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斜陽,西京。
過節的緣故,這座城,多是節氣的喜慶。
急駛的雷爾法,副駕的夏小敏,看得是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想的卻是端坐于老板位的林寧。
種種跡象表明,自家這位老板,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蛻變。
這種蛻變,不只是言行舉止,還包括氣度,氣場等,怎么說呢。
就拿看腿這件事來講,過去的林寧,偷瞄偷窺,多少有些猥瑣在。
現在的他,大大方方,與其說是看,更像是在欣賞種他認可的美。
這種感覺,僅夏小敏而言,非但沒了過去的反感,反而有種小得意。
得意于自身的魅力,得意于...
“咳,記一下,節后,以公司的名義找我個人進行融資。”
一聲輕咳,喚回明顯有在走神的夏小敏。
待其側身相對,再次開口的林寧,說話時,有節奏的點著手邊的扶枕。
“相關法務事宜,聯系張偉,至于款項,三千萬。”
說到款項的時后,林寧的手指,懸空頓了下。
看著他那白凈修長的指節,看著他那有別于往的坐姿。
夏小敏微皺了皺眉,沒記錯,過去的他,從未有過這樣的一面。
“好的,林總,我會跟張律聯系。”
“叫老板。”
“好的,老板。”
“還有,剛那輛車,先拖他們段時間,晚點再走賬。”
“拖時間?老板的意思?”
“那種車沒那么好賣,價高了。”
就事論事,即便是大風刮來的錢,也沒給人當冤大頭的理。
看著眼前手捧小本忙于記錄的她,看著她那緊繃裙擺下的絲腿。
不等夏小敏開口,林寧突然道。
“你剛是坐公交來的吧。”
“是,老板,我。”
“我可以理解你是想省錢,我不理解的是,為了省錢,讓我等這么久。”
“對,對不起,老板,我下次不會了。”
不難發現,突然發難的林寧,這是嫌自己來太慢。
在林寧看不到的角度,垂首帖耳,看似認識到錯的夏小敏。
咱就說,公交車可以直達的地兒,為何要多花50打車,還是自己的錢。
“不客氣,既然你用不上,車補那塊,就免了吧。”
“啊,老板,你。”
就因為晚到半個鐘,就免了姐3000塊的車補,這也太黑了吧。
錯愕抬頭,看著后排的他,話到嘴邊的夏小敏,先是咬了下唇。
“老板,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會了,請你再給我次機會。”
“呵,這是在撒嬌嗎?”
正對的視線,故作嬌弱的她,配以職場麗人的扮相,反差感拉滿。
本就意在敲打的林寧,不得不說,這會撒嬌的女人,就很可愛。
“坐好,下不為例。”
“噢,謝謝老板~”
謝你個大豬蹄子,你個不要face的家伙。
甜甜一笑,總算保住車補的夏小敏,才剛腹誹了一句。
“東子,前面公交站,放她下車。”
“好的,老板。”
“...”
公交站?所以這暴君才因坐公交訓了姐,轉身就讓姐坐公交?
柳眉微蹙,確認自己沒聽錯的夏小敏,下意識看向林寧。
依舊是端坐的姿勢,平靜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有問題嗎,下班了,還要我管?”
“沒,老板再見,祝老板生活愉快。”
講真,就算有問題,就算問題很大,能提么。
伴著門聲的響,下過車的夏小敏,并未自行離開,而是合手站在車邊。
意外的是,本該揚長而去的車,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
這是在干嘛,他咋還不走?不知道姐在等著送他嗎?
看著身前一動不動,貼有隱私膜的保姆車。
等了有半會兒的夏小敏,本能的扭了扭高跟鞋內的腳。
腳累,腳酸還是其次,主要是這寒風凜冽的臘月,她腿冷。
要不,就先走?招呼都不打,會不會不大禮貌?
夏小敏想了下,很快便有了決定的她,本想敲窗道別。
哪曾想,隨著車窗緩緩下降,正對的林寧,笑的就很溫和。
“呵,有事?”
“沒,老板,我這邊就先走了,您忙。”
搖頭,轉身,快步離開的夏小敏,長發微揚,背影婀娜。
直到其上了后來的公交,全程目送的林寧,這才淡淡道。
“走著,麗思卡爾頓。”
“...”
半小時的路,麗思卡爾頓,行政酒廊。
選擇來這兒,是想驗證關于紅酒的記憶。
結果,應該是在搞活動,這家網上好評如潮,裝修頗具格調的酒廊。
給林寧最直觀的感受,除了人多,還是人多。
“先生,您好,今天的跨年歡慶,不知您可有預留位?”
這是Nico,制服套裙的她,招呼的同時,再次打量過身前的男賓。
不只是Nico,包括場內的多數女客,此時此刻。
都在紛紛用自己的方式,或隱晦,或直接的投以關注。
“嘖嘖,看到沒,門口那個,米色上衣?”
這是周紫卉,看著不遠處的大男孩,看著其身側明顯是保鏢的男子。
沒等其繼續,同樣有在關注的蘇綰綰,沒好氣兒道。
“廢話,這種出門帶保鏢的主,想看不到都難。”
“也是,這投胎小能手,光手上那塊表,就抵得上一套房。”
“一套房?什么表這么貴?”
“百達翡麗的星空,公價兩百多,還不一定買得到。”
“好吧,看他這樣,應該是沒訂座,多半要拼桌。”
再次看了眼男人手腕上流光溢彩的鉆表,轉念便有了決定的蘇綰綰。
應該是熱的,又或是皮膚過于絲滑,隨著上身的皮草滑落于肘。
修長的鵝頸,平窄的香肩,深陷的鎖骨,不亞于道亮麗的景。
“拜托,就算你想博人眼球,也不需要這么夸張吧。”
“這才哪到哪,門口那仨姐,就差寬衣解帶了。”
說話的同時,掃了眼幾桌之外的三女。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這名媛圈最近就流行這么個樣。
一眼望去,皮草,連身裙,絲襪,細高跟,都這么穿不說。
連身材,都一水兒的梨形,蜂腰,大長腿。
“神特么寬衣解帶,你若真喜歡這卦,我可以找Nico。”
“Nico?你說那個服務妹?”
“是她,我跟她處的不錯,經常找她訂桌,這點面子應該有。”
“不用,等下我若醉了,千萬別管我。”
“不管你,你想干嘛,你,我天。”
錯愕的視線,起身就走的蘇綰綰,絕對有那牛掰癥。
愣在原地的周紫卉,雖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促使閨蜜這般直接。
但可以確定,定跟那罪惡之源有關。
“Nico,這是我朋友,交給我~”
蘇綰綰很直接,行至兩人身前的她,一邊說,一邊遞了只手。
眉頭微皺,看著身前的手,看著手主人那模特般的身材。
果斷走人的林寧,也就是媳婦兒太漂亮,若是放過去。
好吧,過去沒錢,這種姿色的姑娘,借用孫凌宇的話說。
有錢聽姐的聲音,沒錢看姐的抖音。
。。。。。
另一邊,W酒店,全味餐廳。
林寧來微信的時候,并排而坐的兩女正在網購。
得益于愛人的闊綽,現在的寧菲,也算切身體會到那句。
最好的寵愛,是花錢,最好的生活,是悠閑。
“服務員,這里,勞煩加套餐具。”
看過微信,喜出望外的寧菲,先是喚來彬彬有禮的服務小哥。
待小哥忙完后,這才沖著疑惑狀的顧雪凝道。
“我先生到了,知道你也在,特意讓我留你一起吃飯。”
“留我吃飯?他想干嘛?”
“不清楚,想來應該是鋪子的事要跟你聊聊。”
“好吧,說真的,我不是很想見他。”
就事論事,在鋪子這件事上,顧雪凝是有愧的。
奈何身為人女,僅是為了父親的顏面,也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涂。
“呵呵,他是莪男人,你是我最好的姐妹,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吧。”
“懂你,放心吧,我會跟他道歉,之前罵他是我不對。”
“好啦,親愛的,你...”
“你好,打擾下,我是汪辰。”
就很突然,突然傳來的男聲,低沉而富有磁性。
看著身側高大俊朗的男子,有被打斷的寧菲,下意識皺了皺眉。
沒記錯,這位不請自來的小哥,正是前面介紹化妝箱那位。
不同的是,此時的他穿的很潮,伸出的手,戴著塊勞力士。
“你好,有事?”
“方便的話,加個微信,交個朋友。”
“不好意思,已婚,勿擾。”
說到已婚時,寧菲特意晃了晃戴有婚戒的右手。
這枚購自謝瑞麟的婚戒,雖沒那么昂貴,卻是她的積蓄。
“抱歉,是我冒昧。”
“呵,這小哥,怎么有點像剛那個服務生?”
莞爾一笑,看著說罷就走的汪辰,看著其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等寧菲回應,再次開口的顧雪凝,明顯是看到了什么,驚訝道。
“我天,這還是你男人么?”
訝異的視線,由遠及近的林寧,腰板筆直,走路帶風。
看在眼里,同樣有被驚訝到的寧菲,這一刻。
僅從他的姿勢,就能感覺到他的氣定神閑,運籌帷幄。
這怎么可能,以對他的了解,難道不該是東張西望,亂瞄亂看?
“看我干嘛,招呼也不打。”
“噢,老公,怎么感覺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何止是不一樣,簡直是換了個人。
看著判若兩人的愛人,起身相迎的寧菲,輕咬了下唇。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自家這位先生,一定是經歷了什么。
若非如此,尚讀大三的林寧,不會也不該有這種商界精英才有的氣度。
“人嘛,只要是活著,誰又會一成不變。”
說話的同時,眼帶寵溺的揉了把她的長發。
不等其開口,傍若無人的林寧,順勢給了服務生一記響指。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這是服務生,待其話落,林寧笑道。
“謝謝,白馬,紅顏容,有什么好年份給我?”
“好的,先生,2016年的白馬,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以,就它。”
“...”
所以,他剛說的白馬,紅顏容,是紅酒?
柳眉微蹙,看著桌前被送來的紅酒,不只是身為人妻的寧菲,包括顧雪凝這會兒也有些看不懂這位今非昔比的學弟。
說他是裝腔作勢,他的灑脫自信,沒點東西裝不了這么像。
說他是真懂酒,他的年紀他的過去,不該是個懂酒的人。
這是為什么,只是一個下午沒見,怎么就跟就變了個人似的?
寧菲想了想,越想越迷的她,索性直接問道。
“林先生,你很懂紅酒嗎?”
“不懂。”
“不懂?那你剛?”
“只是恰好聽過這兩個名,有樣學樣罷了。”
不難猜,定是自己的異樣讓寧菲生了疑。
未免其胡思亂想,再次開口林寧,果斷換了個話題。
“不說這個,說商鋪,正好顧學姐也在。”
“商鋪怎么?不是你讓我全權負責么”
“你負責沒問題,問題是,那筆50萬的換店補貼。”
說到補貼時,林寧不僅停了下,對特意上顧雪凝的眼。
“顧學姐,這筆錢,你懂我意思。”
“我,抱歉,錢的事我不大清楚,我需要跟我父親溝通下。”
“沒問題,就現在,麻煩打給叔叔,我來說。”
“你,不是,姐妹,這。”
這要把電話打過去,以父親那認錢不認理的勁兒,臉還往哪擱?
微微一怔,話到嘴邊的顧雪凝,趕忙看向對坐的好姐妹。
知道這是在求助的林寧,饒有興致的嘬了口杯中的紅酒。
還不錯,酒體中等,單寧華麗,口感濃郁,余味持久。
“老公,你知道的,雪凝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所以呢,因為她是你的姐妹,咱家的50萬就不要了?”
“沒不要,這不是需要時間溝通嘛。”
“溝通?我現在難道不是在溝通?”
“你,林先生,不帶你這樣咄咄逼人的。”
不知為何,就感覺現在的愛人,有種說不出得古怪。
再次看了眼目露哀求的好姐妹,嬌里嬌氣的寧菲,沒等繼續。
“那這樣,從現在起,你不許出門,直到她退錢為止。”
“啊,老公,你是要禁我足嗎?”
“這算哪門子禁足,東子,送太太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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