之間,全都被人綁走了!”
說到這里,勇士明顯感覺到帳篷里的溫度在降低。
他不敢拖延,咽了口唾沫后又繼續道,“留在族里的祭祀調查得知,綁走他們的人,好像是……傳聞中的白虎衛!”
“白虎衛?”布依族長一拍軟榻,想要站起身宣泄自己的憤怒,可他只是輕輕的一動,胯部便疼得令他鉆心刺骨,“難怪他在離開前,說三日后,會在城門外等我!”
一想到穆景寒離開前的言行,布依族長的心底便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懼意。
那個男人,不愧是傳聞中的魔鬼。
面對如此局面,他竟能想出先綁走自己子嗣,再斷自己退路的狠毒法子。
為了瓦拉族的強大與將來,為了布依家,除了向穆景寒妥協之外,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耶和軍師自然是個聰明人,單從布依族長的話里,便聽出了個大概。
他揮手示意勇士退下,再次將帳篷簾子放下。
“族長,那寒王爺是要讓您三日后去幫他洗脫白家的冤屈么?”
“我恨不得他跟白家人一起去死!又怎么肯去幫他?”布依族長咬牙切齒,“可他斷了我所有的退路,除了妥協,我還能怎么做?”
“不如……放下手里的權……”
耶和軍師的話還未說完,布依族長怨毒的眸光便狠狠的盯在他的身上。
“你要我放下手里的權力,不去管我的子嗣?不去想讓布依這個姓成為族長世襲之姓的宏遠目標?你要我斬斷我所有的怒力?替他人做嫁衣?你怎么敢想的?”
耶和軍師被布依族長斥喝得連忙跪下,“是……是我唐突了!這霸業,是族長的霸業!”
“哼!”布依族長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別泄露出去,除了你我,不能再讓第三人知曉。”
“是。”耶和軍師哪里還敢有二話。
“安排一下,你隨我秘密去白磨城,其余人依然留在此處,按兵不動。”布依族長有了打算。
“是。”耶和軍師答應下來,“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他等了片刻,確定布依族長沒有吩咐之后,這才起身離開帳篷。
耶和軍師沒有直接去安排馬車,而是繞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從袖子里取出紙筆寫了幾句話。
他剛想按照約定的那般,召來林子里一只常見的動物,讓其幫忙送信。
哪知,他還沒來得及吹響口哨,一柄泛著寒光的劍,便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誰?”耶和軍師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原地。
穆景寒站于其身后,單手舉著劍,另一只手則將他手里的紙條拿了過來。
上寫簡單的寫著一句:布依族長要靠向寒王爺。
他眉頭微挑,冷冷的把劍往前一送。
耶和軍師的脖頸,霎時濺出一道血花,“好漢饒命,有話好好說。”
“你拿了滅世的什么好處?竟敢背叛布依族長的命令。”穆景寒薄唇親啟,吐出一句聽不出喜怒的話。
“寒王爺?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經走了么?”耶和軍師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本王在問你話。”穆景寒作勢又要將手里的劍往前送。
耶和軍師連忙求饒道,“是是是,我說我說,還請寒王爺饒我一命。”
說到這里,他明顯感覺到脖頸上的劍離遠了一些,縈繞在他心頭的死亡陰影,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他仍舊不敢轉過頭去看穆景寒,就那樣如同木頭般杵立在原地,“滅世來尋族長談事之后,又單獨找了我一次,他許諾我,若發現族長反水,需及時通知他,待他處理完族長后,就會扶我上位,我是昏了頭,才會答應做他的棋子。”
“這種聯絡方式,也是他教你的?”穆景寒瞇眼。
“是。”
得到他肯定的回復,穆景寒收回了手里的長劍,“你可以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了。”
“什么?”耶和軍師以為自己聽錯了,又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你是讓我,繼續送信給滅世么?”
穆景寒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之色。
耶和軍師一哆嗦,連忙顫抖著身子,接過那張由他寫下的紙條。
又迷迷糊糊的吹響口哨,等待林間動物的到來。
穆景寒睨著如此膽小如鼠的他,如夜般深邃的黑眸里沒有一絲波瀾,“這件事,你知我知。”
“是是是,還得多謝寒王爺不恥將我這種卑劣行徑告之族長。”耶和軍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想到族長的下場,他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微微側身,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沒一會,他等的林間動物沙沙的爬了過來,竟是一只足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的老鼠。
老鼠不怕生,任由耶和軍師將紙條綁在它的腿上。
在老鼠走后,耶和軍師剛一側頭,便發現身后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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