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格購物中心，1L，蔻馳門店。
左右逢源的李曉莉，擔得起那句八面玲瓏。
默不作聲的孫凌宇，就差把尷尬寫上腦門。
為了頂帽子差點進了局子，這事兒鬧得,僅在孫凌宇而言。
就恨不得用腳趾在地板上扣道縫，然后把所有人都踹進去。
“還坐著干嘛，走啊。”
這是林寧，說罷就走的他，走前還不忘給兩女去了感謝的眼神。
若不是恰好遇到這倆姐，自家這位好兄弟，結局還是兩說。
“道謝免了，咱倆用不著,五萬塊，給你記賬。”
一陣腳步，坐至車內的林寧，側身看向后腳跟上的孫凌宇。
前面怕他難堪，沒細看，這會兒在車里，自然沒了顧慮。
“五萬？什么五萬？”
孫凌宇愣了下，應該是太久沒說話，嗓子有些沙啞。
林寧同樣愣了下，角度的緣故，恰好可以看到他那牛仔褲下有絲襪。
“臥槽，你這現在徹底放飛自我了？”
“啥意思？”
“我問你,誰給我說他女裝是為了錢,說直播來錢快。”
“我說的，怎么？”
“你說怎么，算上暴雨那次,加上這次，你哪次是為了錢？”
“我，不是，你...”
“天天褲里絲，你丫該會是女裝上癮了吧。”
就挺好奇，這女裝到底有啥魔力，才能讓曾經的好兄弟這般沉迷。
看著欲言又止的他，看著其褲腿下的盈透肉絲，林寧皺著眉道。
“還是說，你也開始在直播間賣原味兒。”
“怎么可能，我就是，就是，我。”
我能說啥，難道說那字幕又來了，說出來也得有人信。
咬唇，凝眉，有苦難言的孫凌宇，得虧是戴了口罩。
若讓林寧看到他那下意識咬唇的動作，至少也得飆句臟。
“我信你不會，不過,說真的,你這樣早晚要出問題。”
“什么問題？”
“自己想，如果人真給你送去派出所,如果人聯系學校，你會怎樣。”
疑似女裝盜竊不提，只說女裝去女廁，這要讓學校知道。
林寧只是稍作腦補，就很難不為孫凌宇而感到后怕。
“我懂你意思，所以我才這么急把你叫來。”
“既然你懂，那你還這么干？”
“我，說了你也不信，還不是那字幕鬧的。”
“字幕？你說那個你自己寫的系統？”
“哎，不瞞你，我都快被這玩意兒折磨瘋了。”
一聲長嘆，道不盡的心酸，說不完的苦楚。
看著眼前那無時不在的字幕，深受其困擾的孫凌宇，也不想看。
奈何這玩意兒就像是有人在你眼簾貼了個取不掉的小廣告。
看著煩還是其次，最主要是精神沒法集中，容易犯錯。
“得，你這玩意兒該不會真是系統吧。”
想到孫凌宇早先提過的字幕，看著他那肉眼可見的疲態。
故作輕松的林寧，之所以有這么說，純粹是因為他有。
因為有系統，所以當孫凌宇再次說到字幕時，才沒把它當做臆想等。
這就好比那流傳至今的鬼怪，在沒見過之前，沒人會信。
倘若有人親眼見過，在別人說起時，自然會偏向相信。
“我也不確定，實不相瞞，我懷疑它遲遲沒動靜，是因為我的書沒了。”
“你的意思，因為書沒了所以這玩意兒也沒了動靜？”
“是這樣，所以我才想著法的做各種嘗試，才穿著女裝到處跑，才。”
“等下，既然跟書有關，你接著寫書不好，為啥要穿著女裝到處跑？”
“？？？”
微微一怔，轉念變會過意的孫凌宇，下意識對上林寧的眼。
還別說，經他這么一提，瞬間有種茅塞頓開的趕腳。
對啊，既然是小說寫進了現實，接著寫小說不就好！
“看我干嘛，我就是隨口一說。”
“說的好，若真如你所說，哥們兒謝你一輩子。”
“別賣嘴，若真要謝，拿錢謝。”
“錢？什么錢？”
“為幫你脫困，我給人店長拿了五萬，算舊賬，連本帶息。”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更別提是疑似獲得系統的孫凌宇。
避免這兄弟得意忘形，林寧一邊說一邊于手機開了備忘錄。
“鑒于你獲得系統，這筆錢給你加個零，不介意吧。”
“滾蛋，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滿共十五萬的賬，加個零豈不是要還一百五十萬。
看著身側埋頭記賬的林寧，看著那筆兩萬五后的備注。
成功將其對上號的孫凌宇，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徹底的。
“臥槽，你給人兩萬五，你問我要五萬？”
“淡定，特意跑來給你處理事情，算你兩萬五的中介費，不應該嗎？”
“是，不是，你。”
“你都有系統了，要不要這么斤斤計較，來，錄個視頻，一百五。”
講真，相比系統的存在，區區百萬，叫個事兒？
壓根不給孫凌宇說完的機會，出生打斷的林寧接著道。
“爺們兒點，誰剛說要感謝我一輩子。”
“是我說的，可莪的前提是若真如你所說。”
“那就把這句加上，若如我所說方才生效，這總行了吧。”
“行你妹，沒怎么著就先欠你一百五十萬，當我傻。”
“沒傻就好，就怕你傻。”
隨手合過手機，意有所指的林寧，特意搞這么出。
就是想看孫凌宇會不會因這件事變得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目前來看，這兄弟還沒傻到因為有了系統，就亂給人承諾的地步。
“知道你意思，放心吧，就算這玩意兒是真的，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話別說太滿，萬一是兄妹咋整。”
“滾～”
“提醒下，這是我的車。”
說到這句的時候，刻意看向一旁的林寧，眼底多了抹復雜。
是人就有私心，若那玩意兒真是系統，若孫凌宇真有系統。
那就得想辦法對其加以控制，又或是從根源加以掌控。
“就這樣，走了，回宿舍碼字去。”
“等下，你書不是封了么，還能碼？”
“封的是章節又不是書，不過是內容違規，修改下申請解封就是。”
平臺的機制就在那，只是屏蔽，稍作修改放出來并不難。
看著說罷就走的孫凌宇，看著他那躍躍欲試的勁兒。
全程目送的林寧，并未提議相送，而是于手機給夏小敏去了微信。
“林寧：點娘有本書，無論花多錢，務必幫我買下它的版權。”
“夏小敏（夏秘書）：好的，林總，不知您說的是哪本？”
“林寧：《孫凌宇》，暫時屏蔽中，不出意外很快會被放出來。”
“夏小敏：好，我明早就跟那邊聯系。”
“林寧：強調下，我說的務必，無論付出多少，務必要拿到它的版權。”
事關系統，怎么重視也不為過，隨著林寧手指翻動。
看過消息，尚在美甲的蘇漫妮，下意識鼓了小嘴，彎了柳眉。
“妮妮：孫凌宇是誰？”
“妮妮：電商，大三，08，不是你的班嗎？”
“妮妮：干嘛要我去偷聽你同學？”
“林寧：哪來那么多問題，照做就是。”
“妮妮：才不要，人家還沒決定要不要原諒你呢。”
“林寧：原諒？我為什么要被你原諒？”
“妮妮：你說為什么，知不知道你那個備注有多羞恥。”
豈止是羞恥，簡直是羞恥到大母腳趾。
就是因為林寧，就是因為他那個備注，前面的半小時，這邊的蘇漫妮。
每每消費時，總能看到商戶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耐人尋味的笑。
起初蘇漫妮還很納悶，納悶這些商家怎么跟約好似的古里古怪。
后來，當看到消費小票的備注時，恍然大悟，面紅耳赤的她，那一刻，咬死林寧得心都有。
“林寧：備注？”
“妮妮：副卡，你那個備注，每張消費小票都有。”
“妮妮：抓狂（表情），知不知道那些商家怎么看我。”
“林寧：呵呵，現在知道了。”
“妮妮：就這？沒了？”
“林寧：如有冒犯，請自行忍耐。”
“妮妮：忍你個頭，快點改備注，看著就煩。”
“林寧：你是在教我做事？”
就事論事，才填的備注，現在改，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順手切了網上銀行后臺，待查詢過副卡消費記錄，林寧淡淡道。
“負二，西戶，c18，小紅花美甲，去找她，蘇漫妮。”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
“等下，上次買的牽引繩，可在？”
“回老板，在后備箱。”
“...”
所以，他也在賽格，還離我很近？
所以，他讓保鏢帶那玩意兒來找我，是要？
小紅花美甲，看著迎面走來的東子，看著其手中的尚方寶劍。
神色驟變，有被嚇到的蘇漫妮，下意識撫上圍巾下的項圈。
這么多人，若是真如腦補那般，寶寶的芳名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呵呵，這是怎么了，突然裝鴕鳥？”
這是王丹丹，看著鄰座突然將頭埋于胸前的蘇漫妮。
喜提蘋果14pro的她，有想過蘇漫妮會給自己買蘋果。
沒想到的是，她不僅買得是最高配，還拿她的錢給妹妹買了部ipad。
這里用她的話說，不許拒絕，這是我送給妹妹的禮物，祝她早日康復。
“沒什么，你幫我看眼那個男人走了沒，拿牽引繩那個。”
蘇漫妮的聲音很輕，扭扭捏捏的樣子，似乎在躲著什么。
聞聲會過意的王丹丹，僅是對上男人的眼神，便有種墜入冰窖的感覺。
這種空洞無神，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就像是小說里描述的冷血殺手。
這種眼神，再配以那任憑路人匆匆，我自紋絲不動的氣勢。
僅對王丹丹而言，多看一眼，怕是都能惹禍上身。
“姐，姐妹，這誰啊，這么嚇人。”
“他保鏢，東子。”
“我天，你家那位是干嘛的，連保鏢都有？”
“你問我我問誰，別理我，我要想想辦法。”
以對林寧的了解，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在逼自己服軟。
再次瞄了眼那邊的東子，知道這是在威懾的蘇漫妮，苦哈哈的拿過手機。
“妮妮：哥哥，我錯了，我聽你的。”
“妮妮：你讓東子走，我等下就回學校，晚上就去找孫凌宇。”
“妮妮：哥哥，賣萌（表情）”
“林寧：不急，那個備注，喜歡嗎？”
特喵的，什么叫仗勢欺人，什么叫恃強凌弱，這就是！
看著那邊給的回復，有被氣到得蘇漫妮，借王丹丹的視線。
白膩圓潤的臉，陷著酒窩，嘟著的小嘴，仿若能掛把小油壺。
“妮妮：喜歡。”
“林寧：喜歡什么？”
“妮妮：喜歡哥哥給我的備注，特別喜歡。”
喜歡你個頭，你給寶寶等著，等寶寶徹底掌握項圈賦予的能力。
我，小公舉，蘇漫妮，在這兒立個flag，定要你好看。
“林寧：呵，早點回學校，別誤了我的事。”
“妮妮：噢，我做完美甲就回。”
“林寧：對了，把你證件發我。”
“妮妮：證件？你要干嘛？”
“林寧：不是說喜歡公司的環境，讓給你辦入職嗎？”
“妮妮：真噠？你同意我進你公司了？不騙人？”
“林寧：自己想，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妮妮：昨天麥當勞，你用異能騙我加入你那子虛烏有的組織。”
“妮妮：今天辦公室，你騙我幫你撿筆，結果。”
結果什么，那邊沒說，即便說了林寧也不會認。
在他而言，類似這種騙人姑娘脫裙子的操作，都是“他”的記憶。
若不是“他”，那時的自己不會想到幫人擦藥。
若不是為了幫她擦藥，也不會想著法的騙人姑娘。
。。。。。
半小時后，路邊，某面館。
李淑婷來電話的時候，林寧正捧著個老碗吸溜。
南米北面，北方人對面食，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偏愛。
“喂，是我，什么？拍賣？”
“沒商量，那座廢礦，我志在必得。”
“什么？用途？”
“等下，容我給你編，啊呸，容我想想，有了，你記一下。”
“就利用廢棄礦坑的特有地勢及環境，以開發式治理為主要理念，制定具有特色的基本主題，通過合理的設計，科學的修復方式，進行生態與景觀改造。”
“抓重點，不為掙錢，就是為個生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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