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回了挽月苑,趙七見沒什么事,就回了明王府。
作為蕭承易的貼身暗衛,趙七知道定王府在自己主子心中的分量,定王有救了,王爺知道肯定高興。
趙七回到明王府,蕭承易正好進竹苑,趙七還沒開口稟告,蕭承易就問道,“如何?她能救定王嗎?”
趙七連連點頭。
蕭承易懸在心口半年的石頭總算是能放下了。
要不是怕影響蘇月醫治定王,他今天就直接去定王府了,想到蘇月見到他就躲,蕭承易心情就煩躁。
再見趙七欲言又止,蕭承易更沒好氣,“有話就說!”
趙七小心翼翼道,“爺,要不您試著吃一下回頭草?”
雖然被派去護蘇大姑娘沒幾天,但他已經確定蘇大姑娘是個極聰慧的女子,而且會一手高超醫術,更重要的是明王府距離長寧侯府不近,王爺三天兩頭的去也挺累,把人接回來想看就能看到,萬一哪天蘇大姑娘真嫁給別人了,這墻頭就不好翻了啊。
蕭承易臉黑成鍋底色,“你話太多了。”
趙七趕緊閉嘴。
心下嘆氣。
滿京都都知道王爺付出那么慘重的代價才把蘇大姑娘休回去,最后王爺又把人接回來,還不得笑掉人大牙,王爺怎么可能拉的這個臉。
不過眼下有轉機了,蘇大姑娘能救定王,等定王好轉,肯定會幫蘇大姑娘說好話,到時候王爺就能順驢下坡,既能把人接回來,又能保住自己臉面不掉。
當然了,蘇大姑娘極可能不情愿,但只要長寧侯府眾人同意,她別無選擇。
……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蘇月坐在床上伸懶腰,最近可能是白天太累了,晚上睡的那叫一個香,眼睛一閉一睜,天就大亮了,連夢都沒做一個。
吃過早飯后,蘇月就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準備請晚安就回挽月苑,給定王調制些補身子的藥丸,雖然可以直接給定王世子藥方子,但閑著也是閑著,既能打發時間,又能讓定王府欠她的更多一些,以后有事相求,定王府也會更上心,一舉兩得。
只是蘇月請晚安要撤的時候,蘇媚突然開口,“大姐姐昨兒不是沒買到折扇嗎,正好我也要給父親選些禮物,大姐姐一起吧。”
蘇月眉頭一挑。
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竟然主動開口要她和她們一起上街買禮物。
她們幾個不是怕和她走一起,受她牽連被人笑話嗎,怎么今兒一反常態?可別是要給她鬧幺蛾子。
不管她們存的什么心,只要她不奉陪就行了,蘇月道,“你們去吧,我今兒不去了。”
蘇媚沒想過蘇月會拒絕,她道,“你就不怕去晚了,給父親選的折扇被人買走?”
這是一定要她去不可了。
越是這樣,她越不會去,蘇月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我不是不想去,是我這幾日身子不方便……”
蘇月沒明說,但懂的都懂。
老夫人把茶盞放下道,“那就改日再去吧。”
蘇媚扭著繡帕,一臉不高興。
蘇月福身退下,出了春暉院,四下無人,芍藥道,“得虧姑娘沒應下,不然老夫人給的五十兩銀子就保不住了。”
蘇月,“……”
虧得她還以為蘇媚要她出府是給她挖什么坑,敢情是要花老夫人給她的五十兩……
連五十兩都騙,丟不丟人啊。
回到挽月苑,蘇月喝了半盞茶,就開始忙活了,芍藥見了道,“姑娘這幾日身子不方便,不能勞累。”
蘇月哭笑不得,她騙蘇媚她們的話,芍藥怎么也信了。
“我沒來葵水。”
芍藥“啊”了一聲,“還沒來嗎?”
蘇月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芍藥不放心道,“姑娘月信一向很準,三十一天,一天不早,也一天不晚,這回怎么晚了,不會有問題吧,要不要請個大夫進府看看?”
蘇月抬手敲芍藥的腦門,“我就是大夫,還請什么大夫?”
“可是……”
蘇月抬手打斷她,“不要大驚小怪,晚幾天沒事,你主子我這個月經歷的事太多了,心情大起大落,就是晚十天半個月,甚至這個月不來都可能,回頭情緒穩定,心情好了,自然就沒事了。”
芍藥聽得不大懂,她只知道月信和將來嫁人生孩子有關系,不能掉以輕心,但姑娘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了,那么多大夫太醫都治不好定王,姑娘都能救,對自己,姑娘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上心啊。
放下心來,芍藥幫蘇月打下手。
不過雖然可能晚不少天,但只要蘇月出府,芍藥就得做好防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不,三天一到,蘇月去定王府,芍藥不僅要多帶一套錦袍,還得多帶一套裙裳。
因為蘇月還要逛街,同樣的借口,最多用兩次,買折扇缺錢,老夫人也給了,這回再不把折扇買回來,就做實了她是借口買禮物出府閑玩了。
借口找的好,誰也攔不住,出府的很順利。
和上回一樣,還是趙七趕的馬車,蘇月都忍不住道,“沒人懷疑你嗎?”
懷疑?
蘇大姑娘都不知道他裝長寧侯府小廝有多順利。
那日他趕馬車回長寧侯府,不好把馬車丟在大門口,就趕去了馬廄,那個被他下了瀉藥的小廝見到他,就道,“看著很面生,新來的吧?”
趙七“嗯”了一聲,小廝絲毫沒懷疑,還和他很是推心置腹了一番。
想到今兒他趕馬車走,小廝對他的千叮萬囑,趙七抽了嘴角道,“小廝說蘇大姑娘你脾氣不好,要去哪兒都讓我順著你,不然會有苦頭吃。”
蘇月,“……”
擦!
蘇月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好歹也是個侯府,混了個人進去,沒人懷疑就算了,還和他說她的壞話?
有這樣疏忽大意的嗎?!
蘇月靠著馬車,已經不想說話了,她為什么要多問一句,自找丟臉。
和前幾天一樣,蘇月換上男裝去定王府,上回來,定王府守門小廝就很殷勤,這回就更甚了,那殷勤的勁頭,只差沒把蘇月抬進定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