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蘇月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起來。

  轉眼就到科舉放榜的日子。

  蘇月有孕在身,那是肯定沒法去街上看放榜的,不過顧硯行上榜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蘇月耳中了。

  自家表哥的才學,蘇月是信得過的,榜上要沒他的名,她可就要懷疑科舉有問題了。

  不過這只是放榜,還要經過殿試,才能確定最終的名次。

  放榜后第三天,上榜的所有貢士進宮參加殿試。

  殿試由皇上親自主持,只考時務策。

  當天考試,次日閱卷,又次日放榜。

  三天的等待對學子們來說那才叫一個煎熬,蘇月都心急知道最終結果。

  這日,蘇月扶著腰去花園賞花,如今身子越發重起來,胯骨作疼,走不了一會兒就進涼亭歇腳了。

  這些天芍藥都不知道在心底問候太后和慶陽長公主多少句了,自打那日太后找她家王妃進宮,把她家王妃累著后,就經常扶腰,小腿酸疼,雖然肚子重了也會這樣,可時間掐的太巧,芍藥堅信是累出來的。

  蘇月坐在涼亭里喝茶,那邊小丫鬟十五往這邊跑,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

  芍藥見了就道,“跑這么急,是不是放榜了?”

  十五連連點頭,“放榜了,表少爺高中了,一甲第三名,探花。”

  芍藥眼睛高興得合不攏嘴,看著蘇月道,“表少爺真厲害。”

  科舉能考上就很不容易了,還在那么多厲害的學子里考了第三名,顧家上下得高興壞不可。

  蘇月替顧家高興,芍藥道,“表少爺高中,再娶葉老太傅得孫女兒進門,顧家就是雙喜臨門了。”

  十五道,“是三喜臨門,不,是四喜臨門,兩位表姑娘要出閣。”

  芍藥連連點頭,確實是四喜臨門。

  想到大半年前,顧家還因為明王休妻,撞柱尋死,滿朝文武都恨不得和顧家斷絕往來,沒想到大半年一過,顧家竟然這般風光了,要說結親,沒有比顧家更厲害的了,葉老太傅府,寧王府還有右相府,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蘇月高興之余,還有些慚愧,皇上忌憚蕭承易舉朝皆知,她還以為皇上會打壓她表哥呢,沒想到還是點她表哥為探花郎。

  等蕭承易回府,蘇月道,“我還以為皇上會打壓我表哥呢。”

  蕭承易道,“你感覺沒錯,皇上確實打壓了。”

  蘇月眼睛睜圓,“你的意思是我表哥不止探花郎?”

  蕭承易道,“狀元之才或許有爭議,但至少也該是榜眼。”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上是不能做的太過,再加上蕭承易和葉老太傅都在場,不然探花都未必會給顧硯行。

  虧得蘇月還以為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科舉要的就是公正,身為皇帝,竟然帶頭徇私,榜眼和探花有那么大的區別嗎,不過就是起點稍微高那么一丁點兒,堂堂皇帝至于跌這個份嗎?

  蘇月不知道要不是顧硯行背后有蕭承易和葉老太傅撐腰,顧家和寧王府還有右相府結親,靠山太硬,閱卷官不敢舞弊,不然他都不一定有機會參加殿試。

  顧家對顧硯行的期望一直在變化,因為顧硯行救葉老太傅的孫女兒摔斷了胳膊,當時都覺得他要錯過科舉了,好在胳膊恢復的挺好,但畢竟在最緊要的關頭受那么重的傷,也不能對顧硯行期望太高,給他太大壓力,只要榜上有名就行了,最好是能中二甲,如今中一甲,已經遠遠超出顧家上下的期望了。

  至于皇上那點打壓,顧老太爺雖然有些氣憤,但如蘇月說的,榜眼和探花沒那么大的差別,歷朝歷代還曾出現因為模樣生的好,榜眼之才被點為探花的,因為探花要跨馬游街。

  自家孫兒的模樣,那是一等一的,沒話說。

  顧硯行跨馬游街,蘇月沒法去看,芍藥去看了,回來繪聲繪色的和蘇月說顧硯行游街的風光,“表少爺早定親了,還有不少姑娘往他身上扔香包和果子的……”

  蘇月覺得要自家表哥當初沒有當眾救葉老太傅孫女兒這回事,以顧家如今的門第和出了名的品性以及表哥的才學,求娶葉四姑娘,葉老太傅十有八九也是會同意的。

  科舉是朝廷三年一度的大事,除了探花跨馬游街,還有瓊林宴,京都世家大族設宴請新科進士等,足足熱鬧了大半個月。

  可惜,蘇月身子太太太重了,她就是想去湊熱鬧都不行,心有余身不足,連提的想法都沒有,蕭承易根本不許。

  問就是下回。

  下回可要三年后啊啊啊。

  顧硯行和金科狀元進了翰林院,榜眼不想進翰林院,皇上便將他外放到一個還算富庶的地方做官,至于其他進士,蘇月就不得而知了,丫鬟們只關心榜首,也只有這三個人傳到蘇月耳中。

  蘇月,“……”

  這日,天灰蒙蒙的,隨時會下雨的樣子,蘇月雖然身子重了,但坐著躺著都閑不住,最后還是調制藥丸打發時間。

  藥房缺了幾味藥材,蘇月讓趙七去藥鋪買。

  趙七剛出府沒一會兒,大雨就傾盆而至,風吹的窗戶哐當作響,桌子上忘了拿鎮紙壓著的藥方被吹的到處都是,芍藥趕緊彎腰撿藥方,一張藥方被吹到蘇月腳邊,蘇月準備彎腰撿,才剛彎腰就被蕭承易扶了起來,“別動,我來。”

  蕭承易把藥方撿起來,蘇月讓芍藥把藥方收到匣子里去,差不多忙活完,趙七就抓完藥回來了,藥沒濕,人濕透了。

  趙七把藥材遞給芍藥,稟告蕭承易道,“方才屬下買藥,見到長駙馬冒雨出城了,跑的很急的樣子。”

  蘇月眉頭隴緊。

  連件蓑衣都不穿,冒雨也要出城,這是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

  以長駙馬的身份,不是天大的事,不會讓他連自己身子骨都不顧。

  蘇月看向蕭承易,蕭承易也覺得此事奇怪,當下吩咐道,“派人去慶陽長公主打聽一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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