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服一個人的,從來不是道理,而是南墻。
能點醒一個人的,從來不是說教,而是磨難。
兩世為人,后世的磨難,教會了寧菲很多。
其中最深刻的莫過于,錢,才是成年人表達愛和感謝的方式。
就好比他來找你,什么也不帶,只為了跟你品一時之歡。
這是愛嗎,這或許是,但在寧菲眼里,連錢都舍不得,怎么會舍得愛?
這看起來很現實,但這恰恰就是事實。
事實是,如果愛情不能落實到生活里的吃穿住行,那便不會長久。
事實是,在外人眼里溫柔到骨子的寧菲,哪有什么天生的溫柔。
不過是撞多了南墻,學會了控制情緒,不過是為了林寧,投其所好。
在寧菲而言,林寧喜歡溫柔,那就給他至死的溫柔。
喜歡看腿,那就給他看,喜歡絲襪,那就穿。
男人嘛,十有八九都喜歡女生的腿,剩下幾個,還都是不承認的。
“在想什么,這么看著我?”
看著身側目不轉睛的寧菲,林寧一邊說,一邊俯身抓過她的腳。
滑膩的手感不論,艷紅的美甲不提,只說這腳踝上蘊藏深意的腳鏈。
對現在的林寧來講,就是個愛不釋手,就是個情難自禁。
“手拿開,我有話跟你說。”
說話的同時,掙脫了被禁錮的腳,不等林寧開口,寧菲接著道。
“我早上并不是去給媽收拾新家,而是去了醫院。”
“所以呢,需要這么嚴肅嗎?”
“醫生跟我說,在寶寶成型前,太過頻繁,很容易導致流產。”
“我知道。”
“聽我說完,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也不是在想著法拒絕你,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上網,或是去醫院。”
“我說我知道,實際上,中午那會兒,顧雪凝找過我。”
想到之前那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林寧輕哼了聲。
“你說的這些,她已經跟我說了。”
“顧雪凝,她找你說這些干嘛,她。”
這姐妹,就覺得那會兒走的蹊蹺,原來是這么回事。
柳眉微蹙,話到嘴邊到的寧菲,下意識看向身側的愛人。
不用問也知道,以顧雪凝當時的狀態,定不會是好言相勸。
“別多想,她只是語氣沖了點,其他倒也沒什么。”
“老公,雪凝她性子直,有時說話做事會由著脾氣來,所以。”
所以什么,故作嬌柔的寧菲并沒有說,只是順勢倚上愛人的肩。
知道這是怕自己生氣的林寧,輕輕的撫上手邊的腿。
“我懂你意思,她也是為你好,我不會跟她計較,只會往心里去。”
當然,這句話的后半句,林寧并沒有說出口。
站在人夫的角度,該給的面子,得給,該哄的媳婦兒,得哄。
站在個人的角度,平白被人罵一頓,又豈能一笑了之。
“噢,那醫生說的那些?”
“謹遵醫囑便是,總要為你身體想。”
“真這么想?你能忍住?”
“為什么要忍,辦法是人找的,只要你肯配合,我們完全可以。”
后面的話,一臉賊兮兮的林寧,特意貼向寧菲的耳。
隨著陣耳語,越聽越臉熱的寧菲,也不知聽到了什么羞羞的事。
小半個下午,每每對上林寧的眼時,總會下意識回以嬌羞。
“還羞呢,我這也是為了夫妻和諧,也是為了。”
“閉嘴,我問你,這么作踐我,你很開心嗎?”
“怎么能叫作踐,再說了,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你那是商量嗎,聽著,你說的那些,只能選一個,這是我的底線。”
“沒問題,一個就夠了。”
“還有,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在我懷孕期間,絕對不能跟別的女人亂搞,在這方面,我是零容忍。”
資訊發達的當下,孕期丈夫出軌的例子,說句比比皆是也不為過。
之所以肯答應林寧,就是怕這精力旺盛的牲口,管不住自己的腿。
“必須的,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他日若在外面勾三搭四,必將天打五雷,砰,砰,砰~”
就很突然,原本個大晴天,先是陣電閃雷鳴,緊接著就起了暴雨。
看著窗外的大雨傾盆,看著神色古怪的寧菲。
有被打斷的林寧,可以對天發誓,啊呸,可以對荼荼發誓。
這絕對是巧合,如若不是,天天給她罐頭吃。
“繼續,他日若在外面勾三搭四,必將天打五雷什么?”
“沒,沒什么,媳婦兒,莪。”
“去關窗,如果這雨真是因為發誓,這世界,就沒晴天。”
“嘿,老婆說的對,走著。”
“...”
元旦第一天,突如其來的暴雨,就像那斷了線的珠盤,吧嗒個沒完。
諾大個別墅,跑上跑下的小兩口,緊趕慢趕,還是讓屋里進了水。
“難怪人豪宅要配保姆,這工程量,是挺大。”
別墅3L,陽光房,看著露臺連接處的水洼,略顯氣喘的林寧。
有生之年,第一次因為給家關窗,跑到氣喘。
不止氣喘,上樓那會兒,還險些被打雷嚇到亂竄的荼荼絆了跤。
“老公辛苦了,楚姨那邊節后就來,有她在,會好很多。”
莞爾一笑,茶案前的寧菲,應該是懂茶的。
只見她側并著美腿,端坐著身子,僅這視覺成效,就很會。
“楚姨?干嘛的?”
“保姆,之前給你說過,媽在老家的好姐妹,面食做的特別好。”
“她啊,想起來了。”
“我是這樣計劃的,等她過來讓她跟媽住,一來兩人可以做伴,二來。”
“停,不是說好你主內么,家里的事你看著辦。”
“那我準備給她開七千,包吃包住,還有我媽那邊,我想每月給她一萬做生活費。”
“等下,一萬?”
“嗯,那邊的物業費挺高,以她的面積每個月光物業就要兩千多,再加上周邊的消費也不低,所以我想給她一萬,應該差不多吧。”
“一萬夠干嘛,加個零吧。”
“加個零?老公的意思?”
“除了親情卡,我每個月會額外給你10萬。”
講真,林寧也想像書里描寫那般,大手一揮給張無限卡,來句隨便花。
然而,有句老話是這么說,凡事有度,人,不能喂太飽。
“包括伯母,保姆,還有這個家的日常開銷,具體你看著辦。”
“噢,我知道了,謝謝老公。”
抬手捋了把頭發,借以掩飾心下的小失望。
當林寧說出加個零時,寧菲最先想得就是母親的生活費。
事與愿違,這筆錢,并不僅是給母親個人,還包括保姆,家用等。
“怎么,瞧你這語氣,嫌少?”
“說什么呢,人家就是剛才跑上跑下,有些乏。”
“那還等什么,走著,去臥室。”
“...”
一陣腳步,行至臥室。
事實證明,大雨天,真的跟被窩很配。
比這更配的,還有冬天的大雨,以及被窩里的姑娘。
“林先生~”
這是寧菲,長發下的耳畔,是大雨的聲,是響雷的鳴。
復雜的思緒,是那些難忘的回憶,回憶里,后世的自己,最煩的就是暴雨。
因為要上班,因為打不到車,因為電動車,它不方便打傘。
“怎么了?”
“謝謝,謝謝你在這豐饒旖旎又險象環生的生活里給了我一個家。”
“額,好端端的,說這干嘛,抖音刷多了?”
說話的同時,貼著的腿,順勢一搭。
感受自他的重量,感受自他的體溫,寧菲下意識嗔了聲。
“你才抖音刷多了,人家是認真的。”
“得,我錯,你繼續。”
“繼續什么,讓你這么說,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就事論事,前一秒還心生感慨的寧菲,此時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總不能說,因為你肯娶我,所以我不用在暴雨中奔波,不用再為錢發愁。
這要說出口,豈不是顯得很物質。
“呵,你個倒霉孩子。”
“倒霉孩子?老公是在我說嗎?”
“在微信,孫凌宇個倒霉蛋,平時宅得要死,好不容易出躺門,還暴雨了。”
“好吧,那你倆聊,我瞇會兒。”
“乖,衣服脫了睡。”
再次看回手機里的微信界面,越看越樂的林寧。
不得不說,那邊的好兄弟,真是夠衰的,
“林寧:呵,你個倒霉孩子(語音)”
“孫凌宇:笑你大爺,是兄弟,就來救駕。”
“林寧:救駕?不就下個雨,打車回去不會?”
“孫凌宇:我穿的女裝,淋得跟落湯雞似的,你讓我打車去學校?”
“林寧:真的假的,大白天的,你女裝出門干嘛,找刺激?”
“孫凌宇:找你妹,快點的,我房卡還丟了。”
一記沒好氣兒的白眼,送給衰到姥姥家的自己。
就在剛剛,特意在校外開了房,換了女裝的孫凌宇。
本意是想去買個彩票,驗證這小字的真實性。
哪曾想,隨著陣電閃雷鳴,小字炸沒了就算,還特么起了暴雨。
暴雨不說,慌亂間,兜里的房卡,還不知去了哪。
“林寧:房卡?你在外面開房了?”
“孫凌宇:不然呢,總不能在宿舍女裝,再出宿舍,再出學校吧。”
“林寧:有道理,善意的提醒下,你可以回酒店找前臺,那邊有備用房卡。”
“孫凌宇:我不會女聲,還有,就我現在這樣,萬一被熟人認出了咋整?”
“林寧:得,定位發我,我這就去救駕。”
“孫凌宇:這還差不多,快點的,記得帶身份證,還有男裝。”
“林寧:帶這玩意兒干嘛?”
“孫凌宇:動動腦,不得先找個地兒換回男裝,再去補房卡,再去拿東西?”
“林寧:你贏了,等我。”
不得不說,這女裝大佬,就是麻煩。
起身的同時,順手撫了把背對自己的她。
不得不離開美人鄉的林寧,也就是孫凌宇,換做別人,哪管他洪水滔天。
“老公這是?”
“去學校,救那個倒霉蛋。”
“呵呵,那你等我下,我跟你一起。”
“你去干嘛,這大雨天,在家睡覺不好?”
“林先生,你老婆才大四,回學校難道不應該嗎?”
“得,差點忘了,我媳婦兒還是個大學生。”
說到大學生的時候,林寧不僅頓了下,還笑出了聲。
微微一怔,才剛下過床的寧菲,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
不但一改往日的溫柔,還很是羞憤的爆了粗口。
“林寧,你大爺。”
“哈哈,反應過來了?”
“還笑,都是你,你讓我怎么答辯,怎么結業。”
沒記錯,西城大學的畢業答辯,就在每年的5月—6月。
以孕期來算,那時的自己,豈不是要頂著大肚子。
“不就是懷孕么,有哪條法律規定孕婦不能答辯?”
“是沒有,可,我不管,我才不要大著肚子去答辯,才不要被同學看笑話。”
“笑話?聽你意思,給我生娃很丟人?”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懂,我會解決。”
換位思考,以寧菲在學校的知名度,有難為情,在所難免。
沒等其說罷,出聲打斷的林寧,一邊說,一邊向衣帽間走去。
“放心吧,只要找對人,提前答辯,不難。”
“找對人?老公的意思?”
“是人就有個價,等著畢業吧。”
還是那句話,錢嘛,花嘛,花完了,刷。
看著越發肆意的他,話到嘴邊的寧菲,不得不承認。
這一刻的林寧,僅那難以言表的魅力,便足以讓人心動到腿軟。
。。。。。
另一邊,房天下,曲江門店。
因為一通電話,原本沉悶的門店,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喂,是南二環門店的張總嗎?”
“我是曲江門店的小李,李曉。”
“是這樣,我這邊有個大客戶,點名要位于你片區的門面。”
“沒錯,就在你那,具體門牌不詳,只知道現在租給了家寵物店。”
“店名我等下發你,那邊的原話是,錢不是問題,但要快。”
這是李曉,一襲西裝工服,忙于電話的他。
若是寧菲在,定認得出這個言語亢奮的中介小哥,正是幫自家買房那位。
若是顧雪凝在,定聽得出這中介小哥所說的店鋪,正是自家租用多年,一直想買,卻買不起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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