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反常的不止太后,安樂縣主雖然一臉的不情愿,但真的起身了,準備給蘇月賠不是。

  蘇月哪敢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沒弄清楚太后為什么突然要安樂縣主給她賠不是之前,這賠罪禮她可不敢受。

  是以安樂縣主福身行禮時,蘇月避開了,道,“不敢當。”

  安樂縣主當即看向太后道,“這回可不是安樂不給她賠禮,是她自己不要!”

  太后眼底閃過一抹不虞,蘇月道,“太后怎么讓安樂縣主給我賠不是?”

  太后道,“平常安樂和你有點小打小鬧,哀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長寧侯為朝廷辦事,護送北涼公主離開我們大齊,在邊關遭遇刺殺,下落不明,長寧侯為朝廷盡心盡力,安樂不懂事,言語傷你,哀家豈能縱容?”

  安樂縣主進宮路上,故意擋蘇月的去路,蘇月沒搭理她,還直接讓趙七將她趕走了,安樂縣主是帶著一肚子氣來找的太后,告蘇月的狀,這才有太后傳召蘇月進宮之事。

  太后這番話說的一點問題沒有,顯得通情達理,頗有太后的風范,但蘇月又豈是那么好忽悠的?

  之前安樂縣主和她是小打小鬧,但太后真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嗎,是誰催著要她和蕭承易送琉璃盞進宮,又是誰當著她的面隨手把琉璃盞給了安樂縣主的?

  這要都能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太后護短,她只怕小命早就沒了。

  還有讓安樂縣主給她賠禮道歉,有太后這樣把身懷六甲的她叫進宮,讓安樂縣主跟她道歉的嗎,安樂縣主是不知道明王府大門朝哪兒開,不知道去明王府嗎?

  太后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蘇月可不會輕易就改變對太后的看法。

  不過是因為琉璃坊開張,太后和慶陽長公主丟了顏面,反正安樂縣主任性大家也知道,有她們護著,也沒人敢把安樂縣主怎么著,保自己名聲更重要。

  說白了太后就是想借她爹蘇懷臣遇刺失蹤,讓大家知道她這個太后雖然偏袒自己的女兒孫女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絕不含糊罷了。

  蘇月輕拍胸口道,“原來太后召我進宮是讓安樂縣主給我賠禮,王爺的人還以為我又哪里做錯了事,惹得太后不快,火急火燎去軍營找王爺進宮撈我,這會兒只怕王爺已經在進宮的路上了。”

  太后臉色僵硬,眼神泛冷,“哀家召你進宮,明王就這么不放心嗎?”

  蘇月道,“王爺怎么會不放心太后呢,讓王爺不放心的是在太后宮里,都有人敢給安樂縣主下藥,之前算計我的人也沒抓到,王爺安排護衛我的人,又不能隨意在宮里行走,怕我有閃失,沒法和王爺交代,才冒然去軍營找王爺。”

  安樂縣主被人在眼皮子底下下藥,這事就像是卡在太后喉嚨里的一根刺,拔不出來咽不下去,宮里沒人敢提,蘇月提起這事,太后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

  蘇月絲毫沒把太后的不快當回事,問道,“太后可還有別的事……?”

  然而回答蘇月的不是太后,而是走進來的慶陽長公主,“明王妃有孕在身,難得進宮,就這么迫不及待要回去嗎?”

  不回去,難不成要坐下來和太后聊天嗎?

  蘇月回頭,就見慶陽長公主走進來。

  她一襲華貴宮裝,貴氣逼人,身上的裙裳繡著繁復的花紋,頭上戴著一套金鑲紅寶石頭飾……

  蘇月擁有不少好看的頭飾,也見過不少,但還沒有哪一套能和慶陽長公主頭上這套媲美的,華貴大氣到連慶陽長公主都有些壓不住的程度。

  還從來沒有哪一套首飾能這么抓蘇月的眼球,哪怕是戴在慶陽長公主頭上,蘇月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從發簪到耳墜,再到脖子上戴的項鏈,手上的鐲子,再到手指……

  看到慶陽長公主手時,蘇月眉頭挑了一下。

  慶陽長公主手指上佩戴了只戒指,也是金鑲紅寶石的,一眼看過去像是一整套的,但多看兩眼,就知道這只戒指是慶陽長公主搭配的。

  一整套首飾里,唯獨缺了只戒指,有些美中不足。

  收回眸光,蘇月淡淡道,“倒也不是急著出宮,只是怕打擾太后和安樂縣主說話,若是太后不嫌棄,那我就坐會兒,等王爺來接我。”

  蘇月朝椅子走去,準備坐下來。

  殿內的宮女嬤嬤眼睛都睜圓了,太后可還沒讓她明王妃坐呢,她怎么自己就敢坐下?

  蘇月可沒這覺悟,太后絲毫不體諒她有孕在身,把她叫進宮彰顯她這個太后講道理,既然這么講道理,沒道理讓她站著聽她們說話。

  慶陽長公主不是真的要蘇月留下,只是打心底厭惡一個人,習慣和她唱反調,蘇月急著要出宮,她便要她留下來,現在蘇月要留下,慶陽長公主又不滿了,“明王妃還是回去吧,免得叫明王擔心。”

  可憐蘇月屁股剛放下,還沒挨到椅子,聽到這話,當下心底狠狠地翻了記白眼。

  要不是實在不愿意委屈自己,蘇月非得在太后這里待到蕭承易來接她不可,看有她在,她們還能不能隨意聊天了。

  蘇月站起身來,福身告退。

  出了永寧宮,芍藥氣呼呼道,“什么賠禮道歉?分明是借機折騰王妃!”

  連芍藥都看出來了,虧得太后還想敷衍住她,蘇月道,“別生氣了,至少今天看到一套極其好看的首飾,也不算白跑一趟。”

  芍藥錯愕的看著蘇月,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慶陽長公主之前都那么欺負王妃了,王妃還夸她首飾好看。”

  蘇月道,“那首飾不好看嗎?”

  芍藥,“……”

  好吧。

  確實很好看。

  好看的感覺慶陽長公主配不上那套頭飾。

  芍藥都想象不出來什么樣的人兒才能配得上。

  正想著呢,就聽蘇月感慨道,“可惜美中不足。”

  芍藥道,“哪里美中不足了?”

  “少了一只戒指,”蘇月道。

  這點芍藥也發現了,她道,“說起戒指,奴婢倒是想起來一只戒指,瞧著和慶陽長公主頭上的首飾像是一套的……”

  蘇月隨口問道,“什么戒指?”

  芍藥道,“王妃您忘了嗎,王爺在鶴棲湖修建酒樓時,不是挖出來一具骸骨,那骸骨主人的戒指就是金鑲紅寶石的啊。”

  芍藥的話成功讓蘇月腳步停了下來。

  難怪看到慶陽長公主頭飾上的花紋,覺得有那么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了,原來是那只戒指。

  想到刑部尚書不敢接那具骸骨的案子,還讓蕭承易別多問,莫不是那具骸骨和慶陽長公主有關系?

  那女子是死于慶陽長公主之手,死的時候擼下了慶陽長公主手上的戒指?

  蘇月一邊想這事一邊往前走,主仆倆聊慶陽長公主首飾,全然沒注意一旁有宮女路過,或者注意到了也沒放在心上,夸慶陽長公主的首飾好看,不怕被人聽去。

  走到停馬場,準備坐馬車出宮,芍藥正扶蘇月上馬車呢,那邊跑過來一小公公,喘氣道,“明王妃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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